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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姐姐等著。”寒酥柔聲應。她指尖撫著腕上的鐲子,其內竟也有“平安”二字。

  寒酥又陪了妹妹一小會兒,待妹妹睡著了,她才回自己房間。

  寒酥坐在床邊,望了一眼窗口的方向。窗扇關著,仍然能聽見外面的煙花爆竹聲,甚至還有隱約的談笑聲。

  他應該不會來了吧?

  也是,他若想要女人,什麼樣的女人都有,不必來尋她。

  他不來也好,她本就不願意。

  寒酥剛想收拾睡下,窗外突然響起了輕叩聲。寒酥微怔,轉眸望向窗口的方向。

  是他仍過來了?

  寒酥剛往前邁出一步,腳步又頓住。

  不對,那人才不會禮貌的敲窗戶。若他要來直接推窗就進。寒酥望著關閉的窗扇,警惕起來。

  “表姑娘。”窗外傳來長舟的聲音。

  寒酥這才鬆了口氣,快步走過去推窗。

  長舟立在外面,面無表情地稟話:“將軍在西南門等著您。”

  寒酥尚未想到拒絕的話,長舟已經走了。望著長舟走遠的背影,寒酥皺起眉。

  她不願意去。

  寒酥立在窗下望著外面時不時被煙火燃起的夜幕好一會兒,輕嘆一聲。她轉身去披外衣,又戴了帷帽。

  外面的翠微見她出來,立馬放下手裡的活跟上來。寒酥搖頭,沒讓她跟著,自己一個人去。

  蘇文瑤在除夕宴上被婉拒,又難受又難堪,早早回房,讓丫鬟收拾東西打算明日一早回家。丫鬟們收拾東西時,她心情沉悶去梅園散心。她不經意間抬頭,就看見了寒酥的身影。

  蘇文瑤“咦”了一聲,不由好奇。

  她立在梅園山坡上,伸長了脖子張望,看著寒酥朝赫延王府西南門的方向走去。乃至寒酥的身影消失在蘇文瑤的視線里,蘇文瑤仍未移開目光。

  “這深更半夜,一個人出府去了?”蘇文瑤喃聲自語,心下疑惑。她又想起來寒酥和沈約呈莫名其妙沒了結果的議親。當初府里的人不是都在傳這兩個人快要說親了?後來竟聽說二人八字不合,親事無疾而終。可誰都看得出來沈約呈仍一心放在寒酥身上。

  莫非這事兒還有隱情?不是八字不合,而是寒酥不願意嫁?這樣好的親事若她不願意嫁可真是離譜。不過蘇文瑤轉念一想寒酥對沈約呈的態度的確一向冷淡。

  難道寒酥表面上清高孤傲,實則暗地裡在偷人,正要去跟情郎幽會?

  寒酥走到西南門時,往日裡的家丁並不在。想來已經被長舟提前支開。她心裡擔心被旁人撞見,快加腳步往外走。她跨出院門,一眼看見停在不遠處的馬車。長舟坐在前面駕車。

  寒酥的腳步忽然停下來,踩在地面上的一雙腳又開始發熱不適。壓了壓情緒,她才硬著頭皮朝馬車走過去。

  長舟從前板跳下來,又搬了腳凳供寒酥上車。

  寒酥望著門窗皆關得嚴實的馬車,眼前浮現封岌的樣子。她心裡有些牴觸,卻仍舊提裙踩上腳凳登車。

  她將車門拉開,望進去。

  車廂里漆黑一片,比外面還要黑。一瞬間,寒酥只模糊看見封岌坐在裡面的高大身軀輪廓,並看不真切。

  只是一瞥,她收回視線,垂眸鑽進去。

  “回去拿一件大氅。”封岌開口,向來沉穩的聲線有著幾許惺忪懶散之意。

  他這話是對長舟說的。長舟收了腳凳,立刻回王府去拿。

  寒酥一聽他的聲音,便知他飲了不少酒。她在封岌身邊坐下,一側的身體貼著車壁,儘量不挨近他。

  可這輛馬車不是封岌往日乘坐的那一輛,而是府中很常見的那種,要小一些。

  以前單獨和封岌在一間屋子時,寒酥都會感受到濃重的壓迫感,更別說眼下這樣逼仄的車廂里。

  尤其……一想到接下來的事情,更讓寒酥覺得忐忑和窘迫。這一刻,她倒是有些慶幸車廂里黑漆漆的。黑夜總能隱藏些什麼。

  封岌突然靠近,寒酥下意識地向後靠了靠。

  封岌是去點壁燈。

  一抹柔和燈光突然在車廂里亮起,照亮封岌靠得極近的側臉。他的眉宇就這樣毫無徵兆地在黑夜裡亮起來,浮現在寒酥眼前。

  寒酥隔著輕紗望著他的眉宇。

  封岌望過來,寒酥立刻下意識地別開眼。她輕微轉頭的動作帶動帷帽上的白紗,輕紗撫觸過封岌的面頰,帶來一點她身上淡淡的淺香。

  封岌便伸手摘去了她頭上的帷帽。然後,封岌見她帷帽之下還戴了一層面紗,面紗掛在她高挺的鼻樑上,向下遮了半張臉。她在右臉上劃的傷口很長,縱使這樣戴著面紗,傷口最上端還是在面紗之上露出一點。

  封岌望著她傷口露出來的那一點。

  覺察到他的視線,寒酥朝右方側了側臉,躲避他的目光。

  “這個給你。”封岌收回目光,將一個盒子遞給寒酥。

  寒酥垂眸,將長盒子打開,見裡面是厚厚的一沓銀票。她蹙了下眉,抬眼望向封岌。

  有些熱,封岌長指探進衣領,鬆了松領口。他再看向寒酥,便在她的眼中瞧出了氣惱與羞憤。

  “不需要……”寒酥低低的聲線里壓著冷意和難堪,“不需要將軍的嫖資!”

  封岌微怔,繼而沉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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