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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陛下,殿下身體無礙,只是驚嚇過度,神思受了侵擾,難以安枕,待臣開幾副安神的湯藥,好生調養也就是了。”

  永明帝聞言放下心來,又問賀蘭奚:“感覺如何?”

  他搖搖頭,沒有回話。

  “這回多虧了老六,你放心,行兇之人已經抓到,他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於你,簡直完全不把朕放在眼裡!”永明帝本就在為那些言官的諫言而煩心,轉頭賀蘭奚又出了事,帝王的權威一再受到挑釁,自是怒不可遏。

  賀蘭奚目光逐漸聚焦,像是終於回了魂,喃喃道:“我好像……依稀看見了謝大人,他又救了我一回。”

  提及謝沂,永明帝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是。”

  賀蘭奚一愣,直覺在他昏迷之後又發生了什麼:“謝大人怎麼了?”

  “他在另一處營帳里。”

  徵得永明帝的同意後,賀蘭奚去謝沂的營帳外瞧了一眼,太醫們忙進忙出的樣子,同他上回在謝府所見並無什麼不同。

  “先生他……”

  “謝大人身子受不得寒,冬日裡是難熬些,但如今是三伏天,不會有大礙的。”隨他過來的陳院判寬慰道。

  他的寬慰收效甚微,甚至可以說是起了反作用。

  賀蘭奚在外頭直直站了好一會兒,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裡,賀蘭笙抓到的蒙面人已經交給唐運去審問了。

  這回查的更快,那人雖未開口,身上卻掛著順國公府的腰牌。

  無需口供,僅憑這一塊腰牌,已足夠令永明帝大發雷霆,繼而聯想到今日有人諫言他儘早立儲一事。

  再行審問,那人卻說腰牌是撿來的,自己只不過是拿錢辦事。

  可從何處撿來,拿了多少銀兩,如何交易,他卻說得支支吾吾,不清不楚。

  “既然是順國公府丟的東西,那就把主人找來問問。”永明帝冷著臉,顯然是動了真火。

  自入了行宮,除了頭兩天因北疆傳回來的戰報高興了幾天,不順心的事一件接著一件,半點不讓人安生。

  順國公作為皇子生母的兄長,又是朝中重臣,少不得要跟著一起到行宮來。

  清早聖上怒斥幾位老臣的事一早便傳到了他的耳朵里,因此接到傳召後,順國公心中頗為忐忑,誰知來了以後,永明帝不問他是否和此事有關,卻往他面前扔了一塊他府上的腰牌。

  “你自己看看!”

  順國公撿起腰牌一看,確實是他府中東西不假,可正因為是真的,才更叫他拿不準發生了什麼。

  “不知陛下從何處得來了臣府中的腰牌,微臣愚鈍……還望陛下明示。”他說著,暗中觀察了一番永明帝的臉色,心中已然罵起了府中不知哪個做事不小心的蠢奴。

  “不知?”永明帝冷笑一聲,沖張槐林使了個眼色,“那國公不妨再看看這個人,看是否覺得有些眼熟。”

  唐運親自壓著人進來,一腳踹在對方膝窩,還十分貼心的將臉掰過來對著這位國公爺。

  順國公霎時變了臉色。

  蓋因此人乃是他府中家僕,身上有些功夫,這才被他帶在身邊。

  眼下永明帝的態度,足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他幾乎在瞬間做出了抉擇。

  “陛下容稟,此人的確是臣府中下人,可他昨日便已被溫淑儀借走。娘娘說行宮不比京中,寧王近日行動不便,身邊正缺人手,臣也不曾多想,莫非是這蠢奴不懂規矩,做了什麼衝撞陛下的事?”

  “溫淑儀?好,好得很!”

  永明帝記性還沒那麼差,不至於忘了她是因何從貴妃被貶為淑儀的。

  如今事情了結才過半年,這個女人竟故技重施,妄圖再度取人性命。

  心腸何其歹毒!

  “唐運!”

  “臣在。”

  “詔獄裡那個,要是還沒死,一併審了來回朕。”

  “是。”

  順國公內心的不安不斷放大,仔細回憶著自己話中有無錯漏之處。

  他大概怎麼也想不到,正是自己急著將過錯推出去,才坐實了溫氏的罪名。

  因著他的這番話,被抓的蒙面人也不再苦苦掙扎,順著他主子的話將罪責一股腦推到了愛子心切的溫氏頭上。

  在他的供述中,溫氏不知從哪裡聽來寧王落馬是被七皇子所害的話,並對此深信不疑,當日便找到了兄長順國公。

  接著又打聽到賀蘭奚準備去凌煙湖釣魚,便派他暗中跟著,伺機下手。

  可惜運氣不好,不僅未能得手,還被抓了個正著。

  “那位七皇子也真有意思,早早便發現我了,卻將我當成了安王的人,說了些有的沒的,一點沒有防備。”

  果真如此嗎?

  唐運和各色犯人打了十幾年的交道,憑直覺就能判斷這句話的真實性,但他卻對賀蘭奚全無防備這件事有些懷疑。

  這位小殿下可是能獨自對仇人下狠手的人。

  不過這些只是毫無根據的猜測,自然也不會寫到供狀上。

  即便是真的,依著謝沂的意思,大抵也會讓他瞞下來。

  蒙面人對行兇暗害皇子的事供認不諱,當晚,唐運便將這份供狀呈到了永明帝的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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