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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不明白,我兩個兒子你都不選,偏偏執著於一個無趣的人。」手指鬆開,假眼珠掉落下去被一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螃蟹接住,然後被迅速撤退的螃蟹帶到我看不見的地方。

  「我也不明白,你的憤怒去了哪裡,又或者說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既然已經如此了,她不可能不知道章魚大叔背叛他的事實,可剛剛她看那顆心臟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得知被背叛之後憤怒的樣子。

  「沒有必要,你們全部都會死。」冷漠無情的宣判。

  當被搶走的假眼珠與其他信物回合,看著卡里布索從人類身體裡釋放出來,我發現自己脫離了那個骨頭身體,正在消散的手再也抓不住詹姆斯了。

  眼前一片灰茫茫,比寂靜的黑暗還讓人難受得荒。

  這一輩子這樣就算結束了啊?靈魂消散了也好,比被大海怪吃掉的傑克在世界的盡頭裡玩靈魂分裂強一點點,一個人太寂寞了,死了一了百了。

  所以,輸了就輸了吧,不就是再死一次嗎?成王敗寇,我能夠做的都做了,如果還輸的話,那我也認了。人生在世,遺憾的不是輸,而是從來沒有去爭取過。

  ……

  嗯?

  怎麼還看得到人?

  不是那麼惡毒真把我扔世界的盡頭去了吧?我寧可魂飛魄散也不要精神分裂啊!

  眨眨眼皮,我無語地看著眼前這個不是人的卡里布索。

  她的確和我長得很像,因為神格的原因,她的面容更加精緻,毫無瑕疵得看起來像假人。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我還以為她搶了我的身體。

  垂眼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灰色幽靈體,我發覺自己竟然是伊莉莎白的樣子,而不是打回原形。

  啊……這是為什麼呢?這是不是說明我才是正主?

  照鏡子一般,我在看著卡里布索,卡里布索也在打量我的樣子,兩個人又陷入短暫的沉默當中。

  這一次,是我先開口。

  「你想幹嘛?」都殺我一次了。

  「最近海底火山在活躍。」

  「啊?」什麼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海底火山活躍關我屁事。

  「1692年6月7日,牙買加皇家港被海嘯淹沒。」

  「啊?」皇家港被海嘯淹沒啊?經由卡里布索提醒,我突然間想起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只是那是舊世界裡曾經發生過的歷史,當初旅遊關注到海盜窩皇家港的傳奇故事時,我還真的偷偷挖了幾鏟子泥土看看有沒有黃金遺漏給我。

  只是6月7日,好像差不多到了吧?卡里布索這是在預言嗎?話說這已經不關我的事了吧?如果父親死了的話,我在這裡等他好了……

  「這個災難本不會發生,不會在這個世界裡發生。」卡里布索纖細修長若無骨的手捧起我的臉。

  「海不海嘯還不是你一個說了算。」想扭開臉卻不能,不用懷疑我都知道卡里布索在用勢威欺壓我,真是悲劇。而且這海之女神不是女同吧?真蕾絲邊了,也是一朵水仙花而不是百合花,要知道我們兩個的臉簡直就是照鏡子一般的效果。

  「不,這個我可做不了主,除非你放棄,放棄掉你的堅持。」

  「是你有毛病還是我的耳朵有問題?」我當然不會聽不明白這莫名其妙的卡里布索話裡頭有把責任往我身上推的意思,敢情我成禍水紅顏了?

  「你很奇怪。」手指輕輕摩挲我的臉頰。

  哈,到底誰奇怪?距離太近,我眼底的嘲諷被卡里布索看了去,在於她來說完全不痛不癢。

  「到底是誰亂往這個世界裡扔---」卡里布索也頓住了。有時候臉太像也是一種優勢,起碼卡里布索看著我的臉說不出什麼奚落的話。

  「你在這裡就是一個異數,不知不覺中改變了某些既定的軌跡。本來殺掉你的話,或許能消除影響。」

  「哈哈,原來我這麼舉足輕重,那你現在又是幹嘛?」我皮笑肉不笑地翻翻白眼。剛不是殺了一次嗎,難不成她真的是自戀女同?可我不是啊。

  卡里布索很嫵媚地笑了,像水妖一樣柔軟的身體輕輕倚在我的身上。

  「如果我說那個軍官原本的壽命原本並不是這樣短暫呢?按照他以前的命格,不會是現在這個死神亡局。」卡里布索柔和的臉頰微微貼著我的臉側輕聲說。

  「你什麼意思?」心裡一緊,我冷眼斜視她。

  「意思是,你不與他糾纏不清,他就不會那麼短命。你不那麼執著那個世界的話,皇家港也不會被海嘯淹沒。你若是堅持下去,那個世界的結局也就是這裡的結局。」卡里布索居然在用整個皇家港鎮來威脅我,用詹姆斯的復活來威脅我。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威脅我什麼。

  卡里布索的意思是說,因為我一直記得《加勒比海盜》,所以這裡才會被我影響,所以才有了黑珍珠的詛咒、聚魂棺、世界的盡頭甚至青春泉嗎?因為這不知不覺中被我引導著而改變的劇本,所以詹姆斯才會被迫短命?更因為我來自真實世界,所以這裡的皇家港也會步真實世界裡皇家港的後塵?

  「呵呵……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或許不久之前我還會內疚。」我輕聲低笑。

  「只不過這本末倒置的莫須有罪名,老娘我現在沒興趣扛。」靈魂狀態,沒必要裝什麼十幾歲青春美少女。

  之所以被詛咒,怪我。我在期待著黑珍珠詛咒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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