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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倒是驚訝的發現,瘋了的長公子,除了認定宛歌只是昏睡以外,處理其他事情都是有條不紊,一如往常的沉著冷靜。如此,相安無事的過了幾日,他才聽說了這件事。

  扶蘇居然想直接娶了宛歌?

  知道這事情以後,他便有些失神,一回去便把桌案上的東西掃落在地,到不是氣惱扶蘇行事荒唐。而是此等大事,居然無一人與他稟告,甚至他是在扶蘇成婚當夜才知曉。

  不過從虎符之事開始,扶蘇又有多少事情出乎他的意料?

  他過去的時候,扶蘇已經抱著宛歌近了營帳,裡頭燈火通明,士兵尷尬的把他攔在外頭:「上將軍,長公子他……不想讓人打攪。」

  宛歌昏睡了五日,氣若遊絲,扶蘇居然直接抱著她成婚,然而他這幾日處理事情不見絲毫不妥,眼下這親雖然成的荒唐,但是長公子的婚事他們也不好置喙。

  上將軍站在前面,久久都沒有上前。

  他發現,自己竟是從頭到尾,都不曾看清過他。

  .

  眼下,宛歌自然不能喝合卺酒,只能由扶蘇把兩人的份都喝了,帳中撒著五色同心花果,扶蘇把她放在床上,垂眸看著她。

  她今日上了妝,氣色看起來要好一些,只是脈搏依舊微弱,並無轉醒之相,扶蘇卻依然覺得,她還會醒來,還能在他懷裡柔柔軟軟的笑著。

  宛歌已經昏睡了五日,這五日之中她只被人灌了一些米漿下去,模樣看著更是消瘦了不少,手指也不似以往的柔軟,覆上去的時候,幾乎像是捏上了一具骨架。

  扶蘇拂過她額上的碎發,笑了笑:「原本想等你精神好一些,不過我等不及了,只能倉促完成,等回到咸陽,再按你的心意給你補一場如何?」

  宛歌閉著眼昏睡,自然不能回答他。

  扶蘇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這裡太危險了,我明日讓你把你送回咸陽,那時候,雲先生應該也回去了,你不必擔心。」

  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很輕,帶著幾分顫抖,不知是說給誰聽:「你總會醒來的。」

  過了片刻,他重新站起來,把帳子放好,換下了外袍,起身去開門。

  .

  上將軍雖然已經在外頭站了許久,可不知顧慮到什麼,一直沒有進去,卻不知扶蘇何時早已發現,驀然從裡頭出來。看見他的時候,也沒有半分驚訝,仿佛早就料到,坐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去偏帳商議。

  扶蘇形容看著很是淡漠,去了偏帳之後,讓人上了茶,便在那裡慢慢喝著,上將軍忽然覺得,扶蘇似乎連他的來意都已經猜到了。

  他還未來及出口,扶蘇忽然道:「上將軍覺得,宛歌性子如何?」

  話題莫名其妙的轉到他女人身上,上將軍眼下不敢大意,謹慎道:「宛歌姑娘天真爛漫,與長公子也算是良配,只是……」

  扶蘇直接打斷他,笑了笑:「她其實很小氣,脾氣雖然好,但是她想要的人,喜歡的東西,卻從來不喜歡分與外人。」

  上將軍一愣,便道:「但是,眼下宛歌姑娘昏睡未醒,或許與過去想的不一樣了。」

  扶蘇看了看桌案上的茶盞,淡聲道:「莫說我答應過她,即便未曾答應,我也是作此打算。」頓了頓,他又抬頭去看他,「最多三次,便會正式開戰,上將軍也依舊是上將軍,只是還請打消這個念頭,孤不想再說第三次。」

  上將軍:「……」他沉默一會,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不曾再說什麼。

  上將軍回去的時候,江汜正坐在窗口,目光放遠,不知在想什麼。上將走近幾步,從袖中丟出一個令牌給她,聲音里有深深的疲憊:「明日找個機會出去,別再回來了。」

  江汜緩過神,抬頭看去:「父親何意?」

  上將軍沉默一會,只是道:「長公子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此事是我輸了,我只是希望……他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

  江汜看起來確實出奇的冷靜:「父親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上將軍搖了搖頭,腳步未停:「身為將領,所爭的不應該是朝堂,過去,是我……的錯。」

  聽到這裡,江汜渾身一顫,最後也只能勉強笑了笑:「長公子素來仁德,想來不會為難父親的。」

  上將軍並沒有回答,直接回了房中。

  次日,常升帶著宛歌避開眾人,連夜趕回咸陽。之後匈奴曾經派人議和,最後並沒有談攏,好些將領不欲再戰。即便扶蘇拿出虎符與皇帝的旨意之後,亦有一些將領以「陛下巡遊不知戰況為由」所拒絕。

  任何人都沒想到的是,後來居然是上將軍親手處罰了其中一個將領,至此,再無人敢有異議。

  扶蘇劃定了整條松遠山連帶向北二十里地,匈奴自然不願,議和談崩,原先前的小打小鬧,終於演變成一場真正的戰役。

  扶蘇司的是監軍之職,自不可能親自上陣,卻在幕後有條不紊的指定作戰策略,運籌帷幄,原先一些不大看好他的人,也因此對扶蘇徹底拜服。

  一時情勢大好,大秦鐵騎所向披靡,勝利在望。

  .

  胡亥與陸離白一同在靈殿中,裡頭停著皇帝的靈柩,外頭的天才蒙蒙亮,透過窗戶的投影,能看見外頭歸了不少人,「請公子登基」的聲音此起彼伏。

  胡亥似乎有些緊張,捏了捏拳頭,去問:「老師覺得兄長會信父親那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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