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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思歸耷著的頭緩慢抬起,沒有生氣的目光在看見葉瀾玄的那一刻微閃了下,又移到隊伍末端的言清身上,不知想到什麼眼角滲出血光。

  言清咬唇閉目,指尖深深陷進掌心肉中。

  「送他回蓬萊吧。」葉瀾玄不想探究俞思歸的邪念是什麼,隱約知道打破砂鍋問到底毫無益處,成年人該給彼此留些顏面。

  巨龍帶著俞思歸呼嘯遠去。

  回到靈隱宗,弟子們散去,秦鶴軒終是沒忍住,問葉瀾玄:「凌絕是魔嗎?」

  「不是。」葉瀾玄回答得斬釘截鐵,「他修的古法役靈道。」

  秦鶴軒猶豫了一下,說:「他太強了,嗜血瘋狂的樣子像大魔王。」

  「你見過魔王?」

  秦鶴軒搖頭:「沒見過,但可以想像,魔王未必有他狠戾。」

  葉瀾玄不再說話,只靜靜看著他。

  秦鶴軒頓覺失言,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師兄錯了,沒有凌絕浴血相救,我們很難安然回宗,無論他是仙是魔,永遠是靈隱宗的驕傲。」

  葉瀾玄移開目光,道:「那一戰確實超出想像,凌絕的鋒銳只針對負隅頑抗的邪惡勢力,師兄可去問問執掌,仙魔之戰是何場景。」

  「師兄沒見過世面,眼界狹小妄言了,對不住。」

  葉瀾玄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回到清幽的小院,見蕭鼎之坐在矮几旁飲酒。

  葉瀾玄脫靴進屋,貼著他坐下,奪過他手中的酒盞放在鼻下嗅了嗅,說:「這種清酒我可以喝十盞不醉。」

  蕭鼎之唇線微揚:「酒量練出來了。」

  「其實我酒量很好,以前總醉是因為酒不醉人人自醉。」說著,葉瀾玄便飲盡盞中酒。

  清酒過喉,微辣的刺激還是令他嘶嘶咋舌。

  他再往盞中添酒,蕭鼎之按住酒壺:「你又開始藏心事了。見過我可怖的一面,怕是要夜夜做噩夢。」

  葉瀾玄側身靠在蕭鼎之肩上,看著窗欞上的竹影,說:「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有你的夢都是美夢。」

  「你師兄單獨找你說話,沒有質疑我的身份?」蕭鼎之心似明鏡,知道妖界一戰會刷新在場所有人對他認知,他不在乎除葉瀾玄以外的任何人的看法。

  他知道葉瀾玄會維護他,在自己都疑雲重重的困惑中無條件維護。

  但每次交談回來葉瀾玄都故作輕鬆,從不開口詢問真相。

  小鳳凰的演技沒有以前好了,或許是深入了解後,他每一個笑容,皺眉,微表情在隱藏什麼情緒自己都了如指掌。

  葉瀾玄不知道蕭鼎之付出真情後所言的珍視是細緻入微地觀察了解,這些都在日常相處中暗暗進行。沒有平白而來的心有靈犀,不過是另一個人無限主動地迎合靠近。

  「師兄驚嘆於你的戰力,有些疑惑,但沒有深問。我們是一家人啊,身份沒有信任重要。」葉瀾玄如往常般避重就輕。

  蕭鼎之轉頭看著葉瀾玄,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光潔飽滿的額頭:「你不想知道我的身份麼?」

  葉瀾玄很佛系:「你想說,我便認真聽。你不想說,我不會問。」

  「你害怕真相超出你的承受範圍,所以選擇迴避。」這話是肯定句。

  「怎麼可能。」葉瀾玄搖頭,髮絲輕輕摩擦地蕭鼎之的脖頸有些發癢,「鳳凰的心大著呢,刀山血海都不怕,還怕你的身份?你就是大魔王本尊,也嚇不到我。」

  蕭鼎之輕笑,肩膀微微抖動,順其自然地抖開壓在心上很久的包袱:「我的確是大魔王,活了七百年,乃魔域之主。我原本在百匯川練功,因急於求成,心脈炸裂而亡。醒來後見你在救我,觀自己衣著便知時光回溯,自己死而復生,回到少年時。」

  葉瀾玄合上雙眼,心中的迷霧終於散了。

  之前隱約猜測他有可能是重生的,但讀者穿書和文中非主角重生撞在一起的概率相對較小,可這小概率事件偏偏就讓自己撞上了。

  他既重生定然對原主抱有蝕骨之恨,自己能活著實屬奇蹟,能與他產生感情更是神奇。

  蕭鼎之坦誠相告,葉瀾玄竟沒有反應,他是震住了,還是害怕不敢言語?

  蕭鼎之微微抬肩:「師尊,你說句話。」

  葉瀾玄離開他的肩,轉身摟住他的脖子:「私下不許叫我師尊,你這個恐怖的大魔王。」

  蕭鼎之怔了下,鳳目微彎:「那我如何叫你?葉瀾玄?尋真君還是葉尋真?」

  「叫我玄玄子。」

  「……什么子?什麼玄?」

  「玄玄子啊,很可愛的暱稱。」

  「可愛麼?叫你沒事多看書,毫無審美能力。」

  「嘁,不解風情。」

  蕭鼎之捧著他的臉,問:「善解人意和風情萬種哪一個重要?」

  葉瀾玄看著蕭鼎之深邃的眼眸,說:「都重要,兩者相輔相成,善解人意的人自然風情萬種。」

  「難怪我看你一顰一笑皆為風情。與我這個不該存在的『鬼魅』朝夕相處,不知不懼,知道真相還不懼怕,你不僅善解人意,還膽大包天。」

  葉瀾玄眼珠一轉,說:「我也有個大秘密想告訴你。」

  「關於你的?」

  「嗯。」

  「聽之前需要速效救心藥麼?」

  葉瀾玄將手放在蕭鼎之心口上:「不是傷心傷肺的秘密。我與你一樣不屬於現在這個世界,是從一個你所不知的紀元穿越而來。原本壽數將盡,來到這裡續了命,認識你和許多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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