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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淵捻著溫聽耳垂的手一頓。

  溫聽這多日被壓抑住的無助與害怕卻像是找到了一個出口,她眼淚止不住地流,「寧枳那麼堅強有條不紊,我也不敢像個傻子一樣在一旁擔驚受怕。可我本來就是個民間女子,沒有你們那麼多心機和膽略。我被抓那天還以為我遇見了鬼,我連哭都不敢哭。」

  溫聽以為自己在夢裡,下意識便放輕了動靜,連哭都是默默流著淚,怕吵到寧枳。

  靳淵搬正溫聽的臉,看著她。

  靳淵不是第一次看到女子哭,幼時李蔓總愛跟著他,嬌滴滴的,經常被碰一下便扁著嘴哭。

  李蔓哭的很美,他卻覺得不耐煩。而此刻溫聽哭的一塌糊塗,連基本美感都沒有,卻輕易地,讓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扎了一下。

  算不上疼,卻麻麻痒痒的,不舒服。

  靳淵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來緩解這份不舒服,於是他將溫聽的臉壓低,一個輕吻落在她的眼睛下方。

  有淚水被吮進嘴裡,帶著咸澀與忐忑。

  「不哭,」靳淵嗓音喑啞,「我在。」

  他再次落下一個輕吻,在溫聽的唇角,「我以後都在。」

  直至靳淵出去忙公事,常代進來伺候她洗漱更衣,溫聽都處於一種茫茫然的震驚中。

  這個帶著些難以啟齒的羞澀夢境,竟然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先說一句正經的。

  關於謝祥這個人設,在我剛開始想的時候就在猶豫,是寫一個純粹的壞人,還是寫他變成這樣是有原因的,如果是後者,那勢必要引出來,溫家並不是那麼純粹單純的環境,那樣未免有些殘忍,所以還是讓他純粹的壞吧。

  接下來我要說,再立日更flag我就是豬!正如suzuran小盆友所言,我是負心漢,我有錯我認罪!但我就是不改╭(╯^╰)╮所以這是一本隨緣更的小說,我是個飛天遁地早該被煮了的鴿子精作者_(:з」∠)_

  第46章

  在陵仙山上稍做休整後, 溫聽暈乎乎地被常代扶著,重新登上了來時的車架。

  虎賁營的兵士們都被聚集在一起,年幼的孩子直接由軍隊送回各自家中, 年歲稍長的孩子, 若是執意要從軍, 便打亂了編入揚州附近的軍隊裡。

  最後只剩下包括陳二狗在內的幾個孩子無法安排。

  據裴順交代, 這幾個孩子與其說是被騙過來參軍,更準確地說, 是他們的父母將他們賣給了向師爺。

  陳二狗在虎賁營時間最久,受夏山洗腦也最深。他之前有多自信,現在就有多迷茫。

  他失魂落魄,獨自在校練場做了許久。

  眾人熱熱鬧鬧地收拾著包袱, 愈發顯得他淒涼。

  「你們浩氣盟, 需不需要招一個新的子弟?」寧枳與薛朝就現在校練場外面,她冷不防冒出來一句。

  薛朝自是也早便看到了陳二狗, 聞言眉峰一揚, 故作吃醋, 「浩氣盟不招比盟主年輕比盟主更讓盟主夫人在意的子弟。」

  寧枳被他故作的醋意逗笑,「什麼啊,別鬧, 我只是覺得這孩子挺可憐的。」

  他也是抱著為國盡忠之心才跟著向師爺離家的,現如今有家不能回,連一直昂揚的自信都被擊碎。

  對於這個少年來說, 有些殘忍。

  若這是清平盛世, 明君當道, 又何至於有奸臣敢有此為?

  寧枳想到朝中如今亂鬨鬨的情況,不禁眉心緊鎖。

  一根手指按上了寧枳緊皺的眉心, 「小姑娘家家的,做什麼學四長老皺眉頭?你還叫別人孩子?你當自己比他大上多少?」

  寧枳將薛朝作亂的手指拉下來,「大一天也是大,何況本身境遇不同,又哪能簡簡單單用年紀來評判?」

  她視線重又轉向了陳二狗,「你先去跟靳相他們匯合吧,我去看看他。」

  薛朝卻道:「我與你一起。」

  有薛朝陪著一起,確實能讓陳二狗更加心安。寧枳點了點頭,與薛朝一道往校練場走去。

  -

  陳二狗已經在校練場獨自坐了一上午。

  他聽得見外面吵嚷的聲音,也看得見來往奔走的兵士,他的心裡卻一陣平靜。

  也許不叫平靜,或者說是打擊過大,他已經麻木了。

  從早上那個頂著與老黑完全不一樣的面容,卻與老黑聲音一樣沙啞乾澀的白將軍告訴他,他是被父母遺棄了開始。

  問他準備何去何從?

  陳二狗抹了一把臉。

  他還能去哪裡?

  他在這陵仙山上呆了一年,對夏山教導他的一切都深信不疑。而今突然告訴他,夏山說的一切都是騙他的,而那個明顯是大人物的男人不信任他,並不準備讓他去別的軍營里,他有家也歸不得。

  十四歲的少年坐在校練場裡,茫茫然地自暴自棄著。

  日頭漸高,初秋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同時又有些刺目。

  陳二狗半眯著眼睛看著日光,眼前忽而落下一道陰影。

  「日光雖好,直視卻容易傷著眼睛。」陰影開了口,嗓音輕柔婉約,甚是好聽。

  陳二狗的眼睛被日光照的有些花,他眯縫著眼睛看了好一會,才認出是營地里最近出現的兩個姑娘之一。

  好看的那一個。

  他昨晚還曾經夢到過她。

  陳二狗的臉騰地紅了起來,他局促不安地站了起來,「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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