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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鯉笑笑,「謝謝祁老師。」

  祁赫也笑,「以後叫祁哥吧。」

  陶思給溫鯉打過幾通電話,小姑娘涉世淺,不敢多問,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有些笨拙地說:「鯉鯉,別難過,邪不壓正,一定會好起來的!」

  溫鯉一向覺得她可愛,笑了笑,點頭說:「是的,會好起來的。」

  無論夜色多暗,總要藏一點希望在心裡,像藏一顆種子,期待它會發芽、長大,成為參天的樹。

  溫鯉並不清楚她從江應霖那裡問到的消息,對陳鶴征會有多大幫助,她只希望能讓他少一點為難,一點點就好。

  杜鑫彭倒是主動跟溫鯉聯繫過幾次,他告訴溫鯉,根據那個匯款帳戶,他們的確找到了去探視過江應霖的那個遠房叔叔,不過,叔叔只是「中間人」,背後還有個叫傅思南的人。

  傅思南也是律師,騰飛律所的執行合伙人,主做民訴,出了名的手段髒,就是個訟棍,賺的黑心錢,足夠他下地獄進三回油鍋。

  騰飛律所規模不大,但是,有個重要的合作客戶叫梁競。

  「先要撬開傅思南的嘴,他跟梁競合作那麼久,肚子裡一定有不少東西。」杜鑫彭說,「論心狠手黑,唐和老總陳鶴迎才是真高手,這些小後生,給他提鞋都不配。等著吧,傅思南撐不了太久,他會開口的。」

  溫鯉不太懂這些勾心鬥角的戲碼,她決定關掉耳朵。

  她從祁赫那裡拿到了舞蹈教室的鑰匙,按照地圖軟體的導航找過去,她發現舞蹈教室和那家名叫「不讓塵」的酒吧,居然在同一棟大樓,僅相隔三個樓層。

  不讓塵的老闆是葉清時的朋友,開業那天,溫鯉和葉清時還來捧過場。

  也是在那一天,暴雨下得狂亂,雨水猶如簾幕,她在一樓的大廳里,打開手包,不小心掉落一支唇釉,幫她撿起唇釉的人,是五年未見的陳鶴征。

  轉了一圈,居然又回到原點,真像一個輪迴。

  冥冥之中,是不是真的有某種命中注定?

  大廳的電梯旁立著告示牌,是各個樓層的導航圖,溫鯉在那兒略站了站。某家店鋪正播放Bob Dylan的歌——《You Belong To Me》

  一把木吉他,一點沙啞的嗓音,唱著:

  just remember when a dream appears,you belong to me

  夢境浮現我只記得,你屬於我

  恍惚中,溫鯉餘光瞄見一個人的影子,她心跳一顫,下意識地回頭,看到葉清時噙著抹笑,也在看她。

  他身邊跟著幾個人,有打扮精緻的女伴,還有助理模樣的年輕人,陣仗頗大。

  這一瞬的四目相對,情緒不免複雜。寡淡天色下,溫鯉的表情不算好看。

  葉清時看一眼腕錶,再去看溫鯉,似笑非笑的:「你跑來這裡,該不會是為了等我吧?」

  不讓塵是間清吧,環境不錯,葉清時時常會來這邊坐坐,跟老朋友聊幾句。

  溫鯉心下轉過幾個念頭,「我是來見朋友的,但是,相請不如偶遇,不知道葉老師有沒有興趣跟我聊聊?」

  葉清時唇邊的笑容愈發譏諷,「先前,因為一顆扣子,我約你見面,你不肯。現在,還有什麼可聊的呢?」

  他這話擺明了故意給人難看,女伴很配合,低笑了聲。

  溫鯉睫毛不自然地顫,她瘦,身形單薄,側臉弧度柔軟,脖頸更是纖細。

  葉清時盯著她,看兩秒,忽然給了個台階,「總不能白白叫我碰釘子吧。」

  過了好一會兒,溫鯉才說:「之前的事,是我太衝動,對不起。」

  葉清時似乎很喜歡看溫鯉向他低頭,勾唇一笑。

  *

  葉清時帶溫鯉去的地方是間茶樓,仿古式設計,一樓有戲台,能聽評彈或者小曲兒,接待散客,二樓是包廂,要預定,再往上,則是VIP客人的「雅室」。

  葉清時選的那間雅室叫「清風明月」,牆壁上有字畫,明清樣式的木質家具,琉璃屏風做隔斷,美人瓶中幾枝新折的桃花,茶香花香,清清淡淡。

  進門之前,葉清時的助理攔住溫鯉,很客氣地要她交出手機。助理說,這是葉老師的私人行程,不接受拍照、錄像或者錄音,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溫鯉的目光從助理身上越過,去看葉清時,葉清時也在看她。對視短暫而微妙,各自心思不明,連氣氛都安靜下來。

  三秒鐘後,溫鯉拿出手機,交到助理手上。

  其他人都沒進來,室內,只有溫鯉和葉清時兩個人。

  畢竟是藝術世家出身的小公子,葉清時對茶道頗為精通,他沒叫侍者服務,自己挽了衣袖,燙杯溫壺,洗茶醒茶,一串動作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茶是好茶,金駿眉,入口回甘。

  溫鯉看著那一汪湯色,「舊視頻被推上熱搜榜的事,是葉老師這邊做的吧?先找由頭把我捧起來,再曝醜聞,將我摔下去,欲抑先揚,要我粉身碎骨。」

  葉清時好笑地看她一眼,「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溫鯉放下茶碗,看他一眼,「敢做不敢認,葉老師,你這麼沒有擔當嗎?」

  自葉清時第一眼見到溫鯉,她就是乖巧的,甜美,也柔弱,像個皮毛雪白的兔子,鮮少露出這種牙尖嘴利的模樣。

  葉清時抿一口茶,笑了笑,「這算不算是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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