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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祈:“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這話聽著,明顯是不太滿意。
程厘低笑:“還好,沒什麼大毛病,就是病毒性感冒,估計這個點滴打完也就好了。”
“你們在哪家醫院?”容祈毫不猶豫問道。
程釐正想說,不用。
但她已經聽到對面開門的動靜,於是她說了醫院的名字。
半個小時,程釐正坐在輸液室的椅子上,歪頭盯著程定波旁邊掛著的輸液瓶,眼看著就快要掛完了,她爸感覺也好多了,這會兒都開始打著小呼嚕了。
當瓶子裡的液體,幾近沒有的時候,程厘打算按一下旁邊的鈴,請護士過來。
可她轉頭間,就看見面前地上出現的一雙精緻手工皮鞋。
順著褲管往上,容祈就這麼出現在她面前。
他穿著一身剪裁極其精細的西裝,只是西裝外套的扣子沒有系起來,微敞著,露出裡面的藍色細條紋襯衫,衣擺飄動的幅度也有些大,顯然他是一路疾跑過來的。
“爸爸沒事吧?”容祈看了一眼她,這才轉頭看向程定波。
程厘搖頭:“掛完了,我現在叫護士。”
她按了下鈴,鈴聲響起,也吵醒了程定波。
他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容祈,還有些驚訝:“容祈怎麼也來了?”
“還不是擔心你,”程厘輕哼了聲。
程定波還以為又是凌女士給容祈打電話,嗔怪道:“我就是個小發燒,你媽媽也值得這麼大驚小怪,恨不得打電話把全世界的人叫回來。”
“您生病,給我們打電話是應該的,”容祈溫和說道。
程定波實在有些過意不去:“你們工作都那麼忙。”
“那你下次,看病上醫院積極點嘛,也別讓我們擔心,”程厘忍不住說道。
程定波:“行行行,我下次肯定早早上醫院。”
因為程定波掛完了點滴,之前醫生開的藥也拿到了,於是程厘扶著程定波,就準備離開。等到了外面停車場,容祈直接說:“鑰匙給我,我來開車吧。”
“剛才是司機送你來的嗎?”程厘問道。
容祈點頭。
程厘就將鑰匙遞給他,於是三人一起上車回家。
到了家裡,凌女士看見容祈跟著一起回來,還有些責怪程厘:“這麼點小事兒,也值得你把容祈叫過來。”
程厘:“……”
好在容祈解釋說:“是我打電話給程厘,本來是想問她晚上幾點下班,但是她說自己在醫院,我才知道是爸爸病了。”
雖然他們還沒舉辦婚禮,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容祈自然而然的改口了。
程定波點滴掛完之後,感覺好了不少,胃口也開了,嚷嚷著餓。
於是凌女士趕緊招呼大家吃飯。
吃飯的時候,凌女士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道:“這周六一中的百年校慶,你們兩個都會去吧。”
倒是容祈點頭:“校長之前就給我打了電話,邀請我來參加,我答應了。”
“啊?”程厘驚訝的抬頭:“這麼快就校慶了。”
凌霜華恨鐵不成鋼:“你看看,有出息的人早早就被邀請了,你這個迷糊的,連哪天校慶都不知道。”
程厘無語,她怎麼不知道了,孟元歌早跟她說過。
但是程厘最近得了老同學聚會PTSD,自從上次容祈少年班同學聚會,無意中聽到那個秘密之後,程厘到現在都還沒緩和過來。
所以前陣子孟元歌跟她說高中同學校慶,大家還想順便組織一下班級聚會。
程厘當場就表示拒絕。
她不想參加。
因為她也拿不準容祈那個白月光,到底是高中時代的還是大學時代的,這萬一要是再聽說點什麼,她覺得自己沒辦法再這麼當鴕鳥下去了。
“我們家都有兩個名額了,您跟容祈去就好了,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程厘當然拒絕。
凌霜華沒想到她還真不去。
她說:“你們張老師還讓我帶上你了,說你好歹也是班裡的優秀畢業生代表之一啊。”
“不要,”程厘態度很堅決。
晚上,程厘藉口不放心程定波的身體,便留在家裡住。
因為家裡沒有容祈日常換洗的衣服,所以他回爺爺奶奶小洋房那邊去住。
程厘洗完澡,快要睡覺時,就又接到容祈電話。
程厘接通,低聲問道:“還沒睡嗎?”
哪知對面的男人沉默了會兒,這才開口說:“你不去校慶,是因為我?”
“啊?”程厘愣了下。
容祈輕聲說:“桌上媽媽說什麼有出息的,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程厘沒想到,他會考慮到這個,當即失笑道:“我要是因為這個不高興,那我天天上班,豈不是都要氣死了。”
容祈似乎也鬆了口氣,跟著低笑了下。
但很快,他問:“那你為什麼不想去校慶?”
程厘沉默。
她要怎麼說?
難道直接說,她是怕碰到他曾經的白月光嗎?
因為程厘思來想去,都覺得那個女生是他們高中同學的可能性更大,畢竟如果大學的話,也不至於不敢開口說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