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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蘇文瑤心裡還是生疑,忍不住試探。

  “當然一樣多了。”寒酥淺聲應著,握著錦盒的手更加用力。寒酥看著蘇文瑤走近,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蘇文瑤總不能逼著她將錦盒打開吧?

  她心頭跳得更快,慌亂中,她幾乎是不由自主抬頭望向了封岌。有一絲求助之意,但是更多的卻是責怪。怪他肆意妄為。

  “寒酥。”封岌突然開口。

  他一開口,蘇文瑤的腳步頓住,一雙雙好奇望向寒酥的目光也都收回來,皆回頭望向封岌。

  “長轅帶來了上次寒笙被擄走的線索。正在偏室里待稟,你去罷。”他握著茶盞的手略抬示意身後的偏室。

  “是。多謝將軍。”寒酥規規矩矩地福了福身,握緊手中的錦盒朝偏室走過去。

  經過封岌身邊的時候,封岌輕咳了一聲,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低語:“去穿上。”

  寒酥面紗下的雪靨頓時泛了紅。她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也沒看封岌一眼。

  封岌輕轉了一下手中的茶盞,不算小巧的茶盞在他寬大的掌間顯得渺小許多。他將空了的茶盞遞給長舟,然後叮囑了幾句府中幾個侄女。

  寒酥到了偏室,裡面根本沒有長轅的身影。

  ——封岌讓她過來,真的只是讓她把這件小衣給穿上。

  寒酥靜立了片刻,再次打開了手中的錦盒,望著裝在裡面的小衣。小衣被疊得工整。是他疊的嗎?

  眼前忽然浮現封岌端著茶盞的長手,一想到他那雙手曾仔細給她疊好這件小衣放進錦盒,寒酥的臉頰越發得燙了。

  寒酥得快些出去,不能再耽擱。她有些匆忙地快速解了上衣,把這件小衣貼身穿上,再穿好外衣。

  這件小衣過了一夜重新回到她手裡,貼身穿在她身上。寒酥抬手,用手心輕輕壓了壓心口,趕走胸口處的異樣溫暖。

  寒酥用指背輕貼了一下臉頰,長長舒出一口氣,收拾了情緒才出去。她出去時,封岌正在與封朗月說話,她悄無聲息地走進人群,走到妹妹身邊。

  “有線索了嗎?”寒笙低聲問。

  “嗯。”寒酥輕應了一聲,拉住妹妹的手,也不再開口。

  封岌目光輕掃,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息,才慢悠悠收回目光。雲帆從外面進來稟告馬車準備好了,封清雲趕忙說不敢再耽擱二叔進宮。

  封岌點點頭,大步往外走。

  屋子裡的晚輩們跟出去,皆立在檐下恭送封岌離去。大郎、二郎和三郎從院門進來,得知封岌要走,也不敢多話,靜立在一旁恭送。

  待封岌離開了銜山閣,封清雲重重緩了口氣,道:“走吧。咱們也可以走了。”

  聽她這語氣頗有些劫後餘生之感。

  寒酥跟著他們一起往外走,迎面遇見府中的三位郎君,眾相問好行禮。她混在人群里,指尖輕捏著身前斗篷的衣襟,朝前擋了擋前身。冬日的風吹來有一點涼,可是她被小衣裹著的上身卻怪異地溫暖著。

  沈約呈看著寒酥隨人群走遠,眼神黯淡。

  “約呈?”大郎封杉喊了兩遍,沈約呈才有反應。

  封杉因為過年,也因為婚期近了,眉宇間頗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濃笑。沈約呈看向兄長的笑臉,嘆了口氣,有些沮喪地開口:“剛剛問好,我雖對所有姐妹問好卻始終望著她。可是她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大郎封杉皺皺眉,想勸又不知道從哪開始勸。他看向二弟封楊,封楊眼中也顯出幾分束手無策。

  沈約呈雖然和封家人沒有血緣關係,可是和封家兄弟姐妹相處都不錯。他從未在兩個兄長面前遮掩過對寒酥的喜歡。

  瞧著弟弟情場失意的樣子,二郎封楊勸:“別想那些了,既然八字不合,再尋別的姻緣就是,京中好姑娘可太多了。”

  沈約呈眉眼低垂,神情沮喪,明顯沒有把二郎的話聽進去。他低落地詢問:“是不是我還不夠好,所以她才不喜歡我?”

  他非愚蠢之人,不會相信寒酥是因為失身而拒婚。他知道寒酥不喜歡他,一點也不喜歡。

  “怎麼會?你怎麼不好了?你可千萬別這麼想!”二郎勸慰。

  大郎在沈約呈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也勸:“別多想,感情這回事說不明白。”

  沈約呈抬頭,望著銜山閣院門的方向。那裡早已沒了寒酥的身影,可是他望著她走的方向,不捨得將目光移開。

  很多道理他都懂。

  可是懂不懂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卻是另一回事。

  他喃聲:“我要怎麼才能變得更好,變得讓她喜歡?”

  大郎封杉和二郎封楊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

  蘇文瑤別過封家人,回到四房。一路上她面帶微笑向遇到的每一個人賀歲,等回到了住處,她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當然看得出來今日封家人看她的眼神已經不對了。他們是不是在心裡笑話她賴在封家不肯走?

  蘇文瑤也知道自己不該還賴在封家不走,可是她心裡不甘,她想弄清楚和寒酥偷偷私會的人到底是不是赫延王。她可以接受自己被赫延王拒絕,畢竟世人皆知赫延王北齊不滅不成家,這些年被赫延王婉拒的女郎可太多了。可是她無法接受寒酥備著她偷偷和赫延王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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