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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當了娘,唐朝才能明白這箇中滋味。反正在她看來,上輩子遠嫁和親,也許對她來說,算得上是個好結局了。

  這輩子,她便是想要遠嫁和親,估計也不能夠了。

  不過好處也是有的,至少在史氏和張氏都活著的時候,賈家的姑娘不會再予人為妾了。只是想要嫁的好,卻是要看個人的資質和受寵的程度了。

  探春回到了座位,心下有些忐忑。小心地瞄了一眼邢氏。然後又看了看別人,感覺大家的注意力都沒在她身上,這才小小的吐了口氣。

  她怎麼忘記了,姨娘告訴過她,這種話都是要背著人說的。她應該私下裡找個沒人的時候對林家姐姐說這些。

  抬頭看著起身去更衣的黛玉,探春有些後悔。早知道就應該在這個時候跟上去,將嫡母做的那些事情抖出來。

  幸好黛玉不知道這位初次見面的三表妹,竟然連她上個洗手間,呃不,更衣都不放過。會是個什麼心情更衣了。

  「老太太,這兩年京城裡出了好多家賣菜苗的鋪子。往年冬天,咱們家自己種的那些小菜雖然不夠咱家自家吃的,卻也還能分出一些走禮。只是今年卻是要另行添置了。」張氏聽到水氏之前對自己說的情況,有些皺眉。

  本來最近忙亂了一些,她倒是把這個件事情給忘記了。但今天的晚宴有幾道為了林家姐弟準備的素菜,看到那個青菜,張氏才把這件事情想起來。

  說起年禮這種東西,外地的送的早,京城裡面的,送的就相對晚一些。而一般都是東家送來了,他們收了以後再添添減減地送到西家。西家的,再加加省省給了東家。

  自從前些年,家裡讓人在冬天養了一些小菜後,往往都會加在年禮的單子上。即是親近也是新意。

  雖然後來家家都或多或少的種了一些。走起禮來也無妨。只是一但有了鋪子,專門賣這東西,有了價值,就不好放在走禮的禮單里了。

  現在家大業大的,開銷也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是張氏覺得現在的京城局勢未明。禮送的輕一些,總比送的貴重了,讓人有了其他想法的要好一些。

  張氏的顧慮雖然沒有說全,但人老成精的史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大兒媳婦一家都死在了黨爭里,他們賈家就更要注意分寸了。

  「誰家也不差那麼一點子年禮過日子,倒是不妨便送一些新奇清貴一些的也就罷了。」新奇清貴,這四個字,重點還在『清貴』上面。

  多年的婆媳,史氏話一落,張氏便明白了。笑著道了聲是後,轉頭間便看到從後面轉回來的黛玉,於是自然而然地將這個話題扯到了一邊去。

  再小,也是客人。而且人家剛來,便說什麼年禮的事情。豈不是讓人多心。張氏通過這小半天的觀察,發現姑奶奶家的這位小姑娘,心思較旁個更細膩了些。

  更衣回來後,黛玉並沒有發現屋中有什麼變化。小的幾個不太明白,大的也沒當回事。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說到了別處去。

  因著體諒姐弟二人舟車勞頓,飯後不久,便都回房休息了。

  唐朝將寶玉的東西都收拾妥帖了,才聽到寶玉和賈芝在各自房門口分開的消息。

  現在男孩子都大了,並不住在一起。雖然一人一間屋子,但幸好都是挨著的。來往也是方便,等過完了殘冬,到了春時,搬到前面院子,寶玉和賈芝兩個小的就要分院子了。

  一番洗漱,寶玉抱著湯婆子坐在床頭,雙眼直直地看著前面大屏風上,用行雲流水的行書寫著四書的一段經義。

  自他啟蒙後,他屋裡就多了很多這樣的東西,便是床帳子,窗外紙上都是寫著字,或是繡著字。像是花呀,朵呀的繡樣,竟是一絲也無。

  為此,他屋裡的大小丫頭都會寫不少的字。他聽過奶娘說,這是環境薰陶。看得多了,就記下了,比那些死記硬本更容易一些。

  對於這樣的情況,唐朝本人還是有些不滿意。本來她是想要效仿那天。朝特殊十年中的某種口號來著。

  讓所有侍候寶玉的下人都被上幾本四書五經或是詩經明經一類的東西,效法某某語錄。見面說話前,都來上一句。

  可惜這些東西,都太過於繞口了,大小丫頭就沒有一個能背的下來的。

  好吧,算上她,也是不能全部背下來。

  所以,因著這些種種原因,唐朝的這一提議就胎死腹中了。

  寶玉也應該慶幸,不然他屋裡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情形呢。

  雖然這些並非是他所願意去學的東西。

  「大晚上的,哥兒歇一歇眼睛,多少書白天不能看的。」唐朝叫前兩年新上來的可人給寶玉倒了一杯溫水,溫言細語的勸道。

  古代晚上的光線一般都不是很好,很多人一上了年紀,眼睛就會習慣性的眯起來。再老一些,書本上的字,都看不清了。

  寶玉接過水,就是一笑。「這可不像是嬤嬤會說出來的話。」

  「怎麼不像了?」

  「二爺不讀書,將來做什麼去呢?」寶玉板了一下臉,學著唐朝的表情將唐朝勸他的話,說了一遍。逗得唐朝搖頭直樂。

  唐朝看出來寶玉今天有什麼心事,回頭打發了可人下去休息。等丫頭們都出去了,唐朝才坐到寶玉的床頭,溫柔的問寶玉今天怎麼了。

  寶玉想了想,直言道,「嬤嬤,今天來的林妹妹,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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