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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月前跡部財團的董事長在一場跨國會議後倒了下去,診斷結果不太樂觀。

  當時作為繼承人的跡部實際上已經在財團內部站穩了跟腳,卻苦於法律規定的繼承法無法完全名正言順地在最短時間內完成跡部集團的政權交接。而擁有完整繼承機會的他的父親沉迷證券公司的工作,對回歸跡部財團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跡部很果斷。

  他需要婚姻。

  那麼最快速的,就是提交基因匹配申請。

  於是剛打完澳網公開賽的仁王飛機才剛落地,就接到基因匹配中心的電話。

  工作人員說,仁王先生,您的資料還是未婚對嗎?您現在有心儀的對象嗎?一名提交基因匹配的公民在基因匹配後發現他與您的基因匹配度超過百分之九十五,比第二名高出了百分之十五的基因匹配度,因此我們希望您能考慮一下。

  仁王當時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可沒提交什麼基因匹配,結婚這種事除非抽籤抽到我不然不可能。獨身主義者是隨便說說的嗎?

  然而他扶著行李箱的扶手站在凌晨五點的機場門口,抬起頭時突然改變了主意。

  帶著涼意的空氣浸入肺里,一點紅霞染紅還迷濛的天際。

  他對著逐漸被點亮的天空沉默了幾秒。

  「我能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電話那頭的工作人員依然是禮貌的語氣:「是的,當然可以。他姓跡部,跡部景吾,今年二十七歲。您不歧視同性戀吧?」

  「不,當然。」仁王勾起唇,「我不介意先見個面。」

  3、

  跡部很有效率,說當天中午就可以見面。

  仁王懷著一種惡趣味同意了,也沒回神奈川,就近找了間酒店開了房間。他隔著時差有些疲憊,卻毫無睡意,索性上網看完了跡部財團近期的財經新聞和八卦新聞,又換上了行李箱裡少有的正裝——為了出席發布會用的。

  幾個小時後掐著時間出現的跡部神色里看不出任何疲憊,只是對著他點了點頭:「仁王。」

  仁王看著這樣的跡部,隱約看到了十三年前作為國家隊領隊一起並肩作戰過的少年的影子。

  他們的「協商」同樣很有效率。

  跡部說他需要結婚。

  仁王神色莫名,說就算和陌生人?

  你是陌生人嗎?

  我不是,但假設和你基因匹配度最高的人不是我……

  仁王,申請基因匹配的人是我,因此在標準線以上的人都在我的選擇範圍內。

  仁王因為這句話而挑了挑眉。

  他說隱私權呢?

  最簡單的資料,還不如公開在社交網絡上的版本。但已經足夠了,只要知道名字長相性別年齡,其他都不那麼重要。

  跡部說完抬眼也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

  我在你預想之外嗎,跡部君?

  故意壓著嗓子說出的帶著古怪語調的話划過跡部耳膜,太獨特的嗓音也喚起了跡部從前的記憶。

  他看著面前好像完全沒變的仁王。

  你在我預想之外。

  跡部說。

  但你現在是我的第一選擇。

  仁王不置可否地往後靠在了椅背上。

  他看了一眼跡部十來年過去後依然出色的臉,說好,婚期你定。

  4、

  為什麼突然決定結婚?

  一直到請柬都發出去了,仁王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他懷著看熱鬧的心態給他立海大的隊友們親手寫了結婚請柬,又眼睜睜看著這場有著另外含義的結婚儀式在跡部的指揮下越弄越大。

  不愧是跡部。

  冰之帝王的排場。

  而婚禮當天,幸村旁敲側擊地詢問他和跡部到底是怎麼回事時,仁王給不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在婚禮上和另外那些他不知道不了解的大佬們交流的跡部。

  「說不定運氣不好就被抽籤要求強制結婚了,還不如找個順眼一點的對象。」仁王這麼回答。

  5、

  今天晚上的會面並不強制要求攜帶伴侶。

  仁王上一周剛結束美網的比賽,年齡到達瓶頸期,結果就並沒有太理想。

  跡部察覺到他心情不佳,就順口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參加酒會。

  應酬?

  應酬的是我,你可以去找點樂子。

  仁王一哂,想你既然這麼說了自然是覺得我不會肆無忌憚找樂子的。

  6、

  回到家時已經過了零點。

  酒會地點在市區,距離被調侃的「白金漢宮」有些遠。不過跡部正式接受跡部財團以來多數住在集團旁的高檔小區的頂層,躍層的房子兩個人住倒也夠了。

  日本的九月底已經開始轉涼了,但一身正裝站在室外還是悶熱的。

  仁王走進家門時因為迎面而來的涼氣而鬆了口氣。

  他抬手去解領帶,又把西裝外套掛在門口的晾衣杆上。

  酒會沒什麼有趣的,他到場不到五分鐘就覺得答應了跡部的自己腦子有問題。

  但面對跡部時他總是容易做出些奇怪的決定。

  仁王把這些全部歸類於「被美色所惑」。

  然後他因為將跡部和「美色」聯繫在一起而荒謬地笑起來。

  跡部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喝多了?」

  仁王躲了一下,但沒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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