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病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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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莉聞言一笑,「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趙星杳看著她,眼神篤定,「你會幫我,我走了不正合你的意。」

  聰明人說話最省事,雪莉摘下手套,懶懶靠著牆壁,「趙小姐,這件事很棘手,我……」

  「我會永遠消失,不再出現在他面前。」

  雪莉嘴角浮起一絲弧度,「好。」

  南世墨一周化療兩次,剩下的時間都用來休息,現在剩下的時間都用來陪著趙星杳,趙星杳喜歡飄窗,每次都睡在飄窗上,南世墨就守在她身後,她趕他不走,也就沒再說,南世墨看趙星杳對他鬆動,十分開心。

  她可能真的累壞了,嗜睡的很,躺在飄窗上背對著他,一會兒就睡著了,睡著的她手臂低低的垂了下來,他怕她著涼,慢慢走過去,剛握住她的手,隔著輕薄的白紗,他突然感覺手上摸到了硬硬的東西,他慢慢把她的袖子挽上去,一共有十一道傷痕,粉紅的疤痕跟她雪白的肌膚格格不入,每一刀都很深,他心疼,心疼的窒息,呼吸一深一淺。

  趙星杳睜眼的時候,看到南世墨捧著她布滿傷痕的手臂,眼睛發了狠一樣的紅,「放手。」

  「誰幹的?星杳,告訴我,誰幹的!」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趙星杳帶著諷刺的眼神看他,「我乾的。」

  南世墨眼底滑過一絲詫異,「我連碰你都捨不得你,你竟然……」

  趙星杳看著手上的傷疤,細數著,「第一條劃痕是在你拋棄我的那天晚上,第二條是你的祭日,我的生日,你的生日,三年,一共九條。最近的一條是跟過去告別。」

  「我愛上了張炎,最後一條是跟過去告別,跟你告別。」她說著說著最毒的話,用著最淡薄的口吻。

  南世墨忍的全身都在顫抖,腦子裡那根叫理智的弦,崩——的一聲斷了,他抬起趙星杳的下顎,狠狠的吻著她,他把她壓到了飄窗上,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吻得她喘不過氣來。

  趙星杳緊緊貼著他的胸膛,都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趙星杳,你就是這麼對我的?」他哽咽著,胸腔微震。

  「趙星杳,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太!」他咬著牙,呼吸近在咫尺,清淡薄荷般的氣息輕拂在她的臉頰上。

  看著他恨不得殺了她的表情,趙星杳突然笑了,「南世墨,你離開的那天就應該想到,我會愛上別人,畢竟是你親手把我推到別的男人懷裡的。」

  她說的是洞房花燭夜裡的橋莫,她萬般歡喜,滿心樂意,可看到的居然是橋莫。

  「趙星杳!」南世墨繃著下顎,氣狠戾到聲帶都在顫動,幾乎是從齒縫裡磨出來的一句,「我當時別無選擇!」

  「哈哈哈——」她居然笑了,南世墨看著她笑,他能摸到她,看到她笑,卻感覺她卻離自己越來越遠,摟住她腰的手不由得又緊了幾分。

  「我愛你,這個世界上我最愛你,你也愛我好不好?」南世墨像入了魔一樣親著她,可她任由他親著,沒有一點兒反應,南世墨感覺到她快要離開自己了,他吻的又狠又急,可趙星杳完全沒了反應。

  他放開了她,轉身拿出了桌子上的水果刀,「星杳,我還給你,你不要愛他了好不好?」水果刀滑過他健壯的小臂。

  一刀又一刀,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只一味的祈求的看著趙星杳,「星杳,不要不愛我。」

  一句一刀,血順著刀柄一滴一滴的落下來,趙星杳捂住了眼睛,「南世墨,你這個瘋子!」

  南世墨突然笑了,「沒有你的日子,我早就瘋了。」

  趙星杳看著他用力的劃上自己的胳膊,一瞬間皮肉都翻了上來,她大喊著,「蘇雲祈!蘇雲祈!」

  蘇雲祈衝上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地的血,南世墨還在低聲的祈求著什麼,他撲上去奪他的刀,卻被南世墨一腳踹在地上。

  南世墨轉身看著趙星杳,「第十一刀,星杳,不要賭氣了,不要賭氣了。」他的胳膊上已經沒有一片完整的皮肉,趙星杳早就顫抖的不成樣子,鮮紅的血液刺激著她的大腦,她終於崩潰了,「南世墨,我不愛你,啊——」

