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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時耽誤不得,咱們先趕路吧。等到鳳丫頭做完了月子再回南吧。」

  這是賈母的意思。

  王夫人現在也明白想要趁著鳳姐生產做手腳,然後一屍兩命霸占鳳姐嫁妝的事情可能已經沒有那個可能了,畢竟她的所有心腹都折了,而鳳姐兒那裡卻是一點事都沒有的。

  而最重要的是不能因為鳳姐的那點嫁妝而忽略了老太太那裡的私房。自從出事後,老太太可一點臉面都不給她了,不但做主抬了尤二姐為平妻,還將賈環那個小崽子記成了嫡子。

  東府那邊,賈珍和尤氏比誰都痛快,直接開了祠堂,記在了族譜上。

  現在她們娘倆的日子可不好過,再不能有什麼差錯了。

  想明白了的王夫人也附和道,「老太太說的是。」

  王夫人想到這些,又想了到了薛姨媽。

  患難見真情,她妹妹真是太夠意思了。直接給了她五萬兩銀票讓當她當私房。

  雖然五萬兩對於以前的她來說,顯得太少了。可是對於現在什麼都沒有的王夫人來說,那真的是不少不少了。

  怕這五萬兩銀票再有個什麼閃失,王夫人特意找了個空心的鐲子,天天戴在手上,一刻不敢離身。便是洗澡沐浴的時候,都是放在最顯眼地方,雙眼一刻都不放過。

  賈母做了決定,王夫人附和了,這事也就定了下來。

  於是事情便按著鳳姐兒等人的期待走了下去。

  賈母帶著曾經的榮國府二房離開了這個她活了將近一輩子的京城。

  其實她也可以不走的。

  她還是宮裡宜妃娘娘的祖母。

  就算是邢氏不在京城,她也可以住進那座省親別院。

  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賈政是必須回南的,因為皇帝發了話。

  而賈政是她的唯一兒子,她哪裡捨得離開兒子太遠。

  就在她準備舔著老臉去求迎春的時候,迎春讓人送了些賞賜,並且將一封厚厚的信件送了過來。

  關於她姨娘的死,關於原太太張氏的死,關於那個親祖母的死......

  這一下子,賈母剎時血液仿佛被凍著了般。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就說嘛,為什麼省親分家來的那麼沒有徵兆,那麼的突然......

  想明白了的賈母也不敢在京城多呆了,於是連忙催著人收拾行李回南。

  賈母其實心裡也是慶幸迎春的手下留情的,若是迎春在宮裡直接做些手腳,在聖旨上讓賈政一房的男丁三代內不可出仕的話,那才叫真正的報復呢

  ......

  賈家離開京城的時候,也正是柳湘蓮往京城回的時候。

  西海沿子的戰事一打數月,可算是在年底結束了。

  不過總的來說,這一次的仗時間還是少的了。

  柳湘蓮歸心似箭,可大部隊行的又慢,他再急一天也不過是幾十里路。

  看著往來送信的兵丁,柳湘蓮又想搶了他們的活計快馬奔回京城了。

  那姑娘往來信件不少,可是就是不曾說她現在在哪,這讓他如何不著急。

  上一封的來信來說,若是過年的時候他回了京城,必是要見上一面的。可按著現在的腳程計算,跟著大軍行進,估計便是出了正月也回不到京城。

  這讓柳湘蓮很憂傷。

  媽蛋,娶個媳婦真忒麼太難了。

  柳湘蓮歸心似箭,可是很多的事情不會以他的想法為轉移。

  探春也有些想念這個登徒子了。

  以前話沒說開的時候,探春還沒覺得怎麼樣。可是話說開了,才發現這人真的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她會想他,會擔心他,會害怕戰事,會害怕他受傷。

  她會時不時地拿出他送給她的兩把扇子,時不時地看一眼,然後想像這兩把扇子他是怎麼得到的。

  想到她曾經以為的送扇子和送傘的意思,便覺得好笑。

  想到她與他的那段似是而非的日子,就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那個登徒子呀。

  「......姑娘,璉二.奶奶生了個哥兒。現在已經搬到京城西邊的一處宅子裡,榮國府也被戶部收回去了。」香奈兒將她打探的消息一點一點地告訴正在畫畫的探春。

  探春點了點頭,真真是老天爺都是向著她的。她就害怕會在應酬的時候碰見熟人,沒有想到竟然送了她這麼一個大禮包。

  「可知道賈璉他們的打算?」

  是繼續留在京城還是過了春天就回南?

  香奈兒搖了搖頭,「並不曉得,不過聽說璉二.奶奶的嫁妝都裝在箱子裡並沒有打開。好像其他的行李也是如此。」

  那就有可能不會久留京城了。

  可是孩子還那么小,這個時代孩子的夭折率又那麼高,那么小就出去走動多危險。

  這個孩子在原著中可是流產流沒了的。

  現在保住了,可不代表就真的保住了。

  香奈兒看到探春沒說話,又繼續說道,「不過奴婢聽說璉二.奶奶一生產完就將璉二爺的幾個通房丫頭都發賣了。聽說是賣到了鄉下去。」

  探春詫異地挑眉,「哦,她倒是發了善心。」沒有賣到那種髒地方。

  香奈兒才不管自家姑娘是怎麼想的,不過她也覺得那個人應該被賣掉,天天的吵鬧挑事,早就應該想要有這麼一天了。

  「看來,咱們這位璉二.奶奶是不會回南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痛快地就賣了賈母和王夫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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