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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青臨說:「沒切身感受過她的好,也不知道她離開的前因後果,這麼想很正常。」

  「嗯,」符曉應聲,搭在身上的手無意識摩挲著,「現在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喜歡一個人很容易腦子發熱。每到那個時候,別人眼中的『犧牲』在你看來不過為她做的再細微不過的改變,根本不值一提。」

  慕青臨了解,但還是要提醒,「韓秋未必會答應。」

  符曉短促地笑了一聲,說:「不答應也只會是一時的。她那個人吧,心比身子軟得多,她想被愛,而我,想愛她。」

  慕青臨沒再多餘的話,她們都是愛過的人,誰能不懂。

  慕青臨把符曉送到韓秋家後一直在客廳里等著,直到傍晚,周意的電話打過來,「妍妍,秋姐醒了,你帶符曉姐過來吧。」

  ————

  醫院。

  周意靠在病房外,給韓秋和她小叔韓雲生留出空間說話。

  韓雲生疼惜地看著趴在病床上,滿臉蒼白的韓秋,說:「斷了關係也好,以後想幹什麼全憑自己喜歡。」

  韓秋輕咳著,聲音虛短無力,「小叔,謝謝您。」

  韓雲生苦笑,「十五年前我沒在,昨天我還是沒在,有什麼好謝的。」

  韓秋說:「周意改名和戶口的事。麻煩您了。」

  「一句話的事,談不上麻煩。」韓雲生嘆了口氣,嗓音艱澀,「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多給我找點事。」

  「小叔這輩子不打算結婚,也忙得顧不上領養孩子,心裡記掛著的,始終也就你一個。」韓雲生想起韓秋母親臨終前的託付,心裡五味雜陳,「你母親怕我老來無所依才托我照顧你,也囑咐你要親近我。這十五年,我每天都盼著你能打個電話回來,可你呢,不是遇到沒辦法的事,你誰都不找。小秋,小叔早就離開那個家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韓秋抿緊唇,忍過背上突然而至的悶疼,艱難道:「不是不放心,是怕您幫了我,會被那邊的人找麻煩。」

  「我一個吃公家飯的,還會怕他們?」韓雲生沉聲,「再說了,我這些年南北調任了多少次,人都不在江坪,他們怎麼找我麻煩?」

  韓秋不語,沒徹底離開那個家之前,她冒不起一點險。

  她身邊的人本來就不多,少搭進去一個是一個。

  韓雲生明白韓秋的顧慮,沒再逼問她,而是緩下語氣,問了她一個問題,「小秋,對外面的人來說,韓秋這個人已經沒了,可你總得有個身份繼續生活。小叔的意思是,把你的戶口放到我名下,一是手續好辦,二是小叔的一點私心。你母親走之前,放心不下的也就你這個女兒和我這個視同弟弟的小叔子,我們要是能多層父女關係,以後凡事有個照應,你母親泉下有知,也會安心。你覺得呢?」

  韓秋隱忍地看著韓雲生,良久才說:「小叔,對不起……」

  韓雲生笑道:「小叔接受,那你是不是也聽小叔的話一回,戶口的事就按小叔的意思辦?」

  韓秋說:「好。」

  韓雲生很忙,今天過來純粹是擠的吃飯時間,和醫生了解清楚韓秋的情況後,他就匆匆離開了。

  符曉遲幾分鐘過來,剛好沒有碰到。

  病房裡靜悄悄的。

  符曉走到床邊坐下,指尖輕柔地觸摸著韓秋鬢角的汗。

  「來了。」韓秋睜開眼問。

  符曉手指輕顫,改為用手掌覆著韓秋退燒後,冷冰冰的臉,「怎麼樣?身上還疼得厲害?」

  韓秋說:「有點。」

  「我去找護士要止疼藥。」

  「小小。」

  韓秋抓住符曉的手腕,抬眼看著她,「忍得住。」

  符曉被韓秋唇上的乾澀刺痛,頭偏向一邊。

  韓秋握著她,低啞嗓音里多了一絲笑,「又哭了?」

  「放屁!」符曉冷哼,「我符曉活到這把年紀,什麼風浪沒經過,怎麼可能跟十幾歲的小女生一樣的動不動就哭。」

  韓秋說:「昨晚,我看到了。」

  「……」符曉沉默幾秒,坐回椅子上,看著韓秋的眼睛說:「感情里的風浪是第一次經。」

  「以前那些呢?」

  「最多是當時合適,沒到刻骨銘心。」

  韓秋的手滑下來,握住符曉的手,問她,「我呢?」

  符曉說:「是我決定放棄一切,一起去流浪的人。」

  ————

  韓秋前後休養了一個月,趕在春天到來之前回了營地。

  符曉輕裝簡行,跟她一起。

  走之前,符曉賣了自己的房子和車。

  賣來的錢,一半給父母,一半帶走,和韓秋在那邊置辦了房產。

  後來的日子。

  符曉滿世界跑的時候,韓秋就帶著符小野住到營地,教她識字,陪她長大。

  她回來了,她們就晚上回家,白天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享受自由。

  這份自由遠離親朋好友。

  有時,距離會將思念無限放大。

  可思念之餘,一家、兩代、三人足夠將愛情和親情完美延續。

  當然,完美之餘也不乏互看不爽的時候。

  主要表現在符曉和符小野。

  ————

  符小野兩個月大的時候就已經很野了。

  具體野到什麼程度呢?

  一晚上醒來六七次,一次至少折騰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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