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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小年,」孟柔低聲呵斥,「你真的分不清夢與現實了?」

  是啊,在夢裡,她找到不到小哥哥,就會一次又一次死去。

  前世累業,今生便受到惡罰。

  *

  隔壁房間露台,男人依靠闌干,手裡捏著煙。

  跨越了一個世紀的月亮,皎潔如初。

  作者有話說:

  眾多宗教學說認為,自我了結的人會受到懲罰。

  第十九章

  生死的一剎那, 埃德聞記起來了。

  關於上個世紀,他還叫陸聞愷的時候的一切。

  陸聞愷,字惜朝, 臨終時二十七歲,心懷家國與抱負。

  獨獨忘記了最愛的人。

  他應承了六月五日生辰那天,他要回去見她。

  他沒做到。

  那絲縷殘存的意識,造就了今生時鐘倒轉的指引。它希望倒轉、倒轉,回到那一剎那。

  命運的時鐘就是這樣神奇的存在, 在他以為自己窮途末路、大限將至時, 心心念念的人出現在了眼前。

  她救了他一命。

  是那個騎馬揚鞭的陸家么小姐,卻也還是讓人拿不定注意的年輕女大學生。

  見到婁惜朝的一瞬間,陸聞愷就認出了他,曾經陪伴在陸詔年身邊的人, 今生比他幸運地更接近她。

  陸聞愷不知道他懷揣什麼樣的心愿, 用惜朝的身份出現。可似乎, 陸詔年因此而陷入困境。

  不怪她錯認, 是他來的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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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人格分裂患者呈現不同人格時,激素分泌完全不同。陸聞愷不知道宿命與其的關聯, 但略略感覺到身體發生了一點變化。

  諸如,幾乎不吸菸的他, 開始對尼古丁產生需求,還有睡眠, 不知是回憶纏繞的緣故還是古老的生物鐘, 他睡不了幾個小時,很早就醒了。

  早晨, 陸聞愷起來換藥, 意外地聽到敲門聲, 讓人進來。

  估計是陸詔年,但真的看見她,他還是有些意外,「這麼早,睡好了嗎?」

  陸聞愷完全沒迴避,陸詔年卻是捂住了眼睛,「你不能穿好衣服再叫人進來嗎?」

  「我在換藥。」陸聞愷陳述事實。

  陸詔年躊躇兩秒,皺眉上前,「這麼麻煩的事,也不知道找人幫忙。」

  「怎麼過來了?」陸聞愷抬眸。

  光是看著她,他就有著強烈的衝動。喉結滾了滾,他壓抑情緒。

  「來……看看傷患啊。」陸詔年說著拿起酒精棉和藥瓶,「我來吧。」

  陸詔年小心翼翼為他擦拭腰側的傷口,聽到他說痛,慌張地抬頭。

  陸聞愷卻是懶得假裝,笑著。

  陸詔年無語,俯身來給他上藥。不過傷口觸目驚心,她還是怕他會疼,「每次遇到,你都受傷,怎麼總是受傷?」

  「行走江湖麼,難免。」

  「我看你是容易的受傷的男人。」

  「這是什麼話?」

  「時髦話。」

  「我會和Zoey求證。」

  「不信我?」

  「小騙子。」

  「分明你才是!」陸詔年忽然有點生氣,蹙眉瞧他。

  空氣仿佛靜滯了。

  起先沒察覺,她竟單膝跪在陸聞愷雙腿之間,而他穿著一條尺碼有些緊的工裝褲。視線稍稍下挪,就能瞥見不該看的部位。

  場面極其尷尬,陸詔年裹繃帶的手都有點抖。

  陸詔年迅速起身,「好了,那我先……」

  陸聞愷單手輕輕一攬,讓人靠了過來。陸詔年找到重心,試圖撐開他。

  陸聞愷大言不慚地說:「痛哎。」

  「你放開我啊。」陸詔年小聲。

  「不想。」

  「我們……」陸詔年支支吾吾半天,始終沒敢問出那句話。

  我們是什麼關係,可以不顧界限。

  陸詔年覺著,這人比之前見還要浮ᴶˢᴳᴮᴮ浪,花花公子作派,實在不是她一個無知女大能抵抗得了的。

  她決心破釜沉舟:「你再這樣,我就睡你了。」

  陸聞愷端詳起她。

  陸詔年很快敗下陣來,視線躲閃。

  陸聞愷起身,揉亂她頭髮,「少說瞎話。」

  「又不是沒睡過。」陸詔年不服氣地咕噥,卻瞧見他背上也有些淺淺的傷痕。

  知道他是探險家,不知道還以為是什麼戰士。

  陸聞愷攏起外套,轉頭陸詔年,彎了下唇角,「走了。」

  陸詔年想叫上孟柔去吃早餐,孟柔要睡懶覺,只好和陸聞愷單獨。

  陽光普照,天空澄淨透亮,他們坐在米粉店室外就餐。這條巷子在古城深處,早起的人互相招呼,交談起來,很有煙火氣。

  陸聞愷吃東西很快,喝了米粉湯,琢磨著,琢磨著摸出駱駝牌香菸來。

  陸詔年記得他身上一直揣著煙,但之前沒怎麼見他吸菸,估計是在山裡,有所顧忌吧。

  「癮很大嗎?」陸詔年想找點話題。

  哪知陸聞愷專挑尷尬的說:「所以我們現在算和好了?」

  陸詔年面不改色,拒不承認,「我們什麼時候,鬧彆扭了。」

  「小騙子,學到皮毛了。」

  「你也知道,厚臉皮是跟你學的啊。」

  陸聞愷繞回問題的答案:「以前抽得凶。」

  「戒了,沒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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