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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缺年老的教養,一個缺年幼的養老,兩人湊一起正合適。
不過寶釵姑娘卻是覺得很失望。
今天跟著母親到東府來聽戲,寶釵便聽得心不在焉,哥哥最近頻繁夜宿義忠親王府,這讓她和母親都尤為擔心。
就害怕那繼承了爵位的司慶小哥是個霸道不講理,不讓薛蟠娶親的。
想到此,寶釵便更是覺得她應該在今年的這次選秀上爭得一席之地,也好解了自家大哥的圍。
要不要讓母親請姨媽出面向蓉哥兒媳婦借個教養嬤嬤,講講宮裡的事呢?
就在寶釵如此籌劃的時候,她不知道還有一個更大的天雷砸在了她們家。
「你剛剛說啥?你讓爺搬過來跟你同住?」薛蟠扶著腰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地用手指指著司慶。
司慶上前一步打歪他的手指,「別用手指指人,什麼毛病。」
不由分說地將薛蟠拉回了床上,然後抱著薛蟠就是一頓大道理。
不過他顯然高估了薛蟠的智商以及情商,他說的那些薛蟠都沒有懂,當然也可能是選擇性沒有聽懂。
什麼皇帝不會看著他娶媳婦兒的,他這一生想要活得好,最好不要有子嗣?
那這跟他有啥關係,他老娘還指著他生個大胖孫子呢。
還有什麼他們薛家忒有錢,大家都想要分一杯羹。
這算啥事,他經常請大傢伙吃飯的。想吃肉吃肉,想吃羹吃羹,他哪次請客小氣了,隨便點就是。
司慶看著坐在他腿上的薛包子,竟然還是一臉懵懂,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司慶長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就是在找罪受。
他們皇家人,自出生起就是鬥鬥斗,耍心機玩手段。難得遇見個缺心眼的,他就當成寶了。
可這寶也太寶氣了些。也不知道薛家是做了什麼大孽,竟然生出來這麼一個蠢笨的兒子來。
若不是他相中了這包子,這薛家估計沒幾年就得玩完。
「聽說你妹子要進宮選秀?」顛顛最近又有些瘦了的薛包子,司慶轉移了個話題。
這當人哥哥的都傻的不透氣了,那他家的妹子還能看嗎?
別空長了一副好容貌,又是個傻子。
司慶沒有見過寶釵,但是看到寶釵她哥的智商,第一個印象就是覺得不能太聰明了。
親兄妹,總不會差太多不是嗎?
司慶在想著如何打消寶釵選秀的想法,他準備在必要的時候動用點手上的皇家特權直接將薛家姑娘從選秀的隊列里拉下來。
畢竟他相中了他哥,總不能讓薛家真的絕後。
要知道他懷裡的薛包子可是個很孝順的人,誰知道薛家太太要是說點什麼話,這包子會不會跟他擰著干。
司慶在暗搓搓的算計,手上還非常自然地給薛蟠順毛。
薛蟠就是屬毛驢的,你得順毛擼,於是坐在司慶的懷裡,美滋滋地開始夸自家妹子長的多好多好,又聰明又孝順,又能幹又有學問......
半晌,聽他說完,司慶才有些害怕他傷心地問道,「...你確定你是你爹娘親生的嗎?」
他就說嘛,金陵薛家不可能生出個傻袍子來,懷裡這包子估計真有可能是撿來的。
薛蟠被司慶問得一怔,然後歪頭想了想,這才有些不確定地對他說,「我沒聽我爹媽說起過這件事情。不過,我爹活著的時候,倒是一直遺憾我妹妹不是個哥兒。總說要是我們兄妹倆能換換就好了。」
司慶聽了抽抽嘴角,然後拍了拍薛蟠的頭,這下他可以確定這就是親生的。要不是親生的,蠢笨成這樣,估計早就丟到馬桶里溺死了。
唉,他不就是因為他夠蠢夠笨,夠缺心眼才對他上心的嗎?
之後司慶抱著薛蟠又是一陣折騰,將人折騰暈過去後,司慶便打發人去了薛家的小院,告訴了薛家母女一聲,以後薛蟠就住在他那裡了,有什麼事情直接上王府找人就是了。
於是剛剛從東府回來的薛家母女又鬱悶了。
以前三天兩頭就將薛蟠叫到王府去,然後就是三天兩頭的不放人回來。現在倒好,直接就將人扣住不放回來了,這天子腳下也不能不講究王法吧。
薛家母女氣急,可是卻也知道自家勢弱。
本來還想著找王夫人,讓榮國府從中幫著說和說和,可是一想到這種事情畢竟是家醜,倒也將話咽了下去。
但凡有人問,都只得挑了好聽的話搪塞過去。
心累呀!
探春也心累呀。
回到自己房裡,將兩把扇子都找了出來,探春坐在書案前看著兩扇子重重地嘆了口氣。
還好,收到扇子的人是榮國府的三姑娘賈探春。
扇子既然已經收了下來,那就先收著吧。至於以後那月余的信件,便再也不能寫了。
先淡上些日子,以後的事情再慢慢說吧。
到了這個時代,她早就不期待愛情了,可是心底到底是意難平。
如今竟然有個人心悅於她,她有些迷茫,又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要拿這份感情怎麼辦?
婚姻,愛情從來都是奢侈的事情,探春不想一生都在用心機活著。
「姑娘,尤姨娘那裡下晌請了個太醫,那太醫說尤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是個哥兒,剛剛消息已經傳到老太太那裡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