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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演習地點在半山腰,華陽可爬不動了,但她也不能悶在營帳中,畢竟昨晚陳敬宗在這邊住的,她若不出門,知情的理解她登長城受累,不知情的還不知道要怎麼想。

  元祐帝便想讓駙馬繼續照顧姐姐。

  華陽嫌棄道:“不用,讓他跟著你吧,我現在看他還不順眼。”

  元祐帝這才明白,原來姐姐只是原諒了他,與駙馬還在慪氣!

  就這樣,陳敬宗繼續跟著聖駕去看邊軍演習,華陽乘坐馬車去附近的村落逛了逛,了解一下當地的風土民情。

  百姓們見到長公主,又恭敬又熱情,華陽與一些婦人孩子問話,他們也都知無不談。

  有些衛所的將士會欺凌百姓,或是搜刮錢財或是欺男霸女,但在薊鎮這一帶,因為軍紀嚴明,無論指揮使、千戶、百戶這些軍官,還是底下那些人高馬大的士兵們,都不曾有擾民之舉。當然,最開始是有的,可自打秦元塘用軍法嚴懲幾個出頭鳥後,這樣的事便再也沒有發生了。

  凡是提到秦大將軍,百姓們都讚不絕口,甚至有些曾經因為深受戰亂之苦而背井離鄉的當地百姓,在得知秦元塘來薊鎮做總兵後,又把家搬了回來。

  華陽看著那些淳樸的臉龐,心中對秦元塘的敬重也越發深厚。

  當然,秦元塘能夠在薊鎮安心練兵,也有公爹信任他、支持他的功勞。

  連續休養了三天,華陽的腿基本恢復得差不多了,最後三天的邊軍演習,她一場不落地看完了。

  九月初六,聖駕返回薊州城,華陽姐弟倆繼續入住城中驛館。

  在驛館,陳敬宗肯定要與華陽同住了,只是黃昏才回來,路上又不可能預備什麼,今晚註定只能老老實實地睡覺。

  三天後聖駕就要返京,華陽的計劃也不能再耽擱了。

  等陳敬宗洗完澡躺到床上,華陽對他道:“如果你再與秦紀比一場,有把握贏嗎?”

  陳敬宗:“都全力以赴的話,勝負還真難說,五成對五成吧,不過按照秦大將軍的脾氣,秦紀最後可能會讓我。”

  華陽笑了笑。

  陳敬宗就是這樣,桀驁歸桀驁,可他並不自大,不會為了取悅她便胡亂地捧高自己。

  “那如果讓你跟秦大將軍打,你有幾分勝算?”華陽又問。

  陳敬宗看看她,道:“沒動過手,難說,不過大將軍身經百戰,我估計會輸。”

  雖然自認沒有勝算,但陳敬宗眼中並無退縮怯戰之意,反而很是憧憬能與秦元塘打一場。

  華陽直言道:“你應該也看出來了,秦大將軍對父親過於尊崇,這樣對他對陳家都不好,父親要避嫌,不能單獨見他,我想跟他談談。”

  只這麼一句,陳敬宗便明白了:“行,明天我去跟他打一場,受點傷,他自然要過來探望。”

  華陽就是這個意思,陳敬宗的聰敏與配合讓她欣慰,卻也有些擔心。

  苦肉計苦肉計,輕傷不值得秦元塘大驚小怪,重了……

  陳敬宗摸著她的眉:“我還沒受傷,這就先心疼了?”

  華陽垂眸,交待道:“總之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別弄得傷筋動骨。”

  陳敬宗用指腹碰了碰她的睫毛:“你這麼勞心費神,是為了父親、我們陳家,還是為了秦大將軍,為了你弟弟?”

  華陽:“都為,也為了我自己。”

  賢臣良將好好的,弟弟的朝廷自然清明,國泰民安,她這個長公主亦能高枕無憂。

  陳敬宗再摸了摸她的鼻尖,他看她的目光,有惋惜,亦有慶幸。

  翌日,陳敬宗在元祐帝面前點了卯,確定元祐帝用不到他,便帶上他那杆先帝所賜的精鋼混金鑄就的寶槍,去找秦紀切磋。

  秦紀一看他手裡的槍,就知道陳敬宗動了真格,他亦無畏,派人去取了他常用的虎頭槍。

  身為秦大將軍的長子,秦紀的虎頭槍當然也錯不了,秦大將軍不好金銀珠寶,尤愛神兵利器,哪裡又捨得虧待自己的兒子。

  兩人並肩去了演武場。

  他們還在路上,便有人匆匆跑去稟報元祐帝:“皇上,駙馬與秦大公子約戰,馬上就要打起來了!”

  陳廷鑒、秦元塘這會兒都陪在元祐帝身邊,聞聽此言,陳廷鑒先數落了自家兒子一通,什麼孽子、頑固、無法無天等等。

  元祐帝都不愛聽了,打斷他道:“文有文斗,武有武鬥,切磋才能互相學習所長,於自身才有進益,先生博古通今,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何清賢:“就是,年輕人以武會友,乃是一樁美談,陳閣老怎麼就扯到失禮上去了?幸好你是文人,不然誰若找你切磋,還要被你在心裡臭罵一頓。”

  陳廷鑒:……

  秦元塘本來也想責怪自家兒子不肯謙讓,見先開口的陳閣老都被元祐帝、何閣老數落得老臉發紅,他這個嘴拙的武官連忙臨時改口,笑著勸陳閣老不必介懷,切磋而已,這在軍中太常見了。

  陳廷鑒能不知道切磋是武者風氣?

  可他覺得老四是因為長公主誇了秦紀,老四心裡不痛快,才跑去找秦紀挑釁。

  元祐帝也是這麼想的,他擔心事情鬧大,立即帶人前往演武場。

  華陽那邊也得到了消息,等她趕到演武場時,陳敬宗與秦紀已經交手了幾十個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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