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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狐狸翻了個白眼。

  「總是和熟面孔一起玩,不無聊?」

  白狐狸站了起來。

  大概是被仁王說的煩了,白狐狸回過頭幽幽地看了仁王一眼。那雙綠眼睛在夜裡還挺嚇人的。

  然後它邁開優雅的步子,像是波斯貓一樣一步一步往山石的方向走。

  而仁王對著它的背影齜了齜牙,想這精神體的做派,到底像誰?

  2、

  跡部今晚有些心煩意亂。

  他想,今天發生了什麼嗎?

  什麼也沒發生。訓練營和前幾日一樣平和,甚至態度還更積極了一些。少了一半的人,在最開始的那兩天訓練氣氛是沉悶的,現在多少好些了。

  而身體也開始習慣大量的基礎練習,對待高中生也能拿出更恰當的態度,甚至原本不熟悉,並且可以說是敵人的其他學校的「室友」們,也都磨合的差不多了。

  那還有什麼呢?

  天氣很好,早餐時餐廳供應了他喜歡的約克布丁,廚師的手藝雖然比不上家裡的,但也很過得去,比大部分他吃過的店做的都要好。午餐和晚餐的菜色也不錯,於是今天剛好和觀月錯開,他得以一個人享受花瓣浴。晚上的香檳也味道剛好。

  難不成是他終於想樺地了?

  可別吧?雖然外人總覺得樺地是他的跟班甚至是僕人,但實際上他們只是走得近些罷了。樺地也不會真的做些侍從才做的事。

  說起來……

  樺地被淘汰以後,真的回了東京?

  白日裡幸村隱約提到的猜測……依據是從哪兒來的?可信嗎?

  跡部皺起眉。

  他無端覺得全身燥熱,忍不住走到窗邊開了窗。

  房間裡另外三個人談話的聲音放的很輕,大概是都覺得和跡部格格不入因此也不找他聊天。跡部也不覺得有什麼。他只是看著窗外還挺亮的月光,隱隱覺得不安。

  而後他開始覺得房間裡三個人的聲音有點吵。

  不至於吧?我足夠冷靜嗎?

  跡部深呼吸了兩次。

  他想,不能遷怒別人。如果連自己為何失常都弄不明白,那也太不華麗了。

  3、

  仁王開始好奇,這隻灰豹到底是誰的精神體了。

  立海大里是哨兵和嚮導的人不多,認真算起來只有他一個。幸村原本應該是的,只是覺醒時正好遇上那場病,連帶著覺醒的過程也一併被打斷了,之後還會不會再二次覺醒還未可知。這是塔里沒有過的案例——或許曾經有過,只是在戰亂時期遺失了一些資料以至於變成沒有了。

  仁王自己也不算是正常覺醒。

  他覺醒得太早了,可以說是在青春期第二性徵發育之前。雖然他的覺醒看上去非常順利也無病無災的,但相對應的能力就顯得奇怪了。應該敏銳的嚮導的能力還達不到標準,像是被一部分哨兵的力量所壓制一樣。塔認為這可能是太早的覺醒讓原本應該明確的哨向發育方向沒能發育完全。

  但還是那句話,和平年代,這也沒什麼不好。

  仁王就挺喜歡他自己那個看上去像個狐狸崽子一樣的精神體的。

  至少可愛啊。

  現在那隻就比巴掌大了一點的白色小毛團,踩著波斯貓的貓步走到了灰豹的旁邊。

  湊近了才能看出灰豹和白狐狸的體型差。遠看時還只覺得灰豹的體型也不算大的。

  精神體之間的交流仁王無法干涉,但他至少能感受到那隻灰豹傳來的焦躁情緒,和焦躁中無法褪去的沉穩。

  野獸試圖控制自己,不是很有意思嗎?

  儘管不高興,也還是「彬彬有禮」地和白狐狸交流了。

  他可沒有用錯形容詞。

  他用精神力感知起來,就是這樣。

  所以,這到底是誰家走失的精神體啊?

  會有這樣焦躁的反應,難道是和自己的「主人」走失了?而一直盯著訓練營,是訓練營里的人嗎?高中生,還是他認識的……國中生?

  仁王舔了舔唇。

  他想起自己兩年的和精神體合作的經歷,思考了幾秒後走了上去。

  他對著弓起背警惕地看著他的灰豹伸出手:「找不到自己主人的話,不如和我在一起……待幾天?」

  觸碰到灰豹皮毛的瞬間,他感知到了那壓抑著狂暴的精神力。

  然後他的嚮導本能自然而然地疏導起了精神力,灰豹也逐漸放鬆下來。

  幾分鐘後,仁王收回手,低下頭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心。

  蹲在旁邊的灰豹端正地露出一張可以說是漂亮的貓一樣的臉。

  而他自己的白狐狸則團成一團眯起眼睛看著他。

  ……果然是哨兵嗎?

  不過這種感覺……

  難道是新覺醒的哨兵?

  不會吧?

  等一下,訓練營里有緊急應對哨兵嚮導覺醒的條例嗎?

  還有,如果是剛覺醒的哨兵,精神體都跑了,就不會不舒服?

  仁王抬起頭,試探地問灰豹:「你現在想回去找你主人嗎?」

  灰豹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重新轉過身。

  它似乎把那塊石頭當做了「寶座」一樣的地方,挺腰站直時身姿可以說是英姿颯爽。

  仁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側過頭看著自己的白狐狸:「你得快點長大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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