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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嘉述深覺莫名,「什麼桂花糕?」

  墨言蹙眉,「不是主子讓我給洗衣的奴才買桂花糕麼?」

  那本就是卿嘉述隨口打發人的話,早忘了,如今被提醒倒是記起,敷衍地點了點頭,洗衣的水甚冷,他的手都有些發僵,如今只想暖和暖和。

  墨言卻像是想起什麼,問道:「主子放那奴僕回去,衣服無人漿洗怎麼辦?」他的倒無所謂,卻不能委屈了卿嘉述。

  卿嘉述背過身去,心中甚是懊悔,讓墨言去買桂花糕不就是讓他知曉今日給那洗衣郎放假,何必做多餘之事,掩耳盜鈴似的將那衣服洗了,只怪自己當時緊張得昏了頭,一心只想著趕緊將手中的污穢之物處理好。

  此刻又不能明說,只好說是安排其他人做了,墨言也未追問,點了點頭便先行一步出了門。

  待墨言走後,卿嘉述才似做賊般將懷中的褲子取出,濕漉漉的已將他身上的衣服打濕,卻絲毫不影響卿嘉述甚是虔誠的將其平展好晾於屏風後,望上好幾眼才轉身出門。

  關上門後又覺不安心,破天荒地加了一道鎖,這才放心去書房辦事。

  第二日僕人送來漿洗好的衣服,墨言一穿上身就覺不對,衣袖處好大一口子。

  作者有話說:

  第二天的墨言:誰把我衣服洗破了啊!

  小劇場:

  請問你最喜歡賀寶叫你什麼?

  家屬沉默不說話。

  賀寶:表哥你(怎麼不說話?)括號里的話還沒說出來,家屬就已倒地。

  經診治是由於流鼻血過多造成的貧血。

  第63章

  遠在京都的賀攸寧打了一個噴嚏, 惹得眼前的小北眉頭緊皺,京中日子舒服,他這些日子長高不少, 又跟著年棋練武, 身板也厚實了, 少年已初現俊朗模樣。

  「這都夏日了, 你怎麼還著了涼?」小北進京已有些時日,宮裡也差人教了規矩,可對著賀攸寧還是你啊你的。

  賀攸寧倒不介意這些,揉了揉鼻子繼續翻閱奏摺,嘴裡還不忘問著小北的學業, 「你今日怎得有空到我這來, 先生留下的功課可做好了?」

  小北在京城新建的學堂念書,裡面大多都是像他這般大的平民百姓,賀攸寧曾偷偷去瞧過,大多都是用功的, 可也有些還不知世道變了,並不將心思放在書本上。

  是以賀攸寧總怕小北不知念書的重要, 在他耳邊不知嘮叨多少句要好好聽先生的話,問起功課也是常事。

  幸而小北明白賀攸寧的苦心,在功課上倒是用心, 只不過他更喜歡跟著年棋練武。

  「先生留的功課並不難, 我早早便做好了, 只是書院裡成天搖頭晃腦地捧著書讀,實在是乏味, 我聽說, 從前世家子弟的書院都教騎射?」

  小北一說起騎射眼睛都透著亮, 顯然是預謀已久。

  經他提醒,賀攸寧想起如今新建的學堂與從前世家所建學堂之間還是有所差距,世家在培養子弟上向來願意下功夫,世家子弟在琴棋書畫騎射御禮不說樣樣精通,但也不會太差。

  如今的書院只教些書本上的知識,每日也不會似世家學堂那般設置如此繁多複雜的課程,平民百姓的孩子可做不到一整天都坐在書桌前,更無心去學其他,畢竟還得顧著家中生計。

  賀攸寧知道小北的意思,卻搖了搖頭,「再等等吧。」說起來簡單,但哪一項都涉及錢財,光是騎射師傅這些便不好找。

  小北甚是失望,他的同窗並非各個都適合念書,待考核不過便得接著回家種地,此後怕是很難有翻身之日,若能有個其他出路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想著近來小北進步飛快,賀攸寧難得心軟,「罷了,各州府的書院尚且顧不上,但待卿府查抄完畢,想是可以緩京城書院之急。」

  卿家眾人幾代積攢的家業,用在京城幾家書院上還是綽綽有餘。

  小北跟在賀攸寧身邊又在京都這樣消息通達的地方,對世家之事也了解不少,越是看得明白就越恨得透徹。

  他將親人之死、村民之苦全都歸咎於卿家身上,自然對仇人的下場格外關心。

  「要如何處置他們,是要全部處死麼?」小北將心裡壓著許久的話問了出來,他早就想看卿家眾人在午門處決,但朝廷卻遲遲未定罪。

  賀攸寧一愣,並不想回答,避重就輕道:「家中女眷與孩童是無辜的,當然不會處死。」

  「我知道,我問的是卿二老爺他們,已被關押的這些人又該如何處置。」女眷與孩童被送到莊子上看押時小北便知曉這些人大約只會受些罰便草草了事,但卿二老爺等人卻不同,他們在江寧府搜刮民脂民膏,又害的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總不能也只受罰了事。

  「你問這些作甚,天色不早快些回去,免得第二日貪睡。」賀攸寧根本無法將最終的結果告知小北,無法啟齒更是無顏以對。

  小北卻十分堅持,硬是要賀攸寧給個說法,他如今身量也高了,人高馬大往賀攸寧案前一站,倒有幾分氣勢。

  賀攸寧還未開口,淡竹卻瞧不下去,「你這毛頭小子,怎麼在公主面前說話的,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小北是個牙尖嘴利的,當即便回到:「公主還未說話,你搶著開口,有成何體統。」

  「你!」

  「行了。」賀攸寧被他二人吵得頭疼,揮了揮手示意二人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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