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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宗揮揮手:「都行……哎媽,我剛才問你,咱家這院子是咋回事?我屋咋隔開了?」
王耀宗還不知道自己的房間被王櫻要回去了,滿以為自己的房間還在院牆那頭。
李春娟張張嘴巴,她倒不是愧疚或者怎樣,她就是覺得對不起兒子。
當爹媽的沒本事,把兒子的房子給弄丟了。
本來她想的多好啊,四間屋子,兒子結婚之後就打通兩間,兒子兒媳也住的寬敞,剩下一間留給孫子住,孫子要是多了就再起,一大家子和和美美的。
但是才不到一個月,兒子的房子就沒了,只有自家這邊的兩間。
李春娟抹著眼淚把家裡最近的事說了,當然也沒落下王玲玲那段。
「你二姐就是個黑心肝的,她丟下咱們家裡一攤子跑了,給你爸和我撂在野地里,徐家還不講理,上門來要錢……王櫻那個賤人干看著不說,還跟徐霜說上了,倆人要結婚。」
王耀宗:???
李春娟的話信息量太大,一下子把王耀宗給灌懵了。
家裡鬧起來了,王櫻直接找了大隊長把東西和錢都要了回去。
他二姐王玲玲非弋劃要換姐夫,自己偷跑倒貼到別家當後娘去了。
王櫻又跟他原先的姐夫在一起了,倆人要結婚。
……
王耀宗不是小孩,他敏感的察覺到家裡的變化對他十分不利。
「……家裡的東西也都給她了?我那床被子也給了?」
李春娟淌著眼淚:「都給了,咱家給不出錢來,大隊長就狠心讓咱們作價補給她……我都沒拿她那麼多!」
李春娟氣就氣在這裡,她覺得自己是虧了的。
王櫻的錢拿來置辦東西了是不假,但那些東西多難弄啊,又是要票,又是要搭人情的。她費心巴力弄來了,最後都便宜給王櫻了。
田有福折的是按錢算,他可沒算自己搭的票和人情!
王耀宗怒火攻心,他跟他爸是一個想法,比他媽光盯著那點東西想得遠。
他覺得,本來二叔夫妻就沒了,還只有王櫻一個女兒沒兒子,那二叔家的東西可不就是自己的?自己是老王家的男丁,還是這一輩里唯一一個。別說二叔沒了,就是二叔在,二叔也得跟著自己爹一塊養自己啊。
不然他死了之後誰給他摔盆砸碗,戴孝守靈?
當然了,現在他沒給二叔摔盆砸碗,那是因為二叔還沒確定是死了,要真是二叔的遺體回來了,下到王家祖墳里,他不得站到頭一個去?
這麼重要的大事,王櫻她幹得了嗎?
既然自己都做出了這樣大付出,那二叔家東西憑什麼不是他的!
王耀宗起身就要去隔壁找麻煩:「我去問問她!她憑什麼這麼幹!」
王耀宗充滿自信,他覺得自己一定能把王櫻說得啞口無言。
他爸媽就是沒想到這一茬,王櫻現在看著是沒有軟肋,想怎麼胡鬧就怎麼胡鬧,大隊也站在她那邊。但是她就不想想她爸媽?
前年她媽死的時候,摔盆砸碗可是有他一份的。
這筆帳還沒算清楚呢!
她要是非要房子,那行,以後二叔回來下葬,別想他伸一指頭!
王耀宗踹開自家的大門,氣勢洶洶。李春娟跟在身後心疼的直抽抽,你踹王櫻家大門啊,踹自家門幹什麼!
王耀宗倒是想踹,可他踹不動。
徐霜給王櫻起院牆的時候乾脆把門也給換了,徐霜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一整塊好木頭,又硬又重,木匠趕著時間給做出來,還給上頭按了兩個大銅環。
這麼高的院牆,配上這樣氣派的門,可把大隊上給羨慕壞了,都說這門瞅著像是原先地主老財家裡才有的。
王耀宗踹門沒踹動,反而自己的腳一陣陣疼。
一下子就給他本來七分的怒火給激到了十成。
他哐哐拍門:「王櫻!你給我出來!」
這麼敲了半天,手都敲疼了,也不見王櫻出門。
王耀宗氣,可他什麼也幹不了。
想衝進去,結果大門厚重打不開,院牆又高上不去。
想罵出人來,結果王櫻不接茬也不開門。
王耀宗雖然沒和王玲玲有交流,但這會兒卻如出一轍的有了相同的念頭。
狗咬王八,無處下口。
最終,王耀宗只能抱著拍疼的手氣哼哼的回了自己家。
而王櫻呢?
她正在山上採藥。
從在院子裡聽到隔壁那個堂弟的聲音,王櫻聽了一會兒就煩了。
她繼承原主記憶之後就對大伯一家沒有人品上的期待,大伯偽善自私,大伯母愚蠢短視刻薄,已經嫁出去的大堂姐王萍萍印象倒是不深刻,不過原主對大堂姐也沒什麼好感。二堂姐又是王玲玲那個重生女……
這麼一窩,就沒一個像樣的。
王耀宗更是集大成者。
王櫻懶怠跟這種人多費口舌,反正兩邊一隔,誰也打擾不到誰,犯不著聽這人上門找抽那些屁話。
王櫻背著背簍就上山去。
最近幾天家裡忙著蓋院牆,本來王櫻還覺得自己怕是要忙,結果徐霜和徐老太把所有事都給安排好了,一點沒讓她插手。
蓋院牆的人是徐老太從娘家那頭找的幾個本家的後生,剩下的又找了幾個自家出事之後還來往的,徐霜也出面找了幾個大隊上人品不錯的男青年,十幾號人一塊干,速度像是坐上了火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