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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敬宗:“嗯,你脾氣最好了。”

  華陽:……

  怎麼覺得這話有點言不由衷?

  .

  月底休沐,二十九這日上午,華陽先進了宮。

  太子還要讀書,華陽來鳳儀宮陪母親,景順帝也來坐了會兒,隨後因政事離去。

  “娘,父皇最近身體如何?”屏退了宮人,華陽關心地問。

  戚皇后笑著端詳女兒:“挺好的啊,剛剛你不是瞧見了,怎麼突然這麼問,莫非是在外面聽到什麼消息了?”

  華陽搖搖頭:“沒有,就是總覺得父皇好像有些精神不濟。”

  戚皇后還是那副淺笑的模樣:“做皇帝的,日夜為國事憂心,難免如此。”

  對女兒,她只能這麼說。

  事實呢,皇上的好精神都用在晚上了,白天當然瞧著無精打采,可這方面的事,便是對兒女,她也不該提及。

  華陽看了看碗裡的茶。

  上輩子的父皇也是如此,瞧著沒精神,但要說身體有什麼隨時可能致命的大問題,也沒有,宮裡那麼多太醫都圍著父皇轉,真有嚴重的病因,早能察覺了。

  所以,當宮裡突然傳來父皇駕崩的噩耗,華陽真的毫無準備,她哭著趕到宮中,再三詢問母后,才得知父皇是死在一個新晉寵妃的床上,竟是民間常說的“馬上風”。

  正常男子是不會得這種急症的,父皇本就體虛,再亂服藥,不巧就撞上了。

  華陽作為女兒,她當然希望父皇戒掉好色的毛病,可她能想辦法說服公爹不再那麼嚴厲的教導太子,涉及到女色方面,輪到親爹,華陽也找不到對父皇開口勸說的由頭。

  最適合勸說父皇的,是母后。

  “娘,女兒都嫁人了,已經知道父皇體虛的原因,女兒不好對父皇開口,您不能想辦法管管父皇嗎?”

  華陽低著頭,小聲地道。

  她明白母后也有難處,只是關係到父皇的龍體,華陽只能寄希望於母后了。

  戚皇后看看女兒,笑道:“盤盤是嫁人了,可還跟孩子一樣單純。要說娘是皇后,身份比你這個公主尊貴,可論夫妻相處,做公主可比做皇后輕鬆多了,駙馬敢叫你受委屈,你自己可以罰他,也可以進宮來請父皇母后做主。娘呢,娘若敢過多干涉你父皇的事,這後位可能就要換人了。”

  華陽連忙抱住母后,拿臉蹭蹭她的肩膀:“娘別生氣,女兒都懂的,就是,哪天父皇心情好的時候,您試著勸兩句?”

  戚皇后摸摸女兒的頭:“你怎麼知道娘沒勸過呢?娘進宮也有二十多年了,天天勸是不可能,每年也總會找機會勸那麼一兩次,勸完可能管用兩三天,沒多久便又故態復作。以前娘年輕貌美,現在娘已經開始老了,宮裡美人卻一茬一茬的,娘再多管,你父皇還能有多少耐心?”

  華陽垂下眼睫,既心疼母后,又為父皇的身體發愁。

  戚皇后看不得女兒這副愁容,輕輕捏了捏女兒的臉蛋:“傻孩子,你父皇只是有些體虛,龍體還算硬朗的,你真要操心,等他過了六十大壽再說吧,現在委實太早。”

  華陽又能再說什麼?

  母后這邊走不通,她再也想不到其他勸父皇戒色的辦法了。

  她能借陳家老太太託夢成功糊弄陳敬宗去齊氏那邊搜帳本,一是因為洪水真的發生了,二是因為她是公主,能壓住陳敬宗,催著他去搶帳本。

  可是對父皇,從現在到明年五月,並沒有發生什麼像洪水那般能作為祖宗顯靈證據的大事,各地或許會有些旱災水災,可也沒有嚴重到讓上輩子的華陽清清楚楚地記清是哪一日。倘若她只是跑去告訴父皇,說她做夢夢見父皇跟那個寵妃廝混時馬上風了,就算華陽開得了口,父皇也不會信。

  華陽只想到兩個能直接化解上輩子父皇死劫的辦法,只要父皇能避開那晚的馬上風,或許就能多活十年甚至更久。

  “不提你父皇,你與駙馬如何?”

  戚皇后忽然開口,拉回了女兒的思緒。

  華陽眨眨眼睛:“什麼如何?”

  戚皇后看向女兒的小腹:“去年正月就除服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莫非你不喜駙馬侍寢?”

  女兒可以關心親爹寵愛后妃,戚皇后當然也可以關心女兒寵幸駙馬的情況。

  華陽知道這是自己主動給母后送了把柄,別開臉道:“還,還行吧,只是我還小,還不著急當娘。”

  戚皇后:“都二十了,哪裡還小?”

  華陽撒嬌:“您剛剛不也說我還像孩子一樣單純?心裡小也是小。”

  戚皇后搖搖頭,旋即又皺眉:“你該不會還在服避子丹吧?”

  女兒不著急生孩子,沒關係,反正女兒是公主,這輩子都不願意替陳家開枝散葉,陳家也無法說什麼,頂多駙馬會心裡不快,影響夫妻倆的感情。

  可戚皇后擔心女兒會因為一時不想生孩子而亂服丹藥,傷了身體根本,那藥宮外也有,女兒自有辦法尋到。

  華陽:“沒有,是藥三分毒,女兒又不傻。”

  戚皇后:“那你們怎麼避孕的?”

  華陽可不能供出姑母,紅著臉道:“我,我不許他留在裡面。”

  戚皇后明白了,再看女兒嬌艷明媚的臉,便覺得陳敬宗還是撿了天大的便宜的,若非有陳閣老,她哪裡會隨便把女兒嫁給一個在陵州長大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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