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少年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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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央,聽話,回去好不好?」宋元去拉她,卻被她拂開,她咬著牙看著宋元,「我每天都活在愧疚里,我一想到你,這裡。」她指著自己的心口,「就像生生被人剜去了一塊。」

  她踉蹌著轉身,「楚回說的沒錯,我就是個殺人兇手,我殺了你,宋元。」

  「我殺了少年的宋元。」她跑出了店裡,宋元急忙追過去,可夏也追,連同敢來的星期天和林淇。

  憤怒可以沖昏大腦,愧疚也可以,蘇為一跑著,不顧身後宋元喊她,她跑入人流,跌跌撞撞,哭的眼角發紅,街上的人看到她都紛紛避開,她不顧紅燈沖入人行道中,亂入到車流當中,無數的喇叭聲響起,她站在原地,看著四周,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宋元好不容易衝出人流,卻看到了馬路正中央的蘇為一,「為一!別動!」他跨過護欄向蘇為一跑去。

  蘇為一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回頭,看到了朝他奔來的宋元,一如夢裡,焦急的不像話,她剛抬起步子,大腦轟的一聲,她親眼看著宋元被撞的老遠,不知道是哪裡的血流了一地,她被刺激的大叫,發瘋一樣的沖向數米外的宋元。

  現場亂成一片,蘇為一看著地上的宋元,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宋元,宋元啊!」

  四肢像是散架了一樣,腦後傳來劇痛,宋元費力的睜開眼睛,「乖,不,不要看。」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把手貼在了蘇為一的眼睛上,手心濕漉漉的,他的女孩在哭,他想哄她,可他卻發不出聲音,意思逐漸渙散,他終於什麼也聽不到了。

  胖子是第一個追過來的,看著地上的宋元,他連滾帶爬的撲過去,「元兒!」

  「快叫救護車啊!救護車,救救我的宋元啊!」蘇為一拉著胖子的手,胖子拿手機的手都是顫抖的,好不容易才播出號碼。

  蘇為一這輩子最討厭的地方就是醫院,那裡帶走了外婆,現在再次回到這個醫院,她腳軟的都走不動路,還是星期天跟可夏扶著她,才走到急救室。

  看著那禁閉的門,蘇為一扶著門,蹲在牆角,眼睛不眨的盯著,她抽泣著,胸口一起一伏的,眼睛都憋紅了,可硬是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可夏心疼的抱住她,「沒事的,沒事的。」

  看著蘇為一忍的這麼辛苦的樣子,「為一,想哭就哭吧!沒關係的。」

  蘇為一擦去不聽話的眼淚,仰著臉,努力控制著,「我,我不能哭,我怕宋元知道了還要擔心我,我不能讓他知道,不能。」

  她緊緊咬著自己乾裂的嘴唇,實在忍不住了就咬住衣服,發出的嗚咽聲音都被衣服收進去了。

  凌晨兩點半,宋元從搶救室被推出來,蘇為一想看她,剛站起來就撲到了地上,她實在雙腿發軟,看著停下來的醫護人員,蘇為一擺手,「你們不用管我,快讓他回病房,這裡冷,不要凍著他。」

  明明自己凍的嘴唇都發紫了,還不忘宋元,胖子跟林淇跟醫護人員把宋元送回病房,蘇為一真是走不動,明明心裡急的不得了,腳上卻一點兒勁兒都沒有,好不容易走到病房,她聽到醫生的話,「病人的左腿骨折,身上的擦傷雖然多,但是沒有傷到要害,頭部的傷比較嚴重,或許會有後遺症。」

  「什麼後遺症?」蘇為一看著醫生,擔心的不得了。

  醫生看著蘇為一,「頭痛,頭暈,噁心,這些都是後遺症,家屬們要密切觀察,發現症狀立馬告訴我們。」

  「胖子點頭。」

  蘇為一看著病床上的宋元,頭上纏著紗布,臉上的紗布還浸了血,左腿打著石膏,手上各種的儀器,那長長的留置針看的她心疼的不行。

  鼻尖泛酸,她狠狠的擦掉眼淚,小心的走向宋元,在他床邊趴下,她看著手上的擦傷,撅起嘴,輕輕的吹了吹,「宋元是不是很痛,不怕,央央給你吹吹,沒事的。」

  可夏見狀沖大家揮手,大家都出去,門被關上,只留了蘇為一陪宋元,可夏指著星期天,「你們馬上給我回學校,我再這兒照顧他倆。」

  星期天不肯,「姐,你看為一那個樣子,讓我怎麼放心啊!」

  可夏嘆氣,「你在這兒我更不放心,趕緊給我回去,要不然我告訴你媽。」

  「姐!」

  林淇拍了拍星期天,「蘇為一已經找到了,宋元也脫離危險了,接下來的事情只能他們兩個解決,誰都幫不了他們,所以,我們先回去,活動課的時候再來看他們。」

  星期天這才點頭,可夏抬頭,對著林淇審視的看了好幾眼。

  「那個,我不住校,我明天去就行,今兒晚上,我守著,姐,你回去休息,明天來替我就成。」

  星期天點頭,突然反應過來,「誰是你姐!」

  胖子推開門,看到蘇為一小心翼翼的趴在宋元病床前,輕輕的拉著宋元的小指頭,像只乖巧的貓,他進去,把旁邊的摺疊床撐開,然後把借來的被子鋪上去。

  「蘇妹妹,你今天晚上在這兒看著宋元,我在走廊里,有事你叫我。」

  蘇為一轉頭看著胖子,「我不睡,你把被子抱走吧!」

  胖子沒答,轉身出了病房。

  病房裡很靜,蘇為一隔著被子虛虛的抱了宋元一下,看著他受傷的頭,蘇為一小心的吹了吹,「宋元,對不起,我不想看到你受傷的,我也不想你為我做出任何犧牲,我想你好好的,我也想跟你好好的。」

  「你快醒過來啊!好不好?」

  怕吵到他,蘇為一都是捂著嘴巴小聲的說的,門被推開,護士進來換點滴,看著冰涼的液體流進宋元的體內,蘇為一轉身去接了瓶熱水,把點滴線纏到熱水瓶里,蘇為一一晚上都沒睡,她時時刻刻都在看著宋元,每隔半個小時她就要換一次熱水,生怕宋元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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