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那個女子美貌如花，噙著甜美可體的笑意。
一時間，東方落竟看得出神，那個男子，就是自己日思夜想，想要見到的男子，可那個美貌的女子又是誰呢？
天下的男子多薄情，自己一向認為上官彥不是那種男子，可是今天這一幕，確實讓東方落心中一寒 。
眼前這個男子前不久還狂追著自己的妹妹，今天卻又和另一名女子在這裡談笑風生，難道，在男人的心裡，今天可以愛這個，明天就可以換成另一個嗎？
上官妙兮見東方落半天沒有回應，忙在東方落眼前揮了揮手。
「落姐姐，你怎麼了？」
「嗯？」東方落回過神來，看向上官妙兮問道，「妙兮，你哥哥身邊的那個女子是誰家的千金啊?也是這一屆的秀女嗎？」
上官妙兮順著東方落的視線看去，帶著一絲炫耀的語氣道。
「哦，她啊，她是知州府大人的侄女兒，我爹讓我哥送我來府衙，正巧碰到她，她是從京城裡來這裡探親遊玩的，她的父親有可能就是京城裡的大官呢，她應該不是參加選秀的吧，要是參加選秀直接在京城就好了，何必還來這裡。」
東方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哎，哥哥。」
上官妙兮朝著上官彥他們揮了揮手。
「哎，你。」
上官妙兮竟然叫了上官彥，東方落有點驚慌，她還沒有一點思想準備，她還沒有想好見到上官彥以後該說什麼話，她今天站在這裡可是參加選秀的，讓她又以何顏面見到心儀很久的男子，可這為時已晚，上官彥已經和那名女子一起朝她們走了過來。
來到她們面前，上官彥看到東方落，也知道東方落是替東方韻進京的，心裡也是略有愧疚的叫了她一聲，「落兒。」
東方落低下了頭，盯著自己的繡花鞋看，始終不敢直視上官彥。
「落兒，委屈你了。」
「不要說了，彥哥哥。」
東方落勇敢的抬起頭，直視著上官彥的眼睛，也就在他倆眼神交匯的那一刻，東方落又趕緊把眼神移向別處。
「此次進京，也許是我人生中的一次蛻變，到了京城，我就會變成一個全新的東方落，不再是他人身邊的陪襯品，這對於我來說，不是很好嗎？」
東方落說的風輕雲淡，但卻意在沛公，上官彥聽得出其中的幽怨，畢竟是犧牲了東方落，成全了他和東方韻。
「落兒，是我和韻兒虧欠了你……」
「彥哥哥，你還沒有介紹這位姐姐是誰呢？」
還沒等上官彥說完，就被東方落打斷了，事已至此，話說再多都顯的蒼白，還不如不說。
「哦」
上官彥這次意識到忽略了敖伊嵐的存在，忙介紹道，「落兒，妙兮，這位是敖伊嵐小姐。」
敖伊嵐微微頷首，臉面上仍掛著可體的笑容，那種氣質像是從內心裡散發出來的，聲音甜美。
「兩位妹妹好，我叫敖伊嵐，看年齡我應該稍微比你們大一些吧，我就權且叫你們一聲妹妹吧，我和上官彥是好朋友。」
說著，敖伊嵐看了一眼上官彥，眼裡充滿了甜蜜，就那一個眼神的交匯，東方落就看得出來，敖伊嵐喜歡上官彥。
「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正好我的家在京城，在宮裡也是有些關係的，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儘量去幫你們。」
「真的嗎？太好了。」上官妙兮興奮的一把抱住了敖伊嵐，激動溢於言表，馬上套近乎道，「伊嵐姐，認識你真好。」
敖伊嵐輕輕笑道，用手輕輕拍了拍上官妙兮的手。
「謝謝你，伊嵐小姐。」
相比上官妙兮，東方落顯得倒是很冷靜，語氣中不冷不熱，還有點故意疏遠的味道，有點敵視。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一個人的成功與否，都在於自己的造化，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落兒的事情就不勞伊嵐小姐費心了。」
上官彥聽得出東方落的不快，也不知今天怎的，東方落是那麼的冷冰冰，生怕局面尷尬，忙接過話茬道。
「那小妹妙兮，就有勞伊嵐小姐費心了。」
敖伊嵐抿嘴一笑，梨渦輕旋。
「說的那麼見外，就好像我們是外人似的，告訴你多少次了，叫我伊嵐就可以了，叫小姐就顯得疏遠了。」
「是，是，是，伊嵐。」
上官彥含笑道，又可能是第一次這樣稱呼吧，顯得有點生硬，可在東方落聽來卻是那麼的刺耳。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宮裝的中年嬤嬤走了出來，後面跟著兩個年齡小點的宮女，其中一個宮女手中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本花名冊。
這位嬤嬤面色嚴肅，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清清嗓子道。
「我是宮裡派來的藍嬤嬤，各位姑娘都是各地千挑萬選出來的，是去宮中伺候皇上的，不管姑娘之前是什麼身份，小姐也好，丫鬟也罷，在我這裡一視同仁。現在大家都過來，自覺站成兩排，我點一下名字。」
聽到藍嬤嬤吩咐，上官妙兮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上官彥，畢竟上官彥在這裡是她唯一的親人，以後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快去吧，照顧好自己，宮裡面不比家裡，別耍小性子。」
上官彥拍拍妹妹的肩膀，還不忘抓住這一點時間交代著她。抬頭看到一旁的東方落，形單影隻的，連個送的親人都沒有，有點可憐。
「落兒，你也是，照顧好自己。」
東方落微微一欠身，像是回應了一下上官彥，頭也不回 的帶著迎雪走向了藍嬤嬤。
很快，兩排隊伍就站好了，藍嬤嬤開始翻開花名冊，開始點名。
「柳若輕」
「在」
「安可兒」
「在」
「楊玉瓊」
「在」
………………
「上官妙兮」
「在」
「東方落」
「在」
所有人清點完畢，確定無誤後，藍嬤嬤繼續宣布道。
「外面馬車已經備好，兩人一輛馬車，即刻前往京城，不得耽誤」
秀女們很有次序的在小太監的引領下排隊一一登上了馬車，財大氣粗的上官妙兮大方的使了銀子，才使得她和東方落同乘了一輛馬車。
因為第一次前往京城，上官妙兮顯得很激動，東方落倒是顯得挺安靜的，車簾慢慢放下，站在不遠處的上官彥就徹底消失在她的眼中，以後也不會再見面了吧。
但願她的犧牲能換來他此生的幸福，她甘願退出。
永別了，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