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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邊多了個可愛的小姑娘,午飯華陽吃得津津有味,飯後再叫朝雲把她早就準備好的一條絹帕拿出來,送給婉宜。

  帕子上繡著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一隻彩蝶飛過來,將落未落。

  這是宮裡的繡娘所繡,行針精巧,有俞秀在旁邊指點,婉宜跟著學能受益匪淺。

  “好漂亮的帕子,謝謝四嬸!”

  婉宜太喜歡這份禮物了,雙手珍惜地托著帕子,烏黑明亮的眼睛裡全是喜悅。

  華陽笑著摸摸她的頭:“回去吧,早點休息。”

  婉宜撒嬌地抱了她一下,這才行禮退下。

  觀鶴堂。

  陳伯宗、俞秀夫妻倆都在等女兒,得知公主送了女兒一方精緻的帕子,俞秀鬆了口氣。

  陳伯宗沒看那帕子,隨口問:“你四叔與公主相處如何?”

  他想知道四弟有沒有收斂一些那些不雅的毛病。

  提到四叔,婉宜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小模樣:“我都沒看見四叔,四嬸說他還在睡懶覺。”

  “噗”的一聲,陳伯宗差點吐了剛剛咽下去的茶。

  俞秀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孩子們都不敢睡那麼久的懶覺,四弟怎麼就……

  “成何體統!”陳伯宗放下茶碗,難掩怒氣。

  俞秀娘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走開了。

  陳伯宗決定管教一下越來越胡鬧的弟弟。

  下午,他派丫鬟去四宜堂請四弟過來。

  小丫鬟跑了一趟,回來時神色複雜:“公主說,昨晚四宜堂有老鼠,四爺抓了一晚的老鼠,現在還睡著,您若有事,等他醒了再來見您。”

  陳伯宗:……

  第9章

  黃昏時分,眼看著院子裡最後一抹夕陽都要消失了,朝雲終於聽到西耳房那邊響起一聲短促的口哨。

  她拍拍胸口,高興地對堂屋裡坐著看書的公主道:“回來了,駙馬終於回來了!”

  華陽微提著的心放了下去,這麼晚,她也有點擔心陳敬宗是不是在山裡出了什麼意外,譬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亦或是不小心跌落山崖之類的。

  她就這一個駙馬,雖然毛病一堆,可有總比沒了強。

  華陽喜歡做京城最尊貴的公主,而不是最尊貴的“寡婦”。

  伴隨著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一道高大偉岸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遮得堂屋裡都暗了幾分。

  華陽抬頭,目光掃過陳敬宗那張看似英俊正經的臉,迅速落在了他手裡。

  這次他沒帶獵物回來,左手提著三個油紙包,右手拎著……一壇酒!

  華陽眉頭一簇,她差點忘了,上輩子陳敬宗幾乎頓頓都要喝兩口!

  “哪裡來的酒?”她壓低聲音問。

  朝雲見主子要生氣,忙低頭退下。

  陳敬宗不以為意,跨進來,將酒罈子往桌子上一放,他再坐下,一邊拎起茶壺倒茶一邊解釋道:“上午打了兩隻兔子,特意翻過山頭去十幾里地外的另一個鎮子換了酒。”

  他說的輕鬆,然而又是翻山又是徒步來回二十多里地,就為了一罈子酒!

  華陽厭惡酒氣,連帶著也不喜歡陳敬宗為了買酒花這麼多心思。

  “肉都吃了,喝點酒又怎麼了?”

  陳敬宗打量著她的臉色,無法理解她這脾氣。

  “我不喜歡你喝酒。”她直言道。

  陳敬宗神色一正,回憶片刻,道:“你讓我睡床的條件可不包括禁酒,你要是嫌味道大,我保證會仔細刷牙。”

  華陽沉默。

  她厭酒的另一個原因,是宮裡的父皇。

  父皇召見大臣時儼然一副明君做派,私底下卻喜歡飲酒縱樂。九歲那年,華陽無意間撞到父皇酒後強迫一個宮女,父皇通紅的臉龐、言語的粗俗、舉止的猥褻,一度都是華陽的噩夢,導致她從那年開始抗拒見到父皇,見到了也難以壓抑心底的噁心。

  陳敬宗只是小酌,可華陽很擔心哪天他會不會喝多了,會不會也像父皇強迫宮女那樣強迫她。

  記憶中,有一次她與陳敬宗去舅舅家裡赴宴,那天陳敬宗就喝多了,華陽沐浴出來,發現他坐在床邊,通身酒氣,黑眸沉沉地盯著她。

  華陽表面鎮定,冷冰冰地叫他去前院睡,實則藏在袖子裡的手都在止不住地抖。

  公主又如何,與陳敬宗單獨相處時,她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人,連陳敬宗一隻手都掰不過。

  幸好,那晚陳敬宗依然很聽她的話。

  這人就是這樣,不斷地做著讓她嫌棄的事,卻又在死後總能讓她想起他的一些好。

  “最多一碗,不許多喝。”華陽再度妥協了一步。

  陳敬宗:“平時一碗,遇到喜事或愁事,你別管我?”

  華陽哼道:“隨你,喝多了就自己找屋子睡,別來我這邊。”

  心裡卻納罕,他連挨了親爹的斥責都能當耳旁風吹過,還能有什麼愁緒。

  陳敬宗不置可否,解了渴,他把三個油紙包推過來:“還買了些零嘴,鎮上沒什麼好東西,你喜歡就吃,不喜歡都給我留著。”

  華陽瞥了一眼油紙包。

  嬌生慣養的公主,別說粗活了,拆繩子這種小事都不會親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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