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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文,也不見了。

  阮欞久仿佛被人當頭打了一棒,腦袋嗡作響,耳鳴聲中,他原本就蒼白冰涼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攥緊。

  他仰頭,從人群中找出唯一不敢與他對視的人。

  他盯著那人頎長身影,問:“你也知道嗎?”

  這個局不是為拖延時間,不是為設計我與周長老反目成仇。

  是為帶走十文。

  設局的人知道十文才是閣主,也知道自己會因誰分心。

  “……”

  喬、韞、石!秋、海、棠!

  “……”

  唐少棠握緊了手中的劍,似乎用盡了全力,握得手指泛白,卻沒有否認。

  阮欞久眼中仿佛只有他一人,也只向他一人質問:“我沒有冤枉你吧?”

  唐少棠啞聲道:“……沒有。”

  “很好。”

  阮欞久縱身躍出,浩蕩的殺氣瞬時橫掃而過,將圍在池沿的人盡數逼退數丈。

  他頭也不回地掠上屋檐往外走,卻忽然腳下一痛,瓦片崩裂,從屋內竄出數條纏在鐵鏈上的鐵爪,死死拽住了他的腳腕。

  他施力一提腳,猛得將人從屋內揣出,誰知屋檐上的磚瓦竟在一瞬間依次崩裂,帶血的鐵爪仿佛無處不在,朝著他周身多處要害襲來。

  阮欞久:“!”

  暗中埋伏的這群人,配合默契無間,仿佛早就準備多時。每每出招奇准,幾乎能準確無誤地預判他出手的習慣與順序,及時封住他的招式。

  這些人不是普通的殺手,他們是精心訓練出來專門為對付他而準備的。

  阮欞久因此處處受制,輕易無法擺脫。

  打鬥中,屋頂都被阮欞久掀翻了一排,這些人還是窮追不捨。

  阮欞久在塵土飛揚的烏煙瘴氣里待得有些惱,索性放棄了閃避,徒手一把拽過近身的所有鐵爪,將隱藏在暗處的殺手盡數扯向自己。他眼角淚痣泛紅,指尖黑霧纏上扣著鐵爪的鎖鏈,眼看鐵爪看看將要撕裂肩膀,他不避不讓,反手探向殺手面門,只蜻蜓點水般地一指,冰涼的指尖瞬間落在對方眉心。

  點墨之下,殺手的表情由最初的錯愕,變為最終的猙獰,筆直地從屋檐滾落。

  料想中會落在肩膀的鐵爪卻被半路攔截,也落了地。

  阮欞久眼角餘光一瞥,就看到鐵爪上岔了一柄劍,一柄斷劍。

  “……”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在阮欞久與人纏鬥時,唐少棠、連青山,張世歌合力攔下了殺氣騰騰的人群。

  交手中,他們發現自己面對的敵人並沒有固定的武功路數,仿佛真是出自各門各派。難怪最初誰都沒有察覺出異常。

  連青山連聲怒喝:“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有何目的?”

  張世歌:“師父小心!”

  敵人眾多,不得不暫且壓下心頭疑問,專心合力應敵。

  他二人都無暇他顧了,唐少棠卻還始終分心留意阮欞久這邊的動靜,甚至在危機關頭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劍丟出去攔截,也不管沒了兵器的自己接下來該如何自處。

  阮欞久:“……”

  他立在檐上,不言不語觀察片刻,終於冷靜下來。

  仔細想想,池中的血痕不是十文的,也不可能屬於十文,從現場的痕跡來看,反倒更像是十文下了重手弄出來的。

  十文肯定還活著。

  閣主死,鬼煞亡。

  他這不還好好活著麼?

  十文怎會有事?

  阮欞久從池底收回目光,又垂眸看向唐少棠。

  阮欞久:“?”

  沒了劍,以唐少棠的身法,奪一把劍再戰便是。

  但唐少棠不知怎的卻遲遲沒有奪劍,仿佛心不在焉似的,轉瞬就落於下風,甚至被逼得連連後退。

  阮欞久納悶:“……”

  自己不看他的時候,他不顧危險,頻頻分心偷看。

  如今自己看他了,他卻不肯再回頭望了。

  阮欞久默默望了一會兒,突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預感今日自己如果不說些什麼,那今日之後,他們將再無可能。

  一個不會再看,一個也不會回頭。

  “……”

  阮欞久拍了拍自己的臉,反問自己:可能什麼?自己現在沒氣死已經不錯了,要能什麼?

  他扭過頭要走,走出一步就繞了回來,放下架子沒好氣的衝下面喊:“這筆帳,我來日定會找你——的老娘算!”

  會不會當人娘親?

  有這麼坑兒子的嗎?

  聽前半句,唐少棠神色暗淡,目光垂得更深了一些。

  聽得後半句,他眸光微亮,回頭看過來,沙啞聲音恢復了溫度。

  “嗯!”

  話里含著難掩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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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寫了一版覺得不太對勁,有一點點點虐,走向太奇怪了,今天索性重寫了。

  這一版雖然分……了一會兒,但是不虐對不對?

  (時刻提醒自己這篇是小虐輕鬆向!)

  感謝在2022-02-17 21:51:35~2022-02-19 21:30: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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