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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嚇壞了,錢家人擔心事情暴露,謊稱新娘子有病,便是喪事也偷偷摸摸辦,張家雖是寡母,但錢家人還要面子,錢有福日後還要娶媳婦兒,若是傳出打死媳婦兒的話,以後娶妻會不那麼方便。

  打死妻子,還想著以後再娶,這家人著實可惡。

  後面對錢家人的判決姜芮沒有再聽,進了縣衙,她並未直接回後院,而是去了屍房。

  祁崢下衙得知姜芮去了屍房,眉頭微蹙,不解她去屍房作甚,剛到門口便見姜芮蒼白著臉出來,扶著樹幹哇的一聲吐起來。

  守門的衙役一臉惶恐,夫人非要進去啊。

  姜芮上一次這麼難受還是剛穿來那會兒,吐的眼淚都出來了,以為是嬋娟在為她順背,直起身卻發現身形不對,一看竟是祁崢,「你、你怎麼在這兒?」

  「這話該我問,你來屍房作甚?」

  「看屍體。」姜芮也不知怎麼的,想到那錢有福說新婚夜吃那種藥,她想起了祁崢從尹家回來那次,也有些失控,若非祁崢對自己養妹執著的情愫,姜芮不敢想後果。

  張梅的屍體可謂慘不忍睹,花一樣的姑娘就這麼被人暴1虐死了,「錢家人什麼下場?」

  「錢有福死刑,秋後問斬。錢家其他包庇之人,判五年牢役。」

  姜芮點了點頭,沒有輕判,不過還是有些可惜,一個活生生的姑娘就這麼沒了。

  聽她提及錢家人,祁崢猜到她應該聽了審訊,姜芮走後,祁崢進了屍房,看到死者的慘狀,想到姜芮那蒼白的臉色,怪不得那麼難看。

  轉眼想到錢有福是吃了那種藥又喝了酒才對死者施1暴,姜芮也許就是因此才來看死者。

  看來那次將她嚇的不輕。

  --

  軟塌是下午送來的,一併到的還有一面鏤空刻雕花屏風。

  這次祁崢要睡軟塌姜芮沒有搶了,美滋滋的睡到了床上,只是閉眼全是白日看到的死者模樣,「祁、祁崢,能把蠟燭點上嗎?」

  姜芮聽到細微的聲響,過了會兒屋裡亮起了暖黃色的燭光。

  雖然有燭光,但屋子裡特別暗,姜芮現在後悔死白日的衝動,也不知當時怎麼想的,「祁崢,你睡了嗎?」

  祁崢聽到她翻來覆去的聲音,「害怕?」

  姜芮抱著被褥,「沒有,我就是睡不著,不如我們說說話。」

  「可以,那不如談談白日的案子,我總感覺縣衙還欠缺了些什麼,死人這等事應該由官府經手消戶籍,而非村長上報。」

  「……」

  姜芮感覺他是故意的,可沒證據,不過有人說話她不那麼害怕,「可以定一個規矩,死去的人必須由官府仵作查驗,死因無疑方可消戶籍下葬,能減少冤案橫生。」

  「最好設連坐罪,指定幾戶人家相互監督,若是有人犯罪不報,查到便所有人一起判。為了不被連坐受罰,定會有人上報的。」

  連坐罪這種她在何處看的不記得了,大概意思便是如此。

  祁崢覺得這法子不錯,但想要實施起來卻不易,「光是官府施壓不夠。」

  姜芮抿了抿唇道:「若是做得好的有獎賞呢?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應該可行。」

  祁崢:「什麼獎賞能讓同族同村的人檢舉自己的親人。」

  鄰居到無妨,最麻煩的是那種一個村全是一個族姓之人,一人犯罪整個村子都幫著隱瞞。

  獎賞?姜芮抱著被子想了會兒,「讓他們的孩子都能讀書這個算獎賞嗎?」

  「誰教?辦學堂?」

  「當然不是,可以派人支教啊,許昌縣應該有書院吧,書院裡面童生、秀才讀書為得是科考,有錢人家不缺銀兩,可若是那較為貧窮的學子呢,可以尋了他們定為期一個月或是一年的支教,而這些學生去村里教孩子讀書識字,每月月銀從縣衙領,等到了科考時縣衙還會幫忙出一份舉薦信。」

  祁崢猛的起身,「筆墨紙硯在何處?」

  尋到筆墨紙硯,祁崢將蠟燭又點了幾盞,屋子裡比剛剛亮了不少,「幫我研墨。」

  屋子裡沒別人,姜芮發現這話只能是對她說的,起身走到桌邊拿了墨沾上水開始研磨。

  細看祁崢在紙上寫的,竟是她剛剛說的那些,不過他寫的更為詳細,也更為完善,姜芮只提了個大概,而祁崢卻想的更為全面,可謂是面面俱到。

  祁崢何時睡下的姜芮不知,她磨墨磨到後面瞌睡連天,什麼害怕早拋之腦後,倒床便睡。

  早上醒來不見祁崢身影,倒是硯台里的墨跡還未乾透,瞧著像是寫了一夜。

  昨兒個夫子便說今日要請假不能來為孩子們授課,三舅舅得知後便說帶黎兒去騎馬,兩人早早出發了,只姜芮一人用早食。

  姜芮好幾日沒有碰泥塑了,正好拿了出來繼續捏。

  丫鬟來報說縣丞夫人來了。

  平日無事,這些夫人是不會隨便登門的,許是與她們各自夫君的品性有關,都不是那上趕著的人。

  縣丞夫人也未拐彎抹角,一來便道明原由,「尹師爺的閨女再過幾日出嫁,我想問問我們可要去給尹姑娘添妝?」

  尹芯荷要出嫁了,看來尹夫人的速度還算可以,雖然不是立刻就嫁人,但畢竟要尋摸一番。

  不過一想到尹芯荷,那原本已經沒有想起的張梅慘狀又浮現眼前,「我那日不得空,便不去了,夫人若要去,幫我挑選支簪子送去吧,我將銀子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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