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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錦茵幾次三番瞥向寒酥,目光好奇地盯著寒酥臉上的輕紗。

  寒酥臉上的傷瞞不住人,也沒想瞞人。這才一日,府里的人都知道了。不過三夫人並沒有讓旁人知曉是寒酥自己主動劃了臉,而是對外說寒酥不小心劃傷的。

  雖然寒酥覺得毀了這臉沒什麼,甚至讓她心裡很輕鬆,可到底疤痕醜陋,落入他人眼中不雅,是對他人目光的一種無禮,所以她還是會遮一遮。在府里,寒酥並不戴帷帽,而是用輕紗遮面。

  “本來過年的時候就該穿些艷麗喜慶的顏色,可你和笙笙有孝。等過兩年,再給你們裁鮮艷的衣裳。”三夫人打量著一身白衣的寒酥,心道這個外甥女還是穿紅裙更好看些。

  她又轉過頭吩咐侍女一會兒將寒酥和寒笙的新衣送到朝枝閣。

  寒酥道了謝。三夫人又打開箱籠,將兩盒首飾給寒酥。一盒是給寒酥的,裡面裝著一對碧玉鐲、三支一套的白玉簪,和一支珍珠步搖。另一盒是給笙笙的,裡面裝著一對玉鐲、一個銀項圈,還有一個小豬平安鎖。

  寒酥再次道謝,接東西的時候,悄悄去打量封錦茵的神色。

  封錦茵先從三夫人這得了盒首飾,正低著頭擺弄,沒往寒酥這邊看。寒酥也沒能看清她的表情。

  因封錦茵在這兒,寒酥也沒多待。稍坐一小會兒,就帶著東西回去了。

  她剛出去,迎面遇見封三爺。封三爺穿著厚厚的貂皮大襖,手裡提著個鳥籠,吹著口哨逗弄著籠中新得的鸚鵡。

  封三爺進屋時,封錦茵正好奇地追問三夫人:“表姐臉上的疤很嚴重嗎?會留疤嗎?”

  封錦茵一直不太喜歡寒酥,可是聽說寒酥臉上留了傷,她還是覺得惋惜。

  ——多好看的一張臉啊!

  三夫人遲疑了一下,才說:“先養養才知道。”

  封錦茵“哦”了一聲,道:“要是留疤就可惜了,那就沒好親事了,要嫁不好的人了。”

  三夫人道:“寧肯不嫁,也不委屈自己低嫁。”

  “那還能一輩子不嫁人不成?”封錦茵問。

  三夫人還沒說話,封三爺突然說:“不嫁就不嫁唄,又不是養不起一張嘴。”

  說完,他又吹了個口哨逗籠中鸚鵡。

  封錦茵非常好奇地問:“還可以不嫁人嗎?”

  “可以啊。你要是不想嫁也可以不嫁,爹養得起你。”封三爺將鳥籠放下,將身上的貂皮大襖脫下來,又突然說:“不對,是你二伯養得起你。”

  三夫人皺眉看了他一眼。

  封錦茵年紀還小,談到嫁娶問題,顯然有些彆扭。她不願意再和長輩談論這個話題,隨便尋了個藉口,抱著自己新得的一大盒金燦燦首飾,跑回自己屋去了。

  三夫人知道封三爺畏寒,將暖手爐遞給他。

  封三爺挨著她坐下,指著窗下的屏風,道:“都三年了吧?舊了。我記得二哥有個檀木的坐地屏,浮雕特漂亮!那雲霧和海浪、船隻、小人兒都栩栩如生,我一會兒給要來!”

  三夫人眉頭皺得更緊了,她忍了又忍,雖知道封三爺不會聽她的,她還是忍不住說:“總不能缺什麼都去找二哥要,養閨女也要二哥養。”

  “都是兄弟嘛。堂兄弟和親兄弟也沒差。”封三爺隨口道。

  三夫人慾言又止。

  他們是親兄弟不分彼此,可她是個外人啊,她更希望自己的男人出息些,希望吃的用的都是自己男人賺回來的,這樣更踏實些。

  封三爺語氣隨意地說:“二哥那個位置,我們兄弟不需要當大官。”

  也不能。

  封三爺將翠綠的鸚鵡從鳥籠里放出來,放在手上把玩著。

  “過年好!”他教鸚鵡說話,鸚鵡不理人。他屈起手指彈了彈鸚鵡的腦殼,再教一遍:“過年好!”

  鸚鵡歪著頭看他,還是不理人。

  封三爺“嘖”了一聲,皺眉嘀咕:“合著是個啞巴鸚鵡。”

  “無聊。”三夫人瞥他一眼,起身出去忙碌。

  鸚鵡突然細著嗓子重複:“無聊!無聊!無聊!”

  封三爺用手指頭指了指著反骨鸚鵡,無語。

  寒酥回到朝枝閣,立刻將三夫人給寒笙的新衣、首飾拿給妹妹。

  寒笙好奇地摸了摸衣裳,又伸出小手去摸鐲子、項圈和平安鎖。

  寒酥看著妹妹好奇摸索的樣子,她臉上的笑容不由淡去了,逐漸又變成另一種愁郁。

  ——妹妹的眼盲,永遠都是寒酥的心病。

  寒酥心裡又忍不住著急。這都臘月二十七了,不知道胡太醫為什麼還沒回京。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這幾日就會帶妹妹過去求醫。

  真到了這個時候,寒酥又心急又焦慮——擔心連胡太醫也對妹妹的眼疾束手無策。

  不多時,大夫人身邊的嬤嬤也帶著人過來,送來些新歲的吃穿用度。剛剛寒酥從姨母那裡得的,是姨母給的。府里自然還要各房再發放一份。

  下午,四夫人身邊的侍女過來,送了些五顏六色的年糕、福糕。四房並非單獨給寒酥,而是各房都送了。

  寒酥望著在沙盒裡練習寫字的妹妹,陷入思索。

  “姐姐?”寒笙轉過臉來。她寫完了,等著姐姐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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