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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汪彤兒唬得瞌睡癮全無時,耳聽得馬車外傳來打鬥聲,跟小聰驚愕喝問聲:「啊!你們是何人?」

  汪彤兒一聽,難不成遇見攔路搶劫的強盜?

  不對呀?這是在京城裡,怎麼會出現攔路搶劫的強盜?

  不說如今是盛世,哪怕是亂世的京城,天子腳下也不可能出現匪徒啊?

  汪彤兒所有這些腦補都是在腦中電光火石,一閃而過。

  馬車劇烈顛簸中,汪彤兒小手使勁拉住面前的小方桌,幸虧是謝玉珩送來的馬車,小方桌是固定的,空間也大。慌忙中還不忘掀簾朝外瞧去——誒吆,媽耶!是刺客!

  只見倆個蒙面黑衣人揮劍朝小聰刺去,眼見沒武功的小聰被他一劍刺穿肩胛骨。頓時,小聰的肩頭冒出汩汩鮮血,他「誒呀!」一聲呼痛的同時,手也抓不住馬的韁繩,跌了下去,任隨馬兒拖著壞了一隻車軲轆的馬車顛顛簸簸往前飛奔······

  原來馬車已經行駛到永安街往后街人流稀少的地段,正當汪彤兒唬得大驚失色,暗道小命不保時,那倆個黑衣人竟然舉著劍躍進馬車裡來,舉劍朝她刺來。在這緊急關頭,只見一人翩若驚鴻地閃身擋了過來,她眼睜睜的看見有一柄劍刺進他的胸膛里去!

  看清替自己擋劍人竟是謝玉珩,只是,馬車仍舊不受控制的朝一邊翻了過去。

  隨著「砰通!」「哐當!」跟馬兒的嘶鳴聲聲,汪彤兒被馬車的慣性給拋到車外去,她的腦袋不可避免地撞到路旁一塊大青石上,天旋地轉,瞬間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謝玉珩新府邸的主院臨慶院比忠勇候府的青松院更為氣派宏大,面闊五間,正中為廳堂,左梢間擺著博古架和名家字畫,裡間設書房,右梢間設長榻作起居室,裡間是寢室。正院兩旁還有重重廂房、耳房,前後各設一疊抱廈。

  嚴御醫嚴賀被謝玉珩派人從宮裡請過來的時候,無暇欣賞他府里的風景,抬頭見廊外跪滿了一地的下人,走到門口便聞見一大股血腥氣,心知不好。推開門進去,見床邊坐著個人,胸前血污,面容蒼白,神情頹然,一副頹然的模樣。

  嚴賀走近,這才瞧出來竟是謝玉珩,嚴賀從未見到一貫挺拔冷峻,丰神俊朗的謝大人如此失魂!

  他拱拱手,見床上躺著的那人臉色慘白,頭上用白布條包紮著,他以為是床榻上的人受傷不淺,流血不止。伸手去摸了摸脈搏,嗯?除了頭上的傷外沒別的外傷呀?這才仔細一瞧,誒呀!抬眸瞧見坐在床沿上的謝玉珩嘴唇慘白無血色,胸前錦袍的破洞還在往外滲血。

  「謝大人,容下官給您先包紮一下傷口。」嚴御醫吃驚道。

  沒想到,謝玉珩擺擺手道:「本官無礙,煩請嚴御醫給瞧瞧她怎麼樣了?」

  嚴御醫也知道謝玉珩說一不二的脾氣,只得先順著他的意,把手再次搭上汪彤兒的脈搏,眉毛緊蹙,探到她脈搏微弱,只存一息。解開她頭上包紮的白布來,細查下傷口,見是鴿蛋大小的跌傷,已經上藥且此血了。

  「謝大人,下官要替她剪去傷口及四周的頭髮可行?」

  不怪嚴御醫有此一問,古人的頭髮從不輕易剪去,他們遵循的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謝玉珩一聽,哪管那些虛孝?點頜道:「無礙。」

  等嚴御醫把汪彤兒後腦勺傷口那兒帶血的頭髮剪了下來,謝玉珩把那縷帶血的頭髮接了過來,隨即從懷裡掏出一塊乾淨的錦帕來,表情嚴肅把那縷髮絲小心的包裹起來揣到懷裡。

  正在此時,黃宇走近稟報導:「世子爺,華大人跟夫人過來了。」

  謝玉珩哪有心情跟精力迎客?

  只不過,他們二人是彤兒的先生跟師娘,又不能不允許他們進來。只得說聲:「清吧。」

  華聞閣今兒本來就在宮中的政事閣里處理公務,他是第一時間知道汪彤兒受傷的消息,立馬叫身邊的小廝蛋子快馬回去稟告夫人。

  等他隨後坐著馬車來到前門街謝玉珩的新府邸門前,下馬來遇到自家夫人在小雪攙扶下,跌跌拌拌的往宅子裡走去。

  「嬌嬌!」

  哪成想,自家老妻渾然未覺,失神落魄地在小雪攙扶下抬腳跨進門檻里去。

  第404章 活死人

  華聞閣是知道自家老妻跟汪彤兒交情匪淺,可是,關係再怎麼好也不該不搭理自己夫君的呀?

  不由一口老血堵在喉間,醋意滿腔······

  即便如此,還是快步上前去從小雪臂彎接過老妻的身子,在謝府下人帶領下小心地攙扶著她往主院而去。

  臉色蒼白的小雪見是華聞閣從自己臂彎接過義母,趕緊叫了聲:「義父。」隨後拎起裙擺跟在後面跑去。

  剛剛小雪正跟陳嬌嬌母女倆一起待在堂屋聽華安報帳,猛然間聽到蛋子報信:少爺被襲受傷。唬得她小臉頓時失去血色,丟下手中帳薄,顧不急跟陳嬌嬌母女倆打聲招呼,便匆匆往堂屋外跑去。

  華安在她後面喊道:「小雪姑娘,等等,夫人也去瞧秦少爺。」

  等坐上馬車後,見義母滿臉的憂心,臉色更是慘白無比。心中感嘆義母待少爺如親人······

  她哪知道陳嬌嬌聽到這個消息如五雷轟頂,心疼汪彤兒遭此橫禍,心慌無促,擔心唯一的親人拋下自己孤零零的留在這異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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