  她發了狠的咆哮著,南世墨一瞬間被定在原地,他不敢相信聽到的一切,血肉模糊的手臂捂著心口,疼的他喘不過來氣。

  蘇雲祈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都倒抽了口氣,他對自己太狠了,每一刀都血肉翻滾,他處理到最後一道傷口,竟然看到了森森白點,蘇雲祈手都僵住了。

  「雲祁,你說星杳是不是在跟我鬧彆扭啊!」他低著頭,看著地板。

  「額……是,女孩子嘛!脾氣大,哄哄就好了。」蘇雲祈寬慰道。

  南世墨點點頭,「可我卻感覺星杳這次很難哄好了。」蘇雲祈抬頭,看到了南世墨臉上從未有過的難過,

  他給他處理好傷口,端了藥,「喝點藥,休息一下。」

  藥里加了安眠藥,蘇雲祈看著他睡著了,才起身。

  趙星杳一直沒睡著,她還坐在飄窗上,白天的事情讓她沒辦法閉著眼睛,蘇雲祈進來的時候,房間裡到處都開著燈,他站在趙星杳對面。

  「趙星杳,三年前,三爺已經是垂死之人了。」蘇雲祈把南世墨的病例遞過去,上面是南世墨這三年的一切。

  趙星杳沒接,依舊是那副清冷的眉眼,「我跟他已經沒有了關係,你不用跟我說這個,我要休息了,請回吧!」

  說著,趙星杳站起來就要踏入浴室,剛走過蘇雲祈面前,蘇雲祈咬著牙,拉著她的手臂低聲渴求,「趙星杳,我這輩子一直覺得解釋沒必要,可我必須跟你說清楚。」

  趙星杳無奈的吸了口氣,「你想怎麼為他辨別,他拋下我是事實,他對我沒有十足的信心也是事實。」

  蘇雲祈默著點頭,「你說的都對,可他逼著自己放手那個痛苦的模樣你沒見過!他在病床上疼的差點休克還叫著你的名字你也沒見過。」

  心臟像被人打了一拳,悶悶的。

  「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她捂住耳朵,可蘇雲祈沒有放過她,他拉著她的手,「他回去找過你的!」

  聽到這句話,趙星杳沉默了,「你說什麼?」

  「橋莫結婚,他去了。」

  趙星杳的手終於落下,「你…你說什麼?」

  她不敢相信,她一直以為那晚是夢,她記得他溫柔的親吻著他,還說以後生個女兒,名字他都想好了,叫做木柔。

  看著她的表情,蘇雲祈知道她全部都想起來了,「教堂的時候,他也去了,那個時候他已經吃不下飯了,每天靠著營養液吊著命,化療那麼苦,他經歷了兩次,趙星杳,他拼命的活著,就是想見你。」

  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像失控一樣,她蹲在地上,咬著嘴唇,咬出了血,蘇雲祈把病例塞進她的懷裡。

  「趙星杳,他在一樓,電梯正對著的房間,我求你看看他,趙星杳!我求求你。」

  她雙手抱著病曆本,用力到骨節泛白。

  趙星杳走出房間的時候,身影都拉的老長,蘇雲祈看著她,「趙星杳,如果真的不愛了,我可以現在放你走,橋莫已經來了坎培拉,相信沒多久就會找到這裡的。」

  良久,房間裡傳來她抽噎的聲音,「我要走!」

  蘇雲祈看著趙星杳,這個女人比他想的還要心狠。

  他給她打開了門,遣散了別墅周圍的人,橋莫來的很快,一輛SUV急沖沖的開過來,被擋在門外,蘇雲祈指了指,「趙星杳,你可想好了。」

  蘇雲祈譏諷的笑了笑,「趙星杳,想好了,這一步邁出去,你們就真的到頭了。」

  她走下台階,月光照耀下,她身子單薄,一身白裙套在身上,剛好蓋住那瘦弱的身體,橋莫看著她弱不禁風的模樣,急忙下車迎她。

  她被橋莫帶著上了車,車子一路駛向機場,寂靜的空間裡,橋莫感受到了她身體裡的悲傷,濃濃的。

  她坐在后座上,攤開那本病例,剛打開就散落出來幾張紙,她拿出來一張紙,是病危通知書,日期是三年前結婚的第二天。

  病例里還有好多病危通知書,還有幾張手術單,她看到他動了手術,切掉了剩下的三分之一的胃,她的心裡逐漸緩過來一點兒,後面就是他化療的單子,病例上密密麻麻寫的都是他吃的藥。

  「怎麼吃這麼多?」她抽噎著說,剛翻頁,突然看到了一張照片,他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躺在床上,眉頭緊皺,嘴唇都被咬的發白了,她心疼的摸著照片,突然看到了他懷裡的照片,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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