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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童山進村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直到進了村子裡邊,一旁的葉開夏說話才大聲起來:「你說那丁家的夫郎真那麼好心是回來祭拜那丁常來的嗎?」

  「不知道。」

  「不是聽說丁家人以前待他很不好嗎,結果他將丁家人全剋死了,正因為這事以前他在村裡頭名聲就很不好,處處不受人待見,應該是恨極丁家才是,怎麼現在會這般好心......」

  童山淡淡瞥了眼八卦不停的葉開夏:「你也只是聽說罷了,不一定是屬實。」

  「怎就不是屬實,以前村裡頭的人見著他都恨不得躲遠遠的。」

  童山眸光淺淺的看著前面的黃土路,靜了片刻,緩緩道:「未必是因為這個,也可能是怕被一個孤寡之人纏上。」

  對自己沒有利益的事,大多人都會下意識撇開,還要給自己這種行為找到一個藉口,認為她們這般做實屬無奈。

  回到家的童山將院門關上,直接將三個活蹦亂跳的野兔放到地上,從臥房裡出來的關氏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你哪兒來的野兔?」

  童山拍了拍身上的兔毛:「方才與開夏去砍柴時抓回來的。」

  「柴呢?」

  童山目光飄忽了一瞬:「因為抓野兔所以忘了砍柴。」

  關氏沒有注意她不自然的神情,勾唇蹲下身子,抱起跳到他腳邊的一隻灰兔,笑道:「倒是挺可愛。」

  「您要是喜歡就留下來一個,其餘我拿去殺來吃。」平日閒著摸兩把兔毛好像確實不錯,能給他解解悶。

  想到解悶童山想起了另一個人,目光在院子掃了一圈,問道:「長秋去哪了?」

  「聽說回葉家拿東西去了。」

  「拿東西?拿什麼?」

  「嘖」關氏摸著懷裡的灰兔,不以為意道:「我哪裡曉得他拿什麼,又不時時刻刻跟在他身後瞧著。」

  「哦」童山抓起剩下的兩隻野兔丟到院子裡的一個簍子裡,打算晚點沒回來再去尋他。

  剛想完一抬頭便瞧見進門的葉長秋,此時他手上捧著一個用布帛包裹著的東西,童山見狀抿起唇角,彎腰從簍里抓起一隻黑毛野兔,走過去抓著兩隻長長的兔耳送到他面前。

  「長秋你瞧,這是我方才從山上抓來的野兔,平日你可以養一隻來解解悶。」

  少年秀眉微擰,看著這髒兮兮蹬著腿的黑兔萬分嫌棄,在聽到女子一番解釋後,輕哼:「你也知曉我悶......」

  既然知曉他悶就應該多陪陪他,他才不要這種髒兮兮的野兔解悶,不過......如果是她送的,他倒可以勉為其難收下。

  只是這黑兔渾身塵土,他感覺沒有可下手的地方。

  「你先放回去罷,待會要吃飯了,快些去洗洗手。」葉長秋道,將手上的東西放到了桌上。

  「哦好」童山很是聽話的將兔子放回簍子裡,到水缸前洗了個手,扭頭看著桌上的東西,遲疑道:「長秋你方才回去拿什麼了?」

  少年不語,慢條斯理地將布帛解開,露出裡面精緻的酒罈。

  對酒有心理陰影的童山身子一僵,抿唇沒有再問。

  倒是一旁的關氏起了興致:「欸,是這酒啊,上次喝著挺好喝的。」

  那種在舌尖翻滾的甘甜、香醇他現在都還記得,比起糕點,他對這個更回味。

  葉長秋揚唇,清潤的嗓音讓人難以對他生出不喜:「就是知曉阿爹喜歡,所以前兩日才叫娘親再去買一壇回來,待會阿爹可以多喝些,晚上也好睡。」

  關氏欣喜地點頭,自人進門以後,第一次覺得這孩子這般順眼。

  等吃飯時,童山發現,她這個以往時常提醒她莫要嗜酒的阿爹正一杯一杯好像喝茶一般喝著甜酒,連葉長秋都跟著喝了好幾杯,完全不似以往那般矜持有分寸。

  眼瞧著兩個人的臉都喝得微微泛紅了,童山連忙將酒罈子奪過,眉頭緊皺:「不能再喝了,就算不傷身子也不能這般喝,會醉的。」

  「不會醉的......」少年挨著她,雙頰緋紅,雙眸明亮帶著瀲灩的水意,凝著她,將喝了一半的酒杯舉到她唇邊,嬌喃道:「你喝喝看,很好喝的......」

  童山,......

  她覺得他已經醉了。

  一旁的關氏只當是沒看著這黏糊的兩人,默默吃著飯。

  童山扭頭躲開他的酒杯,將酒罈子舉高,皺眉斥道:「別鬧,快些坐回去吃飯。」

  誰知方才還目光炯炯的少年,眸底突然湧上水汽,水光粼粼的眸子痴痴望著她,聲音顫得好似要心碎了一般。

  「你......你是不是討厭我?」

  童山微怔,下意識否認:「沒有。」

  對於自己的衝口而出,她抿了抿唇,垂眸,低聲再重複了一遍:「我沒有討厭你。」

  葉長秋久久凝著她,緩緩將酒杯放下。

  童山夾了塊兔肉放到他碗裡,聲音輕了許多:「快些吃罷。」

  少年垂眸看了眼碗中的兔肉,水亮的秋眸再次看向她,黝黑的瞳孔就好似被清泉洗刷過一樣,乾淨得童山甚至能看清裡邊所流露的情感。

  她靜了會,夾起他碗中的兔肉餵到他嘴邊。

  葉長秋瞳孔微顫,看了眼面前的兔肉又看向她,在女子的示意下,終於緩緩啟唇,直接將兔肉整塊含進嘴裡,小小的口腔被撐滿,腮幫子鼓鼓的,隨著他的咀嚼一動一動,再加上少年水潤潤的眼眸,當真是可愛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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