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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桑公主一直低垂著頭,面目藏在陰影里,看不清神情。

  而孟令逸端酒杯的手一直沒有停過,只是每喝上兩杯酒,就忍不住別過頭去,壓抑著咳嗽兩聲。

  溫聽的視線不住地在梓桑公主的身上打轉,時不時又轉到了孟令逸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梓桑公主跟孟令逸之間的氣場有些不對勁,有些像她黏著靳淵時候的樣子,又有些像寧枳和薛宗主那樣老夫老妻的狀態。

  …可是哪有情人還來別國和親的?還是情郎護送的?

  溫聽覺得自己的腦袋瓜子不太夠用了。

  正在此時,自主動現舞后便一直安靜坐著的梓桑公主忽而又起身,再次跪在了小皇帝身前。

  「北荻公主梓桑自願嫁入大成皇室,以修兩國秦晉之好,無論為後為妃,亦或是為奴為婢,皆為自願。還望太后娘娘與皇帝陛下,成全梓桑的一片心意。」

  說完,梓桑公主磕拜下身,行了個大禮。

  全場靜寂無聲,落針可聞。

  而後譁然。

  -

  「那,後來呢?」寧枳聽完溫聽的講述,平靜問道。

  溫聽講的口乾舌燥,猛灌下一杯茶,想起那天,還忍不住抖了抖身子,「當時看皇上的神情怪糾結的,我都感覺他下一秒就要應承下來了。好在太后先一步截下了話語,只說此事事關兩國國威,需要慎重商討,暫時壓了下來。」

  溫聽見寧枳神色平淡,很是不解,「往常只要事關皇上,你事無巨細很是上心,生怕他受了什麼委屈。怎麼現在她國公主逼婚這麼大的事情,你卻這般鎮定?」

  靳淵呵笑一聲,「自是因為有人替她上心了,所以她反倒不急了。」

  溫聽:「…有人?誰啊?你麼?」

  「我?若我太過上心,我怕靜安長公主更不安心才是。」

  這啞謎打的溫聽一句也沒聽懂,她很是糟心地往薛朝身邊挪了挪,「薛宗主,他們到底在講什麼?」

  薛朝到底是比寧枳和靳淵直白許多,笑著給溫聽解釋道:「李閥雖然在朝中勢大,但是李侯此人無論心計智謀還是心懷胸襟,都不足以匹配這樣優渥的家世。若不是有世代積累的勢力,以及李太后在後宮撐著,就憑阿元這隻狐狸這許多年的謀劃,李閥早該垮了。」

  「但這次北荻和親之事,李侯極力促成,但是李太后卻不露聲色地駁了回去,即便兩人還未離心,依著李侯的心性,只怕也對李太后有了成見。所以不管李太后打的是什麼主意,起碼在和親這件事情上面,她與寧兒和阿元,是一心的。」

  溫聽恍然,「原來是這樣。那寧枳與靳相不是一頭的麼,為什麼靳相要是對皇上的事情太上心,寧枳會不安心?」

  溫聽如今雖與靳淵關係親密無間,但靳淵不愛與她提及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她也不願提起來讓靳淵不快,這種種疑問壓在心中許久,今日總算有機會問了出來。

  薛朝低沉一笑,目光從寧枳和靳淵二人身上轉過,見兩人都沒有阻止的意思,方才繼續說道:「阿元與寧兒在扳倒李閥一事上目標一致,並不代表在其他事情上立場也相同。好了溫聽姑娘,這些勾心鬥角的複雜事情,就交給阿元和寧兒來商討吧。薛某近來得了幾把好琴,溫聽姑娘想不想看看?」

  溫聽本欲再多問幾句,聽到薛朝說好琴,眼睛一亮,瞬間將這些事情拋諸腦後,「都是什麼琴?就在院子裡麼?」

  「是啊,我這就帶姑娘去看。」

  溫聽被薛朝忽悠出去後,屋裡只剩下寧枳和靳淵。

  他們這麼些年互相使絆子針鋒相對的機會甚多,如此平心靜氣坐在一處的時候確是難得。

  寧枳給靳淵倒上一杯新茶,「靳相今日為何會想起帶溫聽出來?」

  靳淵眉峰一揚, 「不帶她出來,難不成讓本相繪聲繪色給長公主講述宴會上發生的事情?」

  這種理由…

  寧枳搖了搖頭,「溫聽是個直性子的女子,靳相擔心她在宮中憋悶所以帶她出來,這種話還是直白點說為好。」

  否則,依著溫聽的性格,說不定還真信了靳淵是帶她出來講故事的。

  靳淵別過臉去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寧枳的提議。

  「我方才還聽溫聽提到,這梓桑公主與護送的孟將軍,兩人之間似有異?」

  靳淵細細想了想宴會時的情況,搖了搖頭,「我當時並未關心這些,所以未曾注意到兩人是否有異常。你若是存疑我可以讓探子調查下,只是即便兩人有糾葛,也斷不會有什麼明顯的證據留下來。」

  「這件事倒是無所謂什麼證據,只是若真有其事,倒是可以善加利用。」

  靳淵示意寧枳繼續說下去。

  「根據傳言來看,北荻的這位梓桑公主應當是十分受北荻王寵愛的。一個雙十年華受盡萬千寵愛的公主,既然有了心儀的男子,為何會甘願被當做籌碼來成為犧牲品,與一個少年皇帝和親?若是說為了家國天下百姓大義,只怕是三歲孩童聽了都覺得可笑。」

  靳淵若有所思。

  「所以,若是這異確實存在,那這中間必定是有什麼秘密在的。我想,對於挖人秘密這件事,靳相也是很有興趣的吧?」

  「哦?」靳淵神色不動,見招拆招,「長公主的意思難道是,此事你毫無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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