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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陛下。」

  聽著,他說話溫良,是個和顏悅色的好君王。

  若沒有前塵往事,黛爭或許也會再被他騙過去。

  黛爭說完此話後,並沒有再動,而傅蘭蕭也沒說話,兩個人僵持許久,傅蘭蕭才道:

  「你過來。」

  黛爭上前兩步,停住問:「陛下叫臣有何事?」

  傅蘭蕭勾勾手指,對黛爭跨了兩步的行為有些不滿,「離近點。」

  黛爭面無表情地又向前兩步。

  「到我身邊來。」

  「這不太合適,臣耳朵靈光的很,陛下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說的。」她無奈地又磨蹭了兩步,突然胸前的衣襟被兩根手指勾住,還沒來得及護著,就被他向前一勾,幾乎摔在他的軟塌前。

  衣衫松亂,鞋子也摔在了一旁。

  「陛下,您這是做什麼?」

  黛爭咬牙,生怕自己又露出什麼馬腳,「若您需要一個伺候的人,有大把的胡姬供您挑選,莫要折辱我了。」

  「陳娘子,是吧?」

  她不敢反應太大,呼吸幾乎灑在他的鼻尖,看他緩緩垂眸,看到她喉嚨上的紅紫,問:「陳娘子怎麼就受了傷?」

  他看著她髮絲微亂,氣息不穩,便問:「是戚無剛剛做了什麼麼?陳娘子大可告訴我,我不會讓自己的手下為所欲為的。」

  「陛下多慮了,剛剛是我被蚊蟲咬了,上手抓的。」黛爭真正面對傅蘭蕭時,她比自己想像的要鎮定許多,只是整個人在輕微的顫抖,這她控制不了。

  她看到傅蘭蕭的手指離開自己,他側臉枕在小臂上,趴著與她的視線相齊,轉而又用一種憐惜,關心的神色望著他,假笑道:「我從長安過來,也準備了一些蚊蟲叮咬的藥膏,既然你是我燕朝的子民,我便將它們賜予你好了。」

  黛爭琢磨不透傅蘭蕭,只知道傅蘭蕭肯定起了疑心,她坐在地上,輕輕向後仰,企圖離的他更遠些,「多謝陛下的好意,可是臣為人皮糙肉厚,過一會就好了,並不需要什麼藥膏。」

  「真可惜,我聽說黎國的蚊蟲狠毒,咬上要許久才好。」

  傅蘭蕭突然伸出手指,想觸摸她喉嚨受傷處。

  黛爭像是一隻受驚的山鹿,不受控制地向後仰去。

  「陛下!是臣不識趣,您別這樣,臣、臣是個寡婦,但是臣想為了……夫君守節,臣長相醜陋,無法入眼,您再找其他人吧……」

  她刻意一直自稱臣,一再告知傅蘭蕭現在他們二人的身份,不同以前了。

  「陳娘子,你有夫君?」傅蘭蕭說不上是什麼表情,他再一次難以看清眼前的人,只聽著她絮絮叨叨地說:「沒錯,您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臣相信陛下是正人君子,不會做出強迫他人的事。」

  當他再次看清楚眼前的人時,被她那雙驚慌的眼睛燙了一下,讓他幾乎想逃離片刻。

  「黛爭。」

  黛爭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聲音也變的含糊不清,「……陛下您說什麼呢?」

  傅蘭蕭又打量了一遍黛爭,呼出一口濁氣,不斷地提醒著自己這只是個相似的寡婦,她不能與黛爭混為一談,「無事,只是你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或許……你連髮絲都與她相似。」

  「陛下肯定是太過思念而混亂了,」黛爭連忙否認,「不會有人連髮絲都一樣的。」

  傅蘭蕭扶額,沖她擺擺手,示意她離開。

  黛爭如釋重負,趕緊船上自己的布鞋,像只從籠中擺翅的鳥兒一般,只想從宮內飛出去。

  而她穿鞋的姿勢正巧落在傅蘭蕭的余光中。

  他整個人僵在榻上,血液翻湧,讓他白皙的臉上染上不自然的紅,「等等!」

  他還是不確定,但他一定要試試。

  「陛下又有什麼事?」黛爭警鈴大作,只想逃走,腳步不自覺加快,「臣還有其他的事……」

  「我讓你等等!」

  如果,如果……

  黛爭沒死的話……

  傅蘭蕭從榻間挺身,他甚至因為眼暈而差點摔倒,十分滑稽。

  但黛爭來不及笑他,她覺得自己大禍臨後,不知道哪裡又被他發現了貓膩,「陛下,我不是你的臣子,恕我離開!」

  「站住!!」

  就算是夢也好……

  須臾之間,傅蘭蕭就從背後拉住黛爭,手指勿容置疑地摁在了她的喉嚨上,快速向上摸去,捏著她的雙頰問道:「陳娘子兩處的皮膚怎麼不同?」

  他幾乎一觸就能分辨出黛爭,他對黛爭的身體了如指掌。

  這個陳娘子,很像,但是臉不像。

  「我天生如此!」黛爭掙扎著,髮絲凌亂,「陛下,你這樣不合禮數,這裡是黎國,不是你們大燕!你不能這樣為所欲為,強逼□□!」

  傅蘭蕭怎麼可能放手,捏著她兩腮,想看出她的皮膚的可疑之處,「你夫君姓甚名誰,你曾經家在哪裡?」

  她哪知道!

  「我是金陵人士!」

  「你說話沒有金陵口音,你在撒謊。陳娘子,你為何要撒謊?」傅蘭蕭說:「你是不是藏著什麼秘密,不想讓我知道?」

  黛爭忍無可忍,只想從他的桎梏中逃離,她雙手扒住他的手掌,豁出去地咬上他的虎口。

  她品嘗到了嘴角滲出的血,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鐵鏽味。

  而他終於惡劣地笑了,將近年來的病態與情誼,全部賦予在這個擁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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