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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能做, 不能說。有些事不但不能做,它還不能說。所以楠笙對於寶釵和風細雨的關心,只感動於心,卻未敢動於行。
寶釵見楠笙仍舊以失憶為理由裝傻充愣,便也識趣的不再追問,而是說起了下個月楠笙去寺里做法事的事。
楠笙和黛玉一直想要給喬林兩家的先逝的人做場法事, 正好這一年楠笙也算是多災多難, 於是姐妹倆便以此為理由提出去寺里做法事。
當然,提出這個要求的是黛玉。
畢竟楠笙現在還失著憶呢。
這理由過於強大,再加上給父母做法事本就是孝女應該做的事。賈母到也不好攔著了。
當然了,主要是現在的楠笙也沒攔著的必要了。
都已經是別人家的菜了。
至於黛玉賈母倒是丁點不擔心。
做法事有諸多講究, 不過這些講究都有知事的人提醒,到也不怕楠笙和黛玉壞了規矩, 鬧出笑話來。
做為喬家的姻親, 與林家也算有親了。所以姐妹二人做法事,於情於理薛家都應該有所表示。
正好長日無事, 寶釵便央著薛姨媽一道去寺里住幾天, 若帶上她哥, 說不定還能叫她哥和楠笙在寺里見上兩回。
也省得她哥變成夫妻石,天天守著園子的角門。
怎麼說都是未來女婿, 相信喬林兩家的先人不會怪罪。
楠笙聽說薛家也去,面上不顯, 心裡卻多了幾分煩悶。
本來還想著借做法事出府的機會出門干點私事, 現在看來, 怕是又是白忙活一場了。
╮(╯▽╰)╭
這日,送走了寶釵,黛玉帶著『失憶』的楠笙去了鳳姐兒的院子小坐,留下兩樣給小孩的針線便離開了。
離開時,楠笙還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回保養得極好的鳳姐兒,心忖了一句,女人就要對自己好一點。
瞧這用心養胎的鳳姐兒,粉面桃花,氣色極好。再加上她本來艷若桃李的容貌,又因懷有身孕添了幾分柔軟,美艷不可方物的同時,也叫人移不開眼。
這可不是小家碧玉一般的尤二姐可比的。
說起來,鳳姐兒如今是孩子第一,銀子第二,男人第三的同時,還是個攻略對象。畢竟想要孩子,光她一個人做不到不是嗎?
因思想發生轉變,所以鳳姐兒的為人處事也跟著發生了改變。最直觀的表現就是以前鳳姐兒對賈璉是壓,現在則是哄。
賈璉雖然風流成性,但本性還沒壞到家。鳳姐兒與賈璉也算是自小的感情,如今鳳姐兒又處處捧著哄著他,夫妻二人的感情自是比原著里要好。
雖然還到不了蜜裡調油的地步,但卻絕對能做到同心同德。
至於同誰的心,同誰的德,那就見人見智了。
也正是如此,賈珍父子甩包袱時,尤二姐才沒砸到賈璉頭上。
當然了,鳳姐兒懷有身孕,賈珍父子也不敢拿這事去觸鳳姐兒霉頭,一個不好傷了她腹中的胎兒,這罪責可大了去了。
但賈璉沒接收旁人的玩物,卻不代表賈家沒旁人接收。
大老爺賈赦直接步上了他兒子的後塵,他兒子停妻再娶,他則是直接納良妾,聘二房。
這樣的結果,別說尤老娘不滿意了,就是尤二姐也打心裡牴觸著。
原著中會跟了賈璉,何嘗不是坐等鳳姐兒病死,好以繼室身份抬進府去。跟賈赦混,混到賈赦死怕也沒有那穿紅的命。
那賈赦都多大年紀了,就算年輕時俊成花,這會兒也是一根老黃瓜了。
無論是年紀還是體力就壓根沒辦法跟小年輕比了。
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混蛋了,還要肖想人家年輕美嬌娘,這不是糟蹋人呢嘛。
可尤二姐不是鴛鴦,尤老娘也不是賈母,這位拿親姑娘當窯姐的親娘懼於賈赦之威,賈家之勢,又喜於賈家之財,嘴上嘟囔了幾回便由之任之了。
尤大奶奶恨不得現在就將這丟人的娘仨都丟出牆去,有人接手哪會攔著。不但不攔著還出血的給置辦了三五箱嫁妝,巴不得她明兒就搬出寧國府,入住榮國府。
至於賈珍和賈蓉父子,雖然有些遺憾進了榮國府後未必再有機會跟尤二姐零距離交流,但東西都有保鮮期,更何況人了。
只當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吧。
尤三姐到是罵罵咧咧的反對了一陣,到底她都是人家沾板上的肉,說再多也沒甚用處。
撒潑嗎?
說不定喜歡獵艷驚奇的賈赦連她一塊放鍋里燉了。
尤二姐本就是軟棉的性子,她也想安定下來了。雖然賈赦並非心中良人,到底能給她一個名份,富足生活。於是沒多久,礙於賈赦色急,以及國孝家孝在前,尤二姐便只好先低調的入了榮國府,進了賈赦的房裡。
賈赦來者不懼,正經和尤二姐親熱了幾日。尤二姐得寵時,也得了賈赦不少賞賜,這些賞賜,一部分給了尤老娘,一部分自己個收著了。
尤老娘到底還是帶著尤三姐住進了小花枝巷子。不過這一次給她找房子的人可跟賈璉沒半點關係了。嫁了一個尤二姐,叫尤老娘突然有了點危機意識。於是見天的遊說尤三姐,招個女婿回來吧。
不然你再嫁出去,誰給老娘養老送終呢。
尤三姐還惦記柳湘蓮呢。聽說他成親的事後,還是不死心。竟一邊還派人打聽柳湘蓮下處,一邊另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