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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該如此,他早就應該這麼做。

  肆意妄為,正正應了此名。

  辛妄解了噤聲,問:「我聽說當年叛亂,那一家只是奪了爵位,貶為平民。」

  「你說誰?」沈棲霜鬆了口,「南平王?」

  「人太多了,血能漫過盛京的每一寸。我後來問過,確實該放。」

  反叛的少將軍所言不虛,這還是後來沈棲霜從大監那裡知道的。

  他初登基,恩威並施有所震懾就夠,殺的人太多足以令朝臣忌憚,也容易君臣隔心,如此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何況那番話當著眾人的面說,幾分真幾分假,朝臣個個都精心裡有數。

  「那沈青梧,為何不誅。」

  辛妄帶著面具,神色看不清楚,聽這口氣大約是不愉。他若要對沈青梧下手,恐怕沒人能攔。

  「我自有打算,時候未到。」沈棲霜腿彎勾住他的腰,「還有,你一定要現在說這些?」

  「我覺得有必要,你該認清自己的位置。」辛妄按住他,「既然你有打算,我就拭目以待,最好不要是哄我的。」

  那還真是。

  沈棲霜閉上眼,眉頭顰著不時咬住嘴唇又偶爾鬆開,眼角擠出了點點碎珠,分不清是歡愉還是痛苦。

  辛妄吻上他的眼皮,嘗到一點鹹味。

  兩人互相擁抱在一起,親密無間如同一對真正的伴侶,卻一個個都看不清真面目。辛妄把玩著沈棲霜的頭髮,像握著一匹綢緞,若是在以前,怕是沒有這般殊榮。

  「太后想多看看你,你說我去不去?」

  「隨你。」有些事恐怕辛妄並不清楚,都過去的沈棲霜不想說,只是探究的目光落在辛妄臉上:「你用我的臉,就為了這些瑣碎?」

  他抬起頭,此時眉眼已經浸濕了染透了,眼尾暈染了紅痕唇色緋麗,按理說應當是最好說話的時候,他卻是翻臉比翻書快。

  好好的氣氛冷了不少,

  辛妄說:「瑣碎如何,只要我想,都可以一一弄清楚,現在的你還能阻攔不成?」

  「別忘了,連你都是我的。」

  *

  山中有活水,聚集成天然的大型浴池,他們剛下去,微涼的泉水將兩人包裹起來,

  沈棲霜不由地靠近辛妄取暖。

  之前沈棲霜病了一場,好一番折騰,辛妄這才記著事後帶他來沐浴。

  冰涼的物件抵在腿上,好似石頭卻格外涼潤。沈棲霜低頭看去,清澈的泉水表面不時會有一個小波浪遊過去,水下視野並不分明,什麼也沒看清。

  等他察覺到,那東西已經逼近。不同於泉水的溫度一觸碰身體,他立刻皺起眉躲避。

  掙扎間,

  辛妄摟著下巴的手指一松,讓他躲開了些,轉而在水下摟住他的腰,甫一碰到皮膚忍不住心底一動,到底是錦繡堆里養出來的,一應用度都是最好。

  數十年的嬌慣,才能養出沈棲霜這樣的人。

  辛妄告誡他別在顯處留痕,然而本人卻並不領情。隨著水下藥玉緩緩推進,沈棲霜貼著他的脖子,恨不得嘗到血的味道才罷。

  藥玉比手指寬一些,打磨圓潤不至於傷人。

  聽宮裡的老太醫說,玉石用草藥浸泡含有藥性,於身體大有裨益……誇得天花亂墜,辛妄聽得尷尬,拿了盒子匆匆走了。

  現在這東西用在沈棲霜身上。

  他看起來不大高興,冷白的皮膚從脖子後一直紅到耳根……惱極了在辛妄脖子上狠狠留下了一圈齊整的牙印,他下口沒顧及,皮肉滲出血想是遮不住了。

  「疼嗎?」辛妄拂開沈棲霜臉頰的頭髮,這樣關切的問話,似乎還是很久之前。

  沈棲霜沒吭聲,瞥了一眼辛妄的脖子,有那麼一陣的失神。倘若換在從前,他們斷不會連這種事都像爭鬥般。辛妄從來都是被動的一方,也不會違逆他的意願。

  傷口深又泡了水,任是修為好也免不了疼幾日,辛妄卻面色如常。

  他按著沈棲霜的腰,鼻尖貼近了說:「還不都是你自找的。不過疼點好,能讓你記著我,比起不聞不問……」

  他沒再說下去,想是心中多有怨念,手底下不免用了力。沈棲霜擰起眉,悶哼一聲抓著他的手臂,眼底流露出脆弱的神色。

  不能將委屈說出口,看上去真可憐。

  辛妄心底卻升起一陣詭異的滿足感,拿了衣服蓋住他的身體,一把抱出水。

  凍不得,傷不得,真是嬌氣了些。

  甫一沾床,沈棲霜立刻閉眼睡了過去,辛妄也不拆穿,坐在一旁打坐靜修。他其實強行入境,根基不穩,未免走火入魔一身道行毀於一旦,最好是即刻閉關。

  若是閉關,待再次出來,恐物是人非。

  脖子上的傷辛妄沒有遮掩的意思,原本他做個傀儡也可以代替沈棲霜,卻親力親為,沒落下一場朝會。

  回來後不意外看到人還躺在床上,身上穿的是他隨手扯的那件薄衣,桌上的食物也沒動過。像是不知人間疾苦的貴公子,離了僕從伺候就活不下去了。

  輕薄的單衣披在肩上,這會兒隨手系的結已經鬆開,辛妄伸手推醒沈棲霜,對方眯著眼不耐煩地皺眉看了他一眼,轉頭翻過身繼續補覺。

  「別裝了,睡了這些天也該醒了。」辛妄端了一碗白粥來到床邊,「起來。你不會以為自己還是當初的修為,辟穀不食也能永葆年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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