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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雁笑了笑:「公子估摸著要過一會會來,姑娘還是先穿上衣服吧。」

  宛歌沒有聽,目光依舊落在外頭,外頭是迷濛的燈火,已無士兵巡邏往來,一片安靜。宛歌沉默了很久,再把衣服裹了裹,想來一會:「這時節,是否木瓜熟了。」

  秋雁想了想:「卻是熟了,姑娘可是想吃木瓜了?」

  宛歌點頭,想了想覺得不太對又搖頭,再想了想,反倒是自己先笑了起來。她本把想從扶蘇床上拿一床被子回去,但是才坐在床上,把被子扯下,忽然卻覺得有一股濃重的睡意襲來,她拍了拍腦袋,讓自己先清醒下,抱著被子就打算回去:「我自己煮吧,你幫我挑幾個過來。」

  然而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宛歌頭一歪,又直接抱著這床被子倒了下去。

  扶蘇還沒回來,宛歌卻先睡了,這本是於理不合,但是思及這兩位就沒怎麼幹合理的事情,再加上宛歌就這樣說了幾句,撐不住的就倒下睡了。看起來果然很累了,秋雁也沒自討沒趣的提醒,把宛歌輕手輕腳的放好。

  想了想,又覺得現下床上兩床被子有些累贅,便收了一床放在那個榻上。再熄了幾盞燭火,拉上了帘子,便退了回去。

  扶蘇回來的時候,房中昏暗,他倒也沒在意,模糊間,看見床榻上輩子鋪開,想來宛歌再睡,他眼眸被夜色暈染得更深了一些。

  按雲鶴歸的說法,宛歌之後睡覺的時候只會越來越多,雖然他說宛歌脈象古怪,不一定會毒法,扶蘇那時候雖然冷靜,但是現在面對著渺茫的夜色,他卻只覺得無所適從。

  看著榻上的錦被,他沉默良久,走了幾步,終究沒有過去,就在床上坐下。這藥無解,只能拖延,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

  他扯了背角,剛剛想躺下去,然而才躺下去一般,摸到被子裡溫軟的身體,他一愣,立刻把被子整個打開,就看見自己的床上居然多了一個人。

  或者說,這三日都是多了一個人。

  再看了看床榻,扶蘇的眼神忽然有些複雜。

  宛歌整個人側躺在裡面,外袍褪下,只穿了內裳,偏偏她睡的還很不老實,大片的肌膚都露了出來。

  這三天,扶蘇也因為顧及這個,把讓人把宛歌衣服都往厚里穿,只是她現在醒來了,厚重的衣服換下,換成輕薄的春裳。帶著沐浴後的芳香,源源不斷的撩撥著他心弦。

  扶蘇沉默了良久,默默的想把被子蓋回去。宛歌卻揉了揉眼睛,就醒了過來,看見扶蘇已經回來了,她沒有驚訝,只是再揉了揉眼睛,就從床上坐直了。

  原先松松垮垮的衣服,更是從她肩頭滑下,露出大片的肩頭。偏偏她還毫無覺察,睡眼惺忪,卻依舊打起精神看著他:「你回來了,我剛剛正有事情想問。」想了想,又絕對不太對勁,再抵了抵額頭,眼中困惑,「我又睡著了?」

  扶蘇目光一軟,也在邊上坐下,順手攏了攏她的衣服,本想把她遮的掩飾了一些,可是這衣服比往常薄上很多,他一碰,就能感覺到布料下的肌膚。

  宛歌也順勢一趟,直接抵在他的肩頭。

  扶蘇本來覺得那三天自己定力實在夠好了,然而看著宛歌這樣毫無防備的模樣,只覺得喉嚨一緊,扶著她肩頭的手也緊了緊。

  宛歌倚在他懷裡,原先的確有些困,但是這樣緩了好一會,扶蘇身上帶著外頭的寒露,她總算清醒了一些,從他懷裡探出頭,認真道:「扶蘇,我想知道,我到底睡了多久?」

  夜色里,就算離的那麼近,她的模樣也有些模糊。唯有一雙眼睛發亮,扶蘇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停頓了一會,才道:「大約三日。」

  那時候醒來,扶蘇並沒有告訴她自己昏睡了多久,她也理所當然以為至多半日,卻沒想到,這一覺卻是睡了三日。

  她沉默了一會,雙手從抵著他的胸膛到勾著他的脖子,聲音有些低,不知是在問他還是在自言自語:「三日啊……原來我睡了這麼久。」

  扶蘇抱著她的手再收緊了一些,沉默了一會:「雲先生說你受了一點驚嚇,睡久點不妨事。」

  宛歌柔軟的笑了笑,勾著他脖子抬頭看他:「你就不想知道,我那幾天發生了什麼?」不等扶蘇回答,宛歌先聲道,「我過去一直以為他在騙我,原來他真是我兄長,不過是同母異父的兄長罷了。」

  扶蘇直接打斷她:「這些不重要。」

  宛歌笑了笑:「那哪些重要?木瓜嗎?」

  聽出她聲音里的調侃和促狹,扶蘇失語了一陣,還沒來得及說話,宛歌直接就打算躺下來,快速道:「哦,到季了,我剛剛已經讓秋雁去準備了。」感覺到身後床榻一陷,是扶蘇再望著裡面坐了一些,逼近了距離。宛歌再咳嗽一聲,「至於……兄長的事情,這是我就這麼和你一說,其他我也不太清楚了,你有什麼想問的儘快問。」

  扶蘇的手卻一點點的從她肩頭伸過來,制止她想躺下的動作,似乎想把她翻過來,聲音聽著很平靜:「木瓜?」

  起先的確是自己再調侃他,現下她委實調侃不出來了,但是本著話既出口,氣勢上不能輸的理念,宛歌深吸一口氣,轉了身過去,對著他揚了揚下巴:「你問過我好幾次,難道我說錯了麼?」

  她揚下巴的時候目光有些微微閃爍,扶蘇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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