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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聲音一頓,冰冷視線緩緩轉向她,蒼白的唇微掀:「那你為何還要上他的馬車?」

  說出這句話時幾乎要咬碎他一口的貝齒。

  這句話徹底點醒了童山:「你今早跟在我身後?」

  「呵」葉長秋輕笑了一聲,諷刺道:「是啊,若不然我都不知曉你在騙我呢。」

  童山頭有些疼,那會雨下得正大,哪曾想這人竟還跟在她後面,要知曉便是如何都不坐上去了。

  「我當時也不知道懷卿他會在那裡,今日也只是順路坐了他的馬車,僅此而已!」

  童山用儘自己詞彙與他解釋,可葉長秋卻不買單:「你可記得昨日答應了我什麼?」

  「記得......」

  「絕不再見他,可只是一日不到你便是忘了?還是說你根本沒將我當過一會事?」葉長秋問得平靜,臉上一片漠然,好似不想再多給予她任何表情。

  童山感到一陣無力,嘴張了張,卻再說不出解釋的話,額頭泌汗,抿了抿髮白的唇,垂眸輕道:「對不起......」

  是她沒遵守承諾,早在心軟上馬車時她便錯了。

  葉長秋卻覺得她這是承認了,心就好似被人用刀刺穿,狠狠得翻攪著,疼得他忍不住捂住胸口,握緊寬袖下顫抖的拳頭,眸中愈發冰冷狠厲。

  「你憑什麼這般待我......」

  將他一片真心玩弄於股掌之中,厭了便撇棄,他葉長秋何時被人這般輕視過,明明......明明自己是那麼喜歡她。

  「憑什麼......」葉長秋重複念著,一滴清淚從他眼角滑落都未察覺。

  童山蒼白著臉,心疼的抬手想幫他撫去淚珠,卻被少年用力打開。

  「別碰我!」葉長秋連退兩步,好似極度厭惡她的觸碰一般,冰冷的眼眸中再無淚意,恍若方才那滴清淚是幻覺。

  童山的手僵硬在半空,少年臉上的厭惡尤為刺眼,時間就好像退回到了兩人剛見面不久的時候,恍惚間她收回手,踉蹌退出了臥房,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這一幕刺激到了葉長秋,他咬牙好似在努力克制著什麼,快步過去將房門關上,跌坐在地上,緊抿著唇,胸膛劇烈起伏。

  思緒不受控制的飄向外面,注意著外面的聲音。

  童山站在房門外低垂著頭,蒼白著臉,無措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們......沒事罷?」院子裡葉開夏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她就說今日瞧著那葉長秋回來有些不對勁,話也不說飯也不吃,將自己關在房裡,娘去叫他都叫不出來。

  童山沉默地搖搖頭,靜了會,又點點頭。

  所以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葉開夏有些無語。

  「長秋,對不起,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我下次定不再見他。」童山頭抵在門上,輕聲道。

  葉長秋靠在門上,陰沉著眸子,狠狠撕扯著面料極佳的衣裳,沒有應她。

  連說了好些話,都沒得到回應,詞彙用盡的童山嘆了口氣,回過身對上葉開夏探究的視線,她抿了抿唇走過去:「你吃午飯了嗎?要不要去我那裡吃?」

  現在長秋連見她的不願,等開夏吃完飯再讓她給他帶一份,可能等過兩日他氣消了便好了。

  葉開夏沒想到她問的是這個,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瞥了眼閉緊的房門,她小聲問道:「你怎麼得罪他了?」

  還是第一次見他發這般大的脾氣,不,準確的來說這還是葉開夏第一次瞧見葉長秋發脾氣,果然不同凡響。

  童山垂眸,覺得是自己大概是心虛,不知該如何與她說。

  葉開夏也沒有逼她,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道:「沒事,男子的脾性都是這般,等過兩日就好了,你先回去吃午飯罷,我這兒的已經弄好了。」

  這話也不過是安慰她而已,瞧著葉長秋那模樣,估摸著不鬧點什麼事他都不罷休。

  童山點頭,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失落的離開葉家。

  在聽到門外再無說話聲時,葉長秋知曉,女子是真的離開,他從地上站起身,緩緩走到茶桌前,睨著桌上放置的茶杯,他再也控制不住滿腔的嫉恨,猛地揮袖將桌上的東西掃落在滴。

  杯子摔碎的刺耳聲響嚇了院子裡的葉開夏一跳,沒等她去問個清楚,那緊閉的房門被從里打開,少年雙眸猩紅,風吹起他的衣角與青絲,他就如飛舞的蝴蝶一般,衝出了院子。

  好半晌葉開夏才反應過來,連忙放下刻到一半的木雕,追了出去。方才才見他們兩人鬧彆扭,她可不信他是去找童山的。

  果然,在路過童家那條路時,葉長秋沒有停下,他面無表情,任由冷風細雨刮在他臉上,腳下不停往村子的另一側走去。

  正在私塾里教書的葉實無意間瞥了眼窗外,卻見一個孤伶伶的身影站在毫無遮擋的地方淋著雨,待她再定睛一看時,眉頭狠狠一皺。

  忙放下書,連與學生說一聲都來不及,拿起擱在門口的油傘大步流星走了過去:「長秋你這是做什麼!生病了如何是好!」

  呵責的話語在靠近少年時頓住,將傘撐在他頭上,葉實皺眉地看著他通紅的眼眶:「可是童山欺負你了?」

  說出來時竟連她自己都有些不信。

  後面的葉開夏氣喘吁吁的追上來,剛扶著樹幹喘回了口氣,便聽見少年無助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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