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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領頭之人走近,林琳先是微微瞪大了眼睛,然後又慢慢地眯了起來。
原來是他。
竟然是他。
可怎麼會是他呢?
似是想到了什麼,林琳眯著眼睛笑了。
原以為投胎應該是個技術活,看那位天蓬元帥便可以知曉一二。可是看著眼前的人,林琳又覺得投胎也不是那麼難。
多謝師傅,多謝各路神佛,天蓬元帥天上地下一個就夠了。
林琳這個時候還沒有恢復多少記憶,所以並不知道每次她以前在天宮時每每看到天蓬元帥,就想到了紅燒蹄膀,醬燒大排,九轉大腸等一系列原材料為豬的食物,之後便兩眼冒著綠光看著人家曾經的天蓬元帥後來的淨壇使者。
這時常讓玉帝一家以及月宮的眾位嫦娥們以為林琳審美異常心慕豬八戒呢。
不然來這裡之前做為師傅的驪山老姆也不會如此打趣自家徒弟了。
話說,天上還真的沒有豬肉可吃呢。也不知道將來回到天宮,林琳能不能習慣。
此時並非戰時,於是這位平時嚴謹的將軍倒也有閒暇問著橋邊的陌生女子,說來,連他也不相信,他鐵石不可撼動的心腸竟然會對面前獨立風中之人,起了一絲惻隱之心,「娘子因何獨自一人立於河畔?」是真的有什麼事情過不去,想要尋了短見嗎?
林琳看著面前的男人目不轉睛,及至聽到那男人用著她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話語問著自己時,林琳才恍然大悟一般醒過來。
她不是當初的她,而他也不是……他。
原來他們真的有緣份,原來祈求上蒼真的會降下憐惜。若是早知道真的會靈驗,她就世世都祈禱一回了。
不過聽到這人話中的娘子一詞,林琳心中著實是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這稱呼,實在是讓人聯想頗多呀。
……當年成親後,床榻之間,意亂情迷之時,他也會這麼叫她。若是她也回叫他一聲『夫君』,這人的熱情總能點燃一整夜……
「因四處遊走,不想竟迷了方向。立於此,不過是思前路何去何從。」林琳想了想,實在是不知道要按著什麼語調來說現在的情況。不過倒也說明白了,她真的不是站在這裡準備跳河的。
「娘子何地人士?」單身女人四遊走?這倒是有些可疑之處。壓下心中的那一絲惻隱之心,趙雲有些懷疑地問道。
林琳歪頭想了想,然後答道,「長安以東四十里外驪山第二個峰頭。」
「長安?」趙雲聽此,眉峰不覺皺了起來。
「嗯,長安驪山。」師傅是驪山老姆,她家也應該算是在那裡的吧。
「娘子孤身一人來此?」此處距離長安可謂是千里迢迢了。她一個年輕俏麗的女子又是如何孤身一人平安來此的呢。
面前女子的長相,隱隱讓趙雲有些吃驚。
這副長相,竟是毫不遜色當初他偶然一見的貂蟬。
那女子雖失小節,卻也是忠臣之心。只是面前這個不知來歷的女子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又是一個……貂蟬不成?
想到這裡趙雲的眼神便隱隱帶出了一絲暗光。
白呤霜的臉再怎麼樣好看也不可能有貂蟬好看,不過是趙雲心理使然罷了。雖然他此時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就是覺得面前的女子漂亮的不像話。
其實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趙雲都覺得自家媳婦那麼漂亮,竟然沒有人夸一句,心裡總有些不郁。
老王的瓜呀……
林琳那一世對這人可謂是熟悉之極,可是這一世,這人的性格竟然比那一世還要強硬許多,一時間感覺到不同的林琳,也有了些茫然。不過這人的話,林琳還是答了的。
「家中只余我一人,便四處遊歷一番,以增長見識。」
「娘子來時,那曹賊可有何異動?」趙雲聞言,竟又問了這麼一句以做試探。
林琳泛了泛眼,懷疑自己耳朵可能出錯了一般。「呃……,將軍說誰?」
「曹賊,曹孟德,曹丞相。」趙雲說這話時,眼睛是一泛也不泛地盯著林琳瞧,似是要將人看出個窟窿一般。
她來的時候曹操有什麼異動?
剛剛這冤家說的可是這個意思?
她來的時候,曹操墳都找不到了,她上哪知道異動去?難道是問她曹操有沒有詐屍不成?
不過當年看科學探索的時候,好像有曹姓後人尋根什麼的。可是問她這個做什麼?跟她有嘛關係呢?她家也不姓曹呀。
咦,不對,不對。
林琳低頭琢摸,然後猛然抬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當陽橋,然後又看了一眼這不大不小至少她肉眼望不到邊的平原,最後才慢慢轉過頭來看著面前一身盔甲的冤家,咽了咽口水,張口問他今年是哪一年?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這一回趙雲皺的眉頭隔著頭盔,林琳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她也很想皺眉的呀,若不是大笑或是皺眉會在臉上留下歲月痕跡,她也不會這麼淡定的好不好?
「建安十三年。」
林琳聽到這個年號,當場抽了抽嘴角。
建安十三年,赤壁之戰就是在建安十三年。這個以前上學的時候,老師有講過。
可是建安十三年,是公元多少年來著?嗯,先別管公元不公元了,她還是再想想建安十三年都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