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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何知道,他是去搬救兵了,但是此時,他心中沒有絲毫波瀾。

  今日既然這麼做了,自己就沒有想過活著離開,最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與齊王同歸於盡。

  想到這裡,蕭何忽然勾起嘴角笑了笑,這麼想想,也不算太虧。

  只是……他終究還是對不起一個人。

  陵陽。

  陵陽之所以會答應陪他演這場戲,並非想要置齊王於死地,她只是單純的以為,蕭何會藉此次婚宴為秦家平反,卻沒有想到,蕭何用的竟是這樣魚死網破的方式。

  陵陽,這一次,算我欠你的。

  蕭何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周遭眾人不知蕭何這番沉默是意欲何為,沒有一個人再出聲,整個正廳之中除了眾人的呼吸聲,聽不見任何聲響。

  一片寂靜之中,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最先發話的竟然是齊王。

  「蕭何,」齊王的聲音平靜至極:「寡人想問你一件事。」

  蕭何這才從方才的走神中緩過神來,低頭看了齊王一眼,淡淡回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

  「不,」齊王淡淡否認道:「寡人只是想問你,陵陽是否真的有事。」

  蕭何聞言有些意外,但他很快便明白了齊王的意思,他是想知道,陵陽是否也是這整件事的參與者。

  「她沒事,是我在她喝的水裡下了藥。」

  蕭何平靜的答道。

  他有意這樣回答,是想讓陵陽置身事外,但齊王似乎並未在意他的回答,而是忽有些悽然的笑了一下。

  從方才開始,齊王就已經反應了過來,這場婚宴本就是蕭何一手設計,從他答應陵陽出席婚宴起,他就已經踏進了這個圈套。

  什麼有孕,什麼大婚,都只是圈套中的一環罷了,缺了陵陽,蕭何根本不可能順利達到目的。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對自己的怨念竟然已經深到了這樣的地步,甚至要幫著外人來陷害自己。

  他也終於明白蕭何此前為何會三番兩次的前往公主府,想必,此時的情形便是他們共同謀劃的結果。

  想明白了這些,齊王心中有些失望,不是憤怒,不是疼痛,只是失望。

  失望過後,他卻更加平靜起來,似乎已經不在意那抵在頸側的匕首,對著那幾個守衛淡淡道:「你們先退下吧。」

  那些守衛有些吃驚,愣在原地互相對視了一番,不知究竟該不該照做。

  齊王見狀,音量加重了幾分,變得不容置疑:「退下!」

  那些守衛這才不敢不聽,緩緩往後倒退了出去。

  等他們退到門外,齊王又對葉闌抬了抬眉:「關門。」

  葉闌謹慎的瞪了一眼蕭何,還是依著齊王的話走到門邊,重新把門輕輕合上。

  正廳之中只剩下他們三人,齊王這才回到了正題:「說吧,你想要什麼。」

  蕭何低頭看了看被匕首抵住的齊王,對他表現出的平靜有些意外,甚至,還生出了一絲欽佩。

  他也沒有再拖延,冷冷說道:「我想要個答案。」

  「什麼答案?」齊王不禁疑惑。

  「十年前,究竟為何一定要置秦家於死地。」

  聽到這一問,齊王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再不似方才那般冷靜,猛地抬頭看向蕭何,眼中滿是震驚。

  不遠處的葉闌也是一驚,顯然沒有想到蕭何問出的竟是這個問題,他心中滿是疑惑,蕭何為何會提起這件事?這件事與他有何關聯?竟值得他冒死挾持齊王?

  齊王與蕭何對視著,試圖在他的眼中找出什麼答案,卻絲毫沒能看懂他的意思,過了許久,他才顫聲說道:「是陵陽……讓你問的?」

  這一瞬,他忽然對自己的判斷有些懷疑起來,難道蕭何所做的一切,只是在為陵陽要個答案?可若是只想得到一個答案,何須如此大費周折?何須將事態變得如此一發不可收拾?

  不,不可能,一定沒有這麼簡單。

  蕭何平靜的看著他:「不,與她無關,是我在問你。」

  「可……可這與你何干?」齊王更加不解,緊緊皺起了眉頭。

  「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蕭何冷冷答道:「你只需要給我一個答案,當年為何要置秦家於死地,為何要將他們趕盡殺絕,一朝開國功臣,滿門盡喪於你手,你就絲毫沒有過愧疚麼?」

  齊王聽著這冰冷的話語,眼中的光芒忽然暗淡了下去,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秦路聽聞妻兒死訊,拔劍自刎的那一天。

  一旁的葉闌呼吸急促了起來,他在這話中聽出了端倪,聽出了滿滿的恨意,那恨意就像是……就像是他才是當年受害的人。

  不,不是,更像是他認識當年受害之人,他今日所為,是在為秦家報仇!

  幾乎是立刻,他渾身一顫,寒毛倒立了起來,他猛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敵國的將領,秦桑。

  「秦桑……」他喃喃自語道,而後猛地看向蕭何厲聲問道:「秦桑究竟是誰?是秦敖……還是秦肅?」

  蕭何看向葉闌,他沒有想到葉闌竟然這麼快就從幾句話里找到了方向,這麼快就猜到了蕭何所為的用意。

  但是,他也並未震驚太久,畢竟葉闌的睿智他早有領教,他聯想到秦桑,也只是時間問題。

  只不過,他還是猜錯了,他似乎沒有想到,秦家還有第三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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