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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這幾個山頭,就屬她們家最肥,料最多。
惜春之所以會鼓動賈蓉他們聯絡迎春所在區域的官兵去剿匪,其實還是希望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保障迎春的安全。
惜春總是不放心走出繡房,直對外面風風雨雨的迎春。這種擔心要比對陷在宮裡的黛玉還要深一些。
世家大族,以及宮裡的女人們一般做起事情來都是講究套路的,這和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或是來個暴力對抗,是不同的。這種正面硝煙的戰場,可是血淋淋的。
那野村店裡的的包子鋪,喜好兩腳羊的客棧,喝個粗茶都有可能會被下了藥啥的,......
反正想的越多,她就越擔心迎春的處境。
於是便有這一次大規模的滅匪行動。
多滅一些土匪,迎春的安全也會多一些保障吧。
......
轉圈的山賊被朝廷的官兵們打了四分五散,死傷無數後,竟然還有一些好手去投奔迎春。
迎春挑挑撿撿地收了一些品行還不錯的人手,壯大了自己的勢力後,便運用了她在賈家唯一學習到的管家技能。
......暴力輾壓!
迎春的武力值,是科班生出來的。是被強大而無知覺的傀儡教導出來的,收拾一幫野路子,著實輕鬆。
一群男人被一個妙齡少女壓著打,那臉面是不用要了。
這些人里,能與迎春有一戰之力的,也就剩下柳湘蓮了。
迎春少女心思,對著柳湘蓮自然是要放水了,不但放水,還總是要表現一下,自己其實很嬌柔,很柔弱,是那些人不沒本事,不耐打,然後一臉小嬌羞地打了上去...
於是兩人經常會打個平手出來。
不過這並不能降低迎春在那群土匪中的威望。這些人在迎春的管理下,真的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對了,這裡就要提一句,迎春所在的這座山,是有地契的。在官府以及朝廷那裡,人家是這山頭的地主。人家一個姑娘想要在自家的山裡干點什麼,其實,真的不算是什麼大事。
對吧?
被賈蓉兄弟賄賂的一干地方官員,一致搖頭,那真的不是事。
山高皇帝遠,
合法的土匪與拿著房產證的地主......
......
京城,東賈府,花廳。
柳湘蓮現在已經是迎春的壓寨相公了,無論幾年前柳湘蓮為生計是否串過戲,然後被人一見鍾情了。但現在這人都跟尤三姐沒有關係了。
「張大奶奶還是回去問問吧,別再好心辦了壞事。也許三姑娘與您的想法正好相反呢?」
秦可卿端起茶碗,輕輕地抿了一口,她之所以還願意搭理尤二姐,便是因為她有這份認知。
人貴自知,而尤二姐便有這份自知,只是尤三姐卻沒有她姐的這份自知。
好高騖遠,自恃甚高,有個幾分顏色,還真把自己當成了人物。
就她那點姿色,當年的東西兩府多少丫頭都能穩穩地壓她一頭呢。現在不說別人,就只說一直留在寶玉身邊的晴雯,就不是她能比的。
秦可卿想到晴雯,便想到了寶玉,而想到了寶玉,秦可卿面上不顯,心中卻是冷冷一笑。
那個小色胚子,竟然還敢闖到正院,還敢在言語上調戲自己,詆毀自己的丈夫,真是不知所謂。
上一次宗族祭祖,賈寶玉就走順腿似地奔到了後院。
然後一見面就叫自己『可卿』,且不說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小字的,只說她一個族裡的叔叔,叫侄媳婦小字,就是一件沒道理的事情。
事後還詆毀她男人和小叔子汲汲盈利,蠢祿之輩。
害得親妹妹差點賣身給他爹換官位,還有臉說這話。
真是不知所謂。
「其實說來,我們原來西府二房的寶二叔,寶玉,至今天尚未娶親。說來倒與尤三姑娘有些個般配。人品,樣貌,不提到不覺得,這一提起來,倒是樣樣般配,簡直是天作之合呢。」
惜春渾身一顫,雙眼發直不敢抬頭。手中的茶杯,都快被惜春看出花來了。
她剛剛聽到什麼,秦可卿說尤三姐和寶玉是絕配?
就算是上輩子寶玉沒積德讓柳湘蓮徹底下定了退婚的心事,然後累得尤三姐羞愧自盡,那也不用這輩子將寶玉賠給尤三姐吧?
而且正經說來,寶玉也沒有說錯什麼,做錯什麼。
當初無論是什麼原因,是尤三姐自己德行有虧,再加上生活在那樣的□□不堪的寧國府,被人嫌棄,其實也無可厚非。
她之所以覺得柳湘蓮不好,只是覺得這人做事不地道。要麼就先別定親,等查個明白再說定不定。既然定了,也就別這樣倉促的再去退親。
男人也不是他這樣做的。
可這樣對寶玉,真的好嗎?
想到尤三姐那作派,惜春都覺得,得罪誰也別得罪女人,尤其是皇家出身,報復心極重的女人。
想到書中所說的,在尤三姐那裡,竟真是她嫖了男人,並非男人淫了她。
嗚呼悲哉,寶玉那身板,就要被賣身了。
「蓉大奶奶所說的,可是當年那位含玉而生的寶二爺?」若是他,妹妹應該不會反對。
想到寶玉的樣貌,尤姐連忙張問詢問。
秦可卿明媚一笑,「正是他呢。張大奶奶也知道,自那府老太太去後,朝里家外,多少起子事呢,一來二去的便將寶二叔的終身給耽誤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