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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樹恍然大悟地笑起來。她對著「隊友們」點了點頭：「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第206章 唯一的綠葉
「怪不得我接受的記憶里，學生會的會長是個女性的形象。我還以為手冢君這次沒參與選拔呢。」夏樹說。
仁王沉默了一會兒：「不是還是手冢君嗎？」
「我已經辦理了休學手續啦。」夏樹說，「你忘了嗎？我最後兩個學期沒有在學校上課了。」
仁王愣了愣：「……抱歉。」
夏樹停住了腳步。她側過身，用幾乎平視的角度看著仁王：「為什麼要道歉呢，雅治？」
道歉的理由有很多。比如白日裡專注於網球部而選擇「忽視」了有很大概率會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夏樹（他是可以嘗試著聯繫的，手機號碼，青學的班級號，錐生宅，哪一個他都一清二楚），又比如在話語出口的那幾分鐘裡忘卻了曾經帶給夏樹那麼大傷痛的事故。但總結起來就是他對夏樹的態度，沒有達到戀人應該有的關心的水平。
仁王抿了抿唇。他看著他微笑的戀人：「噗哩。」
「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就用口癖，雅治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呢。」夏樹彎起眉眼，「但是我說過了吧，在這些神奇的世界裡，是我在陪伴你啊，所以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是因為雅治你有一定要做完的事，才會不停地穿梭時空吧。」
一定要做完的事嗎？
說實話他不覺得到現在為止「全國冠軍」還算是他自己的執念。因為他曾經失去過，也已經擁有過了。但或許其他世界的「仁王雅治」們，都還對這個東西耿耿於懷著。
他，和他們，原本就相似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仁王嘆了口氣。
「怎麼啦？」夏樹問。
「……你的語氣像哄小孩一樣。」
「我哄你有什麼不對嗎？」夏樹笑著伸出手。她的身高一直和仁王相差不多，因此此時也可以毫不費力地托住仁王的側臉。而仁王看向她的眼睛。少女帶著笑意的瞳孔里藏著那麼多星星。
「如果覺得抱歉，那我換一種說法好了。快點把要做完的都做完，早一點回去吧。太慢的話，咱們的孩子都要學會自己打醬油了。」
「噗哩。」
從莫須有的低沉中回過神來，仁王終於發現剛才的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就那樣站在路中央……」
「我也奉陪了呢。」夏樹說。
仁王不好意思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他們走到了神奈川通往東京的新幹線的車站。夏樹是來找仁王的，但不打算在外過夜（當然，他們現在還只是國中生呢）。而仁王原本打算送夏樹回家，卻被少女拒絕了。
「你還是別表現出異常。怎麼可能白天出去還是單身晚上就開始和女孩子約會了呢？雅治，就算是愧疚也不需要故意表演得像個傻子呀。」
仁王無法反駁少女的話。
他在車站門口看了看夏樹的臉色：「我可以問嗎？」
「你都這麼說了，該不該都問下去吧。」
「七海君……」
「真緒他很好。」夏樹笑起來，是真心開心的笑，「真的。雅治，在這個社會上，做男孩子真的很好。他不會遇到那些曾經讓他絕望的問題，想跳舞就跳舞，想戀愛就戀愛。」
「是啊。」
「所以，我們都是很幸運的人。」夏樹轉過身，「原來還有一個世界，他能那麼幸福地活著。而我，和你，也經歷過站在對方角度的人生。我已經沒有遺憾了，雅治，你呢？」
我？
我怎麼可能還會有遺憾呢。
我重新經歷過的人生，改變過的「歷史」，和牽掛的人。
「我也沒有遺憾。」仁王勾起唇，「真的。」
仁王第二天是帶著好心情去了學校。他想開了。不，應該說是夏樹的話給了他新的思路。他想對啊，我已經沒有遺憾了。就算隊友變成女孩子，那享受這一個事實就好了。這麼多光怪陸離的世界，如果全都計較過去……他仁王雅治難道是這麼有責任心的人嗎？
混雙。
他還沒玩過這種規則呢，應該好好享受才對。
他下午參加部活時就變得開朗了一些，是肉眼可見的那種開朗。丸井觀察了他一整天，目睹他上課用無與倫比的技巧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發簡訊，手指的動作都快出殘影。
「戀愛給人的改變這麼大嗎？」紅髮的少女嘟著嘴，「可是我談戀愛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這麼甜蜜呢？」
甜蜜與否暫且不提，仁王前一日的那場比賽，倒是給網球部帶來了直觀的改變。
立海大奉行的是強者至上。幸村就是打敗了上一屆的網球部部長，才以一年級的身份成為女子網球部的部長的。而現在，仁王表現出了足夠特殊的實力。
「你足夠強。」幸村直白地說，「那你就有更多權利。」
「噗哩？」
「比如挑選搭檔？」
仁王無語了兩秒：「……柳生本來就是我選的搭檔啊。」
「我只是有些可惜。」幸村嘆了口氣，「你怎麼就只能參加混雙呢？」
仁王：「……女子網球部的比賽能讓男性參加才是最荒謬的啊。」
「啊，這個規則我們已經吐槽過足夠多次了。誰知道最初的組委會是怎麼想的呢？大概那是個男權至上的時代，沒有男性參與，女性是不能單獨舉行這種大型競技比賽的。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規則居然還是沒有更改。」幸村說著覺得自己似乎說得太多了，「你大概對這種話題不感興趣。」
