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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些原本可以逃過一劫的人也有不少栽在了這上面。
這不是小案子,又是自己嫡親舅舅家,當今自然要查個水落石出。可是這個案子又叫人無從下手。
一是李四兒的藥那是好久之前就備下的,二是佟家下人已經破壞了所有證據。
廚房的鹽罐子到是留下了,不過上面卻沒有任何線索。
至於是誰下的毒,怎麼下的毒,因廚房這邊也是重災區,所以壓根沒有任何活口留下來。
可以說,廚房這邊還是最先毒發的那一波呢。
查到李四兒母女頭上,她二人到是有下毒的動機,可問題是娘倆個此時竟然都發燒了,窩在炕上沒人理會不說,看屋裡的情況也是一夜沒下床的狀態。
再查其他倖存者吧。
不是今天輪休,就是早起下夜班或是被管事排擠沒吃上飯的。
當今驚了。
今天能悄無聲息的毒死佟家闔府人,明天就能毒死整個乾清宮,整個皇宮。
查,必須嚴查。
大理寺以及有司衙門全都動起來了,連胤禟都對這起事件極為關注。
他不知道是誰下的毒,但他和當今有同樣的擔憂。
他家小胖妞多愛吃呀,走到哪吃到哪,要是有人也會下這種悄無聲息的…不行,不行,必須查。
不光要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還要查一回他們府上的下人。對了,莊子上的人也不能錯過。
「這是最後兩個,吃完就沒了。」湘雲嘟著小嘴吸凍梨里的汁水,等到吸不動了,才萬分珍惜的對露珠說道:「再沒想到竟然還有吃完的一天。」
「去年那場雨鬧得糧食減產,果樹也遭了殃,弄得咱們府上凍的凍梨就不如往年多。」露珠:「前兒出府,奴婢還發現街上出現了不少流民。」
聽說有流民,湘雲不由問道:「知道是從哪來的嗎?」
露珠想了想回道:「聽口音好像是山東河間等地的。」
湘雲若有所思的點了兩下頭,吩咐露珠將朝廷邸報拿來,「去年的。」
露珠聞言只頓了下便將去年六月以前的朝廷都找了出來。她們姑娘應該是想查一下暴雨後朝廷派誰去賑災又有什麼旨令。
湘雲不光想查是誰負責山東河間諸地的賑災情況的,還想知道負責賑災的和山東河間那邊的地方官都是誰的門人。
現在的情況…真的是人心思亂。
不知道當今秘密立了誰為儲,所以沉寂數日後,所有人都動了起來。一邊努力完成自己的差事,一邊想方設法的抓其他人的錯處。
也不是不想從中作梗,阻撓別人的差事,主要是擔心偷雞不成失把米,沒把人干廢卻結了仇。但做事不嚴謹露了短處,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湘雲翻了一回胤禟給她的名單,知道山東河間那邊的官員先太子的人占兩成,三爺的人占一成,其他的…不是沒有屬派,就是藏得太深的。
看了一回邸報,湘雲心裡有數了這才讓露珠將東西收了。
回過頭,湘雲無比珍惜的將最後一個凍梨吃了,然後才一臉不滿足的洗手,「今年叫人多採買些,夏天吃它最舒坦了。」
冬天呆在火炕上,在乾燥的屋子裡吃凍梨是享受。炎炎夏日吃凍梨,從裡到外的透心涼…想想就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露珠聞言應了一聲,隨即看向一旁的小桃,轉身出去吩咐了一回。等露珠再回來的時候,就將這件已經在京城大街小巷沸揚起來的消息說與湘雲聽。
湘雲小嘴微微張開,一雙眼睛瞪得又大又圓,不敢置信的讓露珠再說一遍。
堂堂天子腳下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哎呦我去,好危險的呀。
湘云:「全死了?」
露珠點頭,隨即又搖頭,將李四兒母女活下來的消息告訴了湘雲。
聞言,湘雲臉上的神情就變了。
不會是李四兒乾的吧?
那娘倆壞得一批,又狠又毒,這種事情未必干不出來。再有就是她們娘倆壞事做盡,論報應也不應該那麼幸運呀。
想到這裡湘雲心裡憋屈極了,果然老天爺是最不靠譜噠。
「對了,溫憲公主的額駙也沒了。」
死了就死了吧。
對舜安然並無好感的湘雲又問露珠:「還有什麼一塊說了吧?」
露珠想了想,又說道:「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有說佟家的一個爺們在昨夜宿在的樓子裡。也有說下毒的是佟佳岳興阿……總之現在傳什麼的都有。」
「……」
「應該不是岳興阿。」湘雲搖頭:「不是小瞧他,他確實不值得人另眼相待。」
說完湘雲走出屋子,站在廊下仰頭看天空。
萬里無雲,碧空如洗。
輕輕嘆了口氣,不管如何,隆科多怕是有了死緩的機會了。還有李四兒母女竟然也…這也是湘雲最想不通的地方了。
「去看看九爺回府了沒?若是回來了,請他過來一趟。」
「是。」露珠聞言便往隔壁去,走到院門前時不由又折返回來,「姑娘今天還出門嗎?」
湘雲原計劃是要去暢春園那邊的商業街的。
「不去了。」也不是多著急的事,改日再說吧。
……
宮裡的一干秀女曾未聽說宮外發生了什麼,卻突然得到原定三天後的閱看延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