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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外祖家不濟,但是堂外祖家卻是給力的。

  再加上他們林家老實安心度日,最後也得到了一點喘息之地。只要弟弟長大成人,林家就會又一次站在世人面前。

  父親不在了,她想陪著母親,守著弟弟。

  她已經放棄了進宮博前程的想法,可是選秀的旨意卻又下來了。

  黛玉覺得,也許這就是上天的安排。

  不然為什麼今年的選秀是這種強制性的。

  又為什麼東府的敬舅舅和珍大哥倆口子會逝於今年。

  又或者什麼久居京城的蓉哥兒媳婦會跟著一起扶靈回南呢?

  是不是上天的安排,沒有人知道。但是黛玉的心中,又一次對進宮有了想法。

  能俗著,誰不願意俗著。不能俗著,也就只好清高了。

  黛玉有了自己的想法這並不奇怪,原著中的黛玉,性格真的是目下無塵嗎?原著中的黛玉寄居賈府,都可以每日閒了在心裡幫著賈家算過帳呢,何況是管家多年的林家掌家大姑娘呢。

  林如海的靈柩還寄放在城外的寺廟裡,林闕還年幼,尚未參加科考。林家能指望得上的人,就只有她了。

  是夜,黛玉睡不著覺,起身來找賈敏。發現賈敏屋子裡的燭火還燃著,心裡也明白母親的心思。

  「母親,夜深露重,因何不就寢呢?」

  賈敏露出一抹淺笑,伸手招黛玉近前,「若是母親睡了,我兒豈不是要白走一趟。」

  「如何是白走,只當是月下尋梅罷了。」依偎在母親身側,黛玉仰起俏臉,不舍地看著賈敏。

  賈敏不在說話,只是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黛玉發下來的一頭秀髮。

  黛玉安靜地趴在賈敏懷裡,一言不發,視線卻掃到了那隻母親一直帶著的荷包。

  母親喜愛四妹妹,所以日常腰上帶的兩隻荷包,其中必然有一隻是四妹妹做的。可今天尚未洗漱的母親腰上竟然只有一隻自己做的荷包。

  黛玉斂眉,細微思索了一下,便明白所謂何故?

  她知道,母親這是怨上了四妹妹。

  只是這件事情,四妹妹又是何其無辜。

  一個自幼喪母,寄人離下的小姑娘。一個父不管,兄不仁,只能依靠侄子過日子的小姑娘真的容易嗎?

  四妹妹平日裡開心無憂的樣子,難道真的就可以讓人忽視她的身世嗎?

  黛玉轉眼又想到,母親應該不只是怨上了四妹妹,可能還有蓉哥兒媳婦吧。

  「母親,我們之前著人打聽過消息的。蓉哥兒媳婦和四妹妹也曾說過。只是誰能料到事事無常呢。強制選秀,是太后臨時起意的。並非是蓉哥兒媳婦知情不報。四妹妹無父無母,現在連長兄都不在了,只盼著蓉哥兒媳婦不改初衷,能夠始終如一的待四妹妹。」

  歷年選秀都是憑著身份,各家自願報名,早兩年她們就也已經聽到了消息。各家想要報名選秀的都已經早早就預備起來了。當初秦可卿也曾順嘴提過選秀之後,宮裡會為惜春和林闕指婚。

  她們當時還高興宮裡賜婚是份體面,還想著等選秀過後,接了聖旨就正式下聘呢。

  真的沒有想過今年的選秀會被皇帝派了刑部的人橫插一槓子。夠身份的秀女從數百人一下子降到了百人。太后會如此,也是害怕最後挑不到合皇帝心意的人。

  賈敏撫摸黛玉頭髮的手,便是一頓。半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母親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心裡總是有股火氣發不出來。母親也不是真的怨怪四丫頭,只是蓉哥兒媳婦那裡,」

  世人都是欺軟怕硬的。秦可卿,賈敏就算是心裡怨恨也不敢表現出來。可是對於自己從小疼到大的惜春,卻是沒有什麼忌諱,畢竟惜春的身世在那裡,而且還是她的兒媳婦。

  「母親,以咱們倆家的關係,蓉哥兒媳婦若是知道,如何能不通知咱們一聲呢。想來在她出京前,是不知道的。」黛玉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其實進宮也不是什麼壞事呀。小時候,在揚州的時候,那些個夫人太太,不都夸玉兒樣貌出眾,將來必是貴人的嗎?母親,成為人上人不好嗎?進宮難道不是一條更好的出路。我會努力走的更遠,到那時弟弟也可以早點送父親靈柩回姑蘇了。」

  賈敏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黛玉,「你告訴母親,你是不是,是不是?」

  黛玉點頭,「是,四妹妹走的時候,曾經跟我提起過她們可能會走的路線。還有,還有,咱們家的下人,其實只有一撥是出去找人的,另外幾撥,是我打發他們出去處理產業的。我本不想讓母親知道這些,可是怕母親會遷怒別人,這才說了出來。」

  賈敏怔怔地看著黛玉,半晌並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知道能說什麼。這是女兒自己選擇的路,而走上這條路的原因,她如何能不知道。

  心痛,心疼,這一刻她只怨那個最應該保護她們孤兒寡母的男人,死的太早了。

  如果不是他走的太早,女兒不會如此做為,兒子也不會日夜不輟地讀書了。

  賈敏忍不住抱著黛玉又是一番痛哭不已。

  這樣的事情,她都不知道應該要怨恨誰了。

  待賈敏稍微緩和了一下心神,黛玉又想了想,將他們家現在還不能跟秦可卿和賈府鬧掰的事情提醒了自家母親一遍,這個時候與賈家的人冷了關係,不說她進宮後孤立無援,就是將來闕哥在朝堂上,也難以施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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