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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玉沒去,比寶玉小了歲的探春不去也有了理由。到是李紈這個王夫人的親兒媳婦沒跟著婆母去迎薛姨媽,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收回視線,楠笙臉上帶著洽到好處的淺笑,雙又圓又大的杏眼看向賈母,聽她話古說舊的回憶年少時的次倒春寒和今年如何相似。時不時點頭的同時,也在心忖著李紈留在上房跟賈母有沒有關係。

  楠笙打聽過,賈母和王夫人之間的婆媳矛盾,兩人顧及身份體面心裡有氣時從來不直接對著幹,以前都是李紈這個小寡婦夾在間左右為難,但自打她跟著黛玉入了榮國府後,這對婆媳就非常有默契的換人了。

  王夫人姑侄管家,賈母便時常以懷念賈敏,心疼黛玉的高調姿勢折騰這對姑侄。而這對姑侄當著賈母的面表現的好好的,背地裡有氣不能朝著賈母使時可沒少抱怨黛玉。

  其實自打賈母接了黛玉來京教養,又將寶黛二人養在處後,雖然賈母沒說,但王夫人心裡也隱隱約約明白了賈母想要親上做親的心思。

  此時黛玉的身份配寶玉實為低就。她是官宦人家的嫡長女,其父如今已是揚州的巡鹽御史,正經的天子門生,升遷有望。她還是獨生女,林家又富而不露,娶進門來林家百年家產皆是她的陪嫁。再個,她自幼喪母,又無兄弟姐妹扶持,將來有個什麼委屈,也不擔心林家像賈璉生母張家那樣鬧個不可開交,老死不相往來。而寶玉呢,二房的二房,次子的次子,這麼看黛玉確實是極好的兒媳婦人選。

  然而凡事有利便有弊,被婆婆壓了輩子的媳婦,好不容易熬成了婆,兒媳婦卻還是婆婆的心頭肉,在婆婆活著的時候是打也打不得,說也說不得。想來想去,這哪是娶媳婦,這分明是請了尊菩薩供在她頭頂上呢。

  心百轉糾結,倒叫腹積了股鬱氣不得舒緩。這不,她們進府半年,府里的丫頭婆子間就傳出不少黛玉難侍候的話來。

  所以作為寄人離下的寄人離下,賈母和王夫人這對婆媳的每次交鋒都叫楠笙進入級備戰,生怕讓她們倆再掃回颱風尾。

  你還別說,此時看到李紈在這裡還真不是楠笙草木皆兵,杯弓蛇影。

  要說這事的源頭還是出自梨香院。

  看過原著的人定記得書薛姨媽對薛蟠的那番住處安置的話。人薛家此次進京是定然要住在榮國府的。

  那麼薛姨媽是哪裡來的這種想法和篤定賈家會留客呢?

  這必然是她們姐妹間書信往來透路出來的呀。而賈政為什麼留客又叫住在梨香院,必也是王夫人提前做了工作。

  再看那薛姨媽當著府眾人說的『應日費供給概免卻,方是處常之法。』這句話,便可窺知二心思。畢竟此話最妙的便是『處常』二字。

  客氣客氣的請你小住幾日,你卻要長住不走,這以後還能不能正常寒喧客套了?

  唉,也不知道賈母聽到這句話是個什麼心思。反正楠笙看過這段,再聯想到今日薛家進府,心裡囧的同時還替賈赦心疼了眯眯。

  ╮(╯▽╰)╭

  那梨香院原是當日榮國公暮年養靜之所,雖不過小小巧巧十來間房舍,但其意義卻不簡單。就像宮裡的養心殿,別看只是處偏殿,但也不是誰都能在裡面『養心』的。府里那麼多院子,哪裡不能待客,你卻偏偏收拾那裡,是不是把你娘家親戚捧的太高了?

  回想了下舊年秋末冬初黛玉進京,臨了要安寢了才給黛玉收拾床榻的事,賈母就沒辦法心平氣和了。

  雖然只是件小事,但事不在大小,在對比呀。而且但凡擺在婆媳間,再小的事都不會小。

  最關鍵的是,這麼『大』的事,你竟然沒提前說聲,你眼裡是不是已經將你婆婆當成死人了。

  人爭口氣,佛爭柱香。你不給我面子,我就將你面子當成鞋墊子。於是乎,在這種情緒的發酵下,薛家進府時王夫人要帶著二房的人和大房的侄女起去迎接『貴客』,賈母直接將人攔了下來,只叫王夫人姑侄自去。

  不去,不去,這天忽冷忽熱,再凍壞了我們家的娃兒。

  其實吧,換位思考下。王夫人苦熬那麼多年,又正值親妹妹闔家進京,想要顯擺下也是有的。再個薛家有外男,梨香院在府東又有直通府外的角門,薛家住在那裡也是極好的安排。

  可惜了,婆媳這種對立關係上的人,就很難做到換位思考這種超難度的事兒。

  「你這丫頭看起來到是清減了不少,可是府里有人怠慢你了?」黛玉坐在賈母側,被賈母和寶玉夾在間,小兒女正湊在起小聲說著什麼,賈母也不以為意,邊笑著問楠笙邊還順手拍了拍黛玉放在腿上的小白爪子,「你舅舅將你和玉兒託付給老婆子,若住的不順心,或是丫頭婆子不聽使喚了,你只管跟老祖宗說,老祖宗給你做主。」

  「老太太這話讓人惶恐極了,府里上上下下待我都是極好的。許是換了春裝,不似冬日那般臃腫,這才看起來瘦了許多。」若非楠笙在現代的時候也曾有幾年寄人離下的日子,此時也看不出賈母眼底的不以為意。所以這話問的太客套,楠笙回的也是丁點不走心:「舊時我與表妹在南邊,雖然時常聽舅母提起京都冬日極寒,滴水成冰,卻不曾親自體會過。說起來不怕老太太笑我們人小見識少,我們姐妹長這麼大,還是進京後才見識過什麼是鵝毛大雪呢。詩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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