第206章 唯一的綠葉
「怪不得我接受的記憶里，學生會的會長是個女性的形象。我還以為手冢君這次沒參與選拔呢。」夏樹說。
仁王沉默了一會兒：「不是還是手冢君嗎？」
「我已經辦理了休學手續啦。」夏樹說，「你忘了嗎？我最後兩個學期沒有在學校上課了。」
仁王愣了愣：「……抱歉。」
夏樹停住了腳步。她側過身，用幾乎平視的角度看著仁王：「為什麼要道歉呢，雅治？」
道歉的理由有很多。比如白日裡專注於網球部而選擇「忽視」了有很大概率會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夏樹（他是可以嘗試著聯繫的，手機號碼，青學的班級號，錐生宅，哪一個他都一清二楚），又比如在話語出口的那幾分鐘裡忘卻了曾經帶給夏樹那麼大傷痛的事故。但總結起來就是他對夏樹的態度，沒有達到戀人應該有的關心的水平。
仁王抿了抿唇。他看著他微笑的戀人：「噗哩。」
「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就用口癖，雅治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呢。」夏樹彎起眉眼，「但是我說過了吧，在這些神奇的世界裡，是我在陪伴你啊，所以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是因為雅治你有一定要做完的事，才會不停地穿梭時空吧。」
一定要做完的事嗎？
說實話他不覺得到現在為止「全國冠軍」還算是他自己的執念。因為他曾經失去過，也已經擁有過了。但或許其他世界的「仁王雅治」們，都還對這個東西耿耿於懷著。
他，和他們，原本就相似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仁王嘆了口氣。
「怎麼啦？」夏樹問。
「……你的語氣像哄小孩一樣。」
「我哄你有什麼不對嗎？」夏樹笑著伸出手。她的身高一直和仁王相差不多，因此此時也可以毫不費力地托住仁王的側臉。而仁王看向她的眼睛。少女帶著笑意的瞳孔里藏著那麼多星星。
「如果覺得抱歉，那我換一種說法好了。快點把要做完的都做完，早一點回去吧。太慢的話，咱們的孩子都要學會自己打醬油了。」
「噗哩。」
從莫須有的低沉中回過神來，仁王終於發現剛才的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就那樣站在路中央……」
「我也奉陪了呢。」夏樹說。
仁王不好意思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他們走到了神奈川通往東京的新幹線的車站。夏樹是來找仁王的，但不打算在外過夜（當然，他們現在還只是國中生呢）。而仁王原本打算送夏樹回家，卻被少女拒絕了。
「你還是別表現出異常。怎麼可能白天出去還是單身晚上就開始和女孩子約會了呢？雅治，就算是愧疚也不需要故意表演得像個傻子呀。」
仁王無法反駁少女的話。
他在車站門口看了看夏樹的臉色：「我可以問嗎？」
「你都這麼說了，該不該都問下去吧。」
「七海君……」
「真緒他很好。」夏樹笑起來，是真心開心的笑，「真的。雅治，在這個社會上，做男孩子真的很好。他不會遇到那些曾經讓他絕望的問題，想跳舞就跳舞，想戀愛就戀愛。」
「是啊。」
「所以，我們都是很幸運的人。」夏樹轉過身，「原來還有一個世界，他能那麼幸福地活著。而我，和你，也經歷過站在對方角度的人生。我已經沒有遺憾了，雅治，你呢？」
我？
我怎麼可能還會有遺憾呢。
我重新經歷過的人生，改變過的「歷史」，和牽掛的人。
「我也沒有遺憾。」仁王勾起唇，「真的。」
仁王第二天是帶著好心情去了學校。他想開了。不，應該說是夏樹的話給了他新的思路。他想對啊，我已經沒有遺憾了。就算隊友變成女孩子，那享受這一個事實就好了。這麼多光怪陸離的世界，如果全都計較過去……他仁王雅治難道是這麼有責任心的人嗎？
混雙。
他還沒玩過這種規則呢，應該好好享受才對。
他下午參加部活時就變得開朗了一些，是肉眼可見的那種開朗。丸井觀察了他一整天，目睹他上課用無與倫比的技巧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發簡訊，手指的動作都快出殘影。
「戀愛給人的改變這麼大嗎？」紅髮的少女嘟著嘴，「可是我談戀愛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這麼甜蜜呢？」
甜蜜與否暫且不提，仁王前一日的那場比賽，倒是給網球部帶來了直觀的改變。
立海大奉行的是強者至上。幸村就是打敗了上一屆的網球部部長，才以一年級的身份成為女子網球部的部長的。而現在，仁王表現出了足夠特殊的實力。
「你足夠強。」幸村直白地說，「那你就有更多權利。」
「噗哩？」
「比如挑選搭檔？」
仁王無語了兩秒：「……柳生本來就是我選的搭檔啊。」
「我只是有些可惜。」幸村嘆了口氣，「你怎麼就只能參加混雙呢？」
仁王：「……女子網球部的比賽能讓男性參加才是最荒謬的啊。」
「啊，這個規則我們已經吐槽過足夠多次了。誰知道最初的組委會是怎麼想的呢？大概那是個男權至上的時代，沒有男性參與，女性是不能單獨舉行這種大型競技比賽的。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規則居然還是沒有更改。」幸村說著覺得自己似乎說得太多了，「你大概對這種話題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