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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雲與朝月互視一眼,都笑了。

  原來駙馬沒走,只是跟公主鬧著玩呢。

  這時,陳敬宗朝華陽走來了。

  華陽以為他要來扶著自己,包括朝雲也是這麼想的,識趣地讓到了後頭。

  陳敬宗卻突然攬住華陽的腰,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素白的裙擺在空中翩飛,兩隻雨屐相繼從主人腳上脫落,撲通撲通跌進水中。

  華陽惱火地抓他的衣襟。

  陳敬宗垂眸看她:“在山上熬了兩晚,還不累?”

  說著,他丟下兩個丫鬟,大步朝前走去。

  事已至此,華陽不再掙扎,她也沒有往陳敬宗懷裡躲,大大方方地勾著他的脖子,仿佛是她吩咐駙馬這樣來伺候的。

  下人們又哪敢亂看,夫妻倆所過之處,下人們或是低頭或是側身。

  珍兒、珠兒已經把四宜堂的上房收拾好了,床重新鋪了一遍,桌椅也擦得一塵不染。

  陳敬宗直接將華陽抱進了拔步床。

  當全身重新躺實在床上,臉頰、掌心再次碰觸到光滑柔軟的蜀錦緞面,華陽舒服得發出一聲低吟。

  整整兩天兩夜,她要麼站著要麼坐在硬邦邦的木凳上,鐵打的身體都難熬,更何況她這養尊處優的嬌貴身子。

  她太累了,也不管陳敬宗就在旁邊看著,整個人以最放鬆的姿勢趴在那,恨不得就此長眠不醒。

  床板一沉,陳敬宗坐了下來。

  華陽懶懶地轉過頭,看見他身上深色的麻布衣裳。

  他好歹也是閣老家的公子,更是駙馬,當然有很多綾羅綢緞,只是自打回到祖宅,他不是上山打獵就是在修建花園,幹得都是粗活,他自己就只穿觸手粗糙的布衣,免得浪費好東西。

  這個上午,陳敬宗又是背她下山,又是智取帳本,又是去找齊氏對峙,泥路里走了多少遍,褲腿衣擺上都沾了泥點。

  華陽卻沒有力氣訓他了,身子本就累,再加上解決了陳家貪污之患,現在華陽只想睡覺。

  “我幫你捏捏肩膀。”

  陳敬宗同樣在棚子裡坐了兩晚,推己及人,知道嬌公主哪裡不舒服。

  華陽閉著眼睛,可有可無地嗯了聲。

  陳敬宗往裡面挪了挪。

  聲音傳入耳中,華陽忍了忍,還是無力地推了他一把:“外面的衣裳都脫了,別弄髒我的床。”

  陳敬宗知道她愛潔,站到旁邊,一邊脫一邊看了她一眼,問:“你洗過了?”

  華陽搖搖頭。

  陳敬宗就嗤了聲:“以前我不洗澡你便不讓我睡床,怎麼你自己就可以?”

  華陽這不是沒辦法嗎,為了等公爹回來處理齊氏,為了能夠及時過去旁聽,她哪有時間?而且院子裡一片亂糟糟,丫鬟們忙著收拾上房,水房、廚房都還沒弄。

  “等我醒了,床上的東西都會換一遍。”

  陳敬宗將外袍扔出拔步床,隨口問:“既然要換,為何還要我脫衣裳?”

  華陽:“太髒了。”

  她捨不得讓這床蜀錦沾上泥巴,特殊時期,一點點汗尚且能忍。

  陳敬宗再次坐到床上,華陽睜開一條眼縫,看到他渾身上下就剩一條不及膝蓋長的白色里褲。

  這讓她警惕地抬起頭。

  陳敬宗將她的頭按下去:“放心,我對沒洗澡的女人沒興趣。”

  華陽:……

  雖然如此,在抱起華陽幫她解開外裙時,陳敬宗還是有意無意地吃了些豆腐。

  華陽紅著臉瞪他。

  陳敬宗扔掉衣裙,又將她按趴了下去,撈起她左邊的胳膊開始捏。

  華陽痛得叫了一聲。

  陳敬宗及時調整力氣,嫌棄道:“不要亂叫,傳出去惹人誤會。”

  華陽恨恨地閉上嘴。

  胳膊、肩膀,捏完左邊捏右邊,華陽都要睡著了,陳敬宗捏完她的背,又要碰她的腰。

  華陽頓時縮成了一隻蝦:“腰不用!”

  陳敬宗改去捏她的腿。

  華陽提防了一會兒,確定他不會亂來,睡著了。

  雨後天氣微涼,陳敬宗幫她蓋上薄被,他在旁邊躺下,看著她熟睡的臉,眼中漸漸沉了下來。

  主宅。

  孫氏年紀大了,這兩晚也受了不少罪,可她是當家主母,要料理一堆事,不能想躺就躺。

  好不容易把差事都一樣一樣地交待下去了,孫氏剛趴到床上讓小丫鬟幫忙捶捶肩膀,陳廷鑒板著臉走了進來。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夫妻倆肯定要說說話,孫氏頗為不舍地打發小丫鬟先退下。

  陳廷鑒坐在床邊,見她要起來,神色微緩,道:“躺著吧,身體本來就不好。”

  孫氏沒大病,只是也快五十歲的年紀了,又生過四個孩子,一旦操勞,各種小問題就冒了出來。

  孫氏改成側躺,看著眼帶血絲的丈夫,她心裡一酸,拿起帕子擦眼睛:“你要是為母親的事自責,那我這個長媳也難辭其咎,當年母親受不了京城的氣候,我就該跟著她一起回來,替你在她老人家身邊盡孝。”

  陳廷鑒皺眉,握住她的手道:“說這些做什麼,我與孩子們都在京城,就是你想回來,娘也不會答應。”

  沉默過後,陳廷鑒垂眸道:“我只是後悔,不該將祖宅的事完全交給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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