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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原君懷目光落在郁鳴聲面上,狀似隨意地道:“那怎麼不讓人進去?”

  “啊?我說……”

  “多謝君懷兄,這便叨擾了。”

  郁鳴聲眼睛一亮,朝他行了一禮,隨後便提步進了原府,像是生怕對方會反悔似的。

  原悄看向自家大哥,從對方臉上沒看出什麼異樣來。

  原君懷的腿經過這兩年的恢復,已經能扶著人走一段了。只是走多了還是會累,而且走得也不大穩,所以平日裡迎來送往的時候,他還是習慣坐著木輪椅。

  但依著姜大夫和余敏行的診治,他只要持之以恆地做康復訓練,再有個一兩年便能恢復七八成,跑跑跳跳或許有困難,但平日裡走路絕不成問題。

  “大哥……”

  “少說話。”

  原悄聞言忙閉了嘴,沒再多說什麼,只陪著自家大哥在門口等著迎來晚的客人。

  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總覺得大哥唇角的弧度不像先前繃得那麼緊了。

  當日的周歲宴很是順利。

  賓客們一直熱鬧到近黃昏才紛紛散去,只留下了原、衛兩家的親朋。

  眼看著快到了吉時,金錠子忙招呼了兩人去換喜服。

  殷時也跟著忙前忙後,活像是要把自家副統領嫁出去似的,幹活非常賣力,不一會兒工夫就帶人在原府貼滿了大紅喜字。

  衛南辭動作快,換好了衣服便去給原悄幫忙。

  原悄今日穿了一身大紅的喜服,襯得他五官愈發精緻漂亮,衛南辭幾乎都要看痴了。

  “嗯?”他幫著原悄整理好腰帶,這才發覺原悄腰上掛著的竟然是那塊血玉。

  這玉是兩年前的上元節,他特意買了打算送給原悄的,後來倒也陰差陽錯“送”到了原悄手裡,但原悄當時並不知道,害得這塊玉佩在柜子里落了近兩年的灰。

  直到不久前金錠子整理東西,原悄才發現這塊玉。

  “我從未見你戴過,還當你不喜歡。”衛南辭道。

  “一直收在柜子里,我當時都不知道你把我的玉給換了。”原悄看向他,問道:“上元節那晚,你在大柳樹下等的人,是不是我?”

  “這還用問?除了你我還能等誰?”衛南辭故作委屈地道:“你倒好,我說的那麼清楚,你都沒去看看我。”

  “我去看過你的,當時你在和一個姑娘說話,我又不知道你是那個意思。”

  “你當時是不是也怕我真跟旁人跑了?”

  原悄想了想,點頭道:“有一點。”

  “才一點啊?”衛南辭有些不滿意,“不應該有很多嗎?”

  “那就是……有很多。”

  “這就對了。”

  衛南辭在他唇角快速啄了一下,又幫他將髮簪整理好,這才帶著他出去。

  今日為兩人主婚的人是裴斯遠。

  余舟和余敏行都坐在最前頭看熱鬧。

  余敏行手裡抱著原小木,正一下一下地拍著小傢伙睡覺。

  小孩子精力雖然旺盛,但也容易疲憊,折騰了一整日,入夜後就開始犯困了。

  就連素來愛熱鬧的衛年糕,這會兒都坐在原君恪懷裡直打瞌睡。

  “小木頭,你阿爹和爹爹要拜堂了,你不看可就錯過了……”余敏行在原小木耳邊道。

  原小木睜了睜眼睛,打了個哈欠,窩在他懷裡換了個姿勢繼續睡了。

  “明天等他精神了告訴他,肯定會氣哭。”余敏行朝身邊的余舟道。

  “別逗小孩子,仔細他將來不跟你親。”余舟道。

  “我接生的,我還是他們的義父,不跟我親跟誰親?”余敏行道。

  余舟看了他一眼,“你今年十八了吧?”

  “十八怎麼了?要催我成婚啊?原家大哥和二哥,都快二十八了,你不如催催他們。”

  余舟無奈,“誰管你成不成婚啊,我是想著今年也給你辦個像樣的生辰。在爹爹眼裡,你不管多大都是寶寶。”

  余敏行:……

  他慢慢伸手在原小木耳朵上一捂,心道這個寶寶他實在是沒臉繼續當了。

  另一邊。

  兩人拜完了堂之後,裴斯遠一句“禮成”一出,原悄和衛南辭便被人一擁而上抬了起來。

  “別鬧別鬧,我還得入洞房呢!”衛南辭道。

  “孩子都有了,入什麼洞房,喝痛快了再說!”

  衛南辭一聽這話想回頭看看是誰膽大包天竟敢拆台,結果發覺這話是他師父說的。

  “別鬧別鬧別鬧!”衛南辭口中連連告饒,“放開三郎,沖我來!”

  眾人一聽他這話,總算是放下了原悄,全都圍上了衛南辭。

  原悄看著這一幕,心道羽林衛和巡防營的人,這回總算是穿一條褲子了。

  當晚,衛南辭陪著眾人鬧了許久,灌趴下了不少人。

  直到後來他不省人事了,才被殷時等人抬著送回房。

  原悄去看過兩個孩子就回來睡了,聽到動靜起來嚇了一跳。

  他還從未見衛南辭醉成這樣過,看來今晚他們是洞房不成了。

  然而不等他鬆口氣,殷時等人一走,房門一關,衛南辭立刻便睜開了眼睛,眼底的醉意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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