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精神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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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嗯?喜歡是怎麼樣的感情?」

  「就是光是想起你的時候,心臟就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像是要從心口跳出來了一樣。」

  「那,我也是喜歡若若的。」

  午夜夢回,我從夢境中清醒了過來,心臟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噬咬著一樣,可這段對話卻像是釘在了腦海里,無論如何我都無法擺脫,在腦海里循環不斷地播放著。

  我坐起身來,喘了口粗氣,嘴角抑制不住地揚起,可眼淚卻也隨之而下,我吃驚地看著手上凝聚著的淚水,也許身體比腦海的記憶更加地牢靠,我想,大概現在我是很傷心的,可是到底是傷心,還是不傷心呢?

  白日裡,我從白溪那聽說,喝了忘俗酒的人,除了會失去記憶之外,還會喪失掉與記憶中那些人的感情,原先我是不信的,即便是失憶了,可是我還是通過刻在自己手臂上的傷疤找到了即墨,也一直明確地知道著對即墨的感情。

  而現在我回憶起那些相處的片段時,卻像是一個陌生人在一旁圍觀一樣,雖然還會流下眼淚,可是心臟似乎已經不會再為之跳動了。

  我知道這樣對即墨來說很不公平,但是現實卻血淋淋,赤裸裸地擺放在我的面前。

  我好像,真的不喜歡你了,即墨。

  真的,很抱歉啊。

  相愛這件事情,本就是要找到與自己氣息相投的人,可是不知道從哪一個時刻開始,我們的呼吸好像已經開始不在一起了。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子,把房間照耀地很冷。

  第二日。

  我與白溪一同吃飯,貌似不經意間地問道:「小白,我到底是什麼人啊?即墨怎麼會喜歡上我。他看起來也不像是見色起意的人,除了武功好一些,我好像也沒什麼別的優點了,胸平屁股平的。」

  白溪聞言一口飯沒咽下去,咳嗽個不停,睜大著眼睛,摸著嗓子,很是難受的模樣。

  我連忙倒了一杯茶水給她。白溪接過了茶杯,仰著脖子一口灌了下去。

  白溪站起身來,說道:「小若若,你,你這麼說,是不是你不喜歡我家主上了?」

  我愣了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現在還真是不敢回答,如果換做是來黑街之前,我必然是很肯定地說是喜歡即墨的,但是現在,好像,沒有那麼肯定了。

  見到了我這樣的反應,白溪幽幽嘆了口氣,站起了身,默默地搖了搖頭,說道:「還真跟安之那個傢伙說的一樣,小若若,你這種始亂終棄的行為和渣女有什麼區別?」

  我?好吧,我現在這種作為,好像真的挺像是渣女。不過始亂終棄這個詞,怎麼就那麼怪呢?我不由得心虛地摸了摸脖子。

  白溪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拽住了我的衣領,說道:「小若若,我家主上這年齡也老大不小了,對人東西還是頭一次,你可千萬不能辜負他啊,要不然你想想,主上要是打一輩子光棍怎麼辦?」

  「他,他也可以喜歡其他人啊。如果他願意的話,應該會有一大堆女子擠著腦袋要嫁給他吧。」

  氣氛一時間尷尬了起來,白溪按住我的肩膀,說道:「雖然你說的挺有道理的,但我怎麼就覺得那麼不可能呢?去年你失蹤了之後,整個黑街都出動尋你了,還頂著重重壓力讓那些老頑固閉嘴,找個兩個冒牌貨偽裝成你。如果不是喜歡到死心塌地的地步的話,哪裡會做這麼多?」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說道:「兩個冒牌貨,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溪頓時捂住了嘴巴,很是懊惱地鬆開了握住我肩膀的手,坐回到了座位上,端起了碗筷,悶聲不吭地扒飯。

  我有些生氣,為什麼他們要這樣瞞著我,我到底是什麼人?這個問題有這麼難以回答嗎?老頑固又是誰,又為什麼要找兩個冒牌貨偽裝成我?無數的疑問出現在我的腦海里,但是看著白溪一副縮頭烏龜的樣子,我還是把話咽到了肚子裡。

  良久後,白溪問道:「喂,小若若,你真的不喜歡主上了嗎?」

  我握著筷子的手停頓在了空中,頓了頓,夾了一塊像是土豆的東西,放在嘴裡輕輕地咀嚼,結果卻是生薑,但還是咽了下去,我說:「白溪。」

  「你倒是說啊,喊我的名字有什麼用?」

  「小白,你說,會不會喜歡一個人,喜歡著喜歡著,你就不喜歡了?」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談過戀愛。不對,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以前喜歡主上,現在不喜歡了?」

  我皺起了眉毛,合上眼,點了點頭。

  白溪很是痛心地說道:「這都是些什麼和什麼啊?小若若,你肯定是喜歡主上的,如果不是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骨子裡了,怎麼可能會把他的名字刻在自己的手臂上?又怎麼會因為百曉生的一句話,從黑街一路打到了二十一層,還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樣子。」

  我疑惑地看著碗裡剩餘的飯粒,那些事情確實是我做的,可是,到底是為什麼啊?為什麼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像並不喜歡即墨了?

  刺骨的寒意向我襲來,我有些害怕地抱住自己的雙臂,我哆嗦著嘴唇,眼睫毛上竟然結了一層白色的冷霜。

  白溪直直地看著我,焦急地放下了手裡的碗筷,快步向我跑了過來,半跪在地上,說道:「小若若,小若若,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她溫熱的手摸了摸我冰涼的額頭,詫異地說道:「天啊,你怎麼,怎麼身上冷成這個樣子?」說著打橫抱起,把我抱到了床上,連鞋子都沒脫,就蓋上了被子。

  我整個人都窩在了被子裡,手指緊緊地攥著被子,但還是覺得冷,五臟六腑都冷得厲害。

  白溪說道:「我現在就去找安之,小若若你再堅持一會,千萬別睡過去了。」言罷,快步衝出了房間。

  我突然就怕了起來,怕死了,我想,即墨你快來吧。

  安之見到了冒冒失失闖進藥房的白溪,滿臉不悅地吼道:「能不能注意點,你要是磕著我的小寶貝們怎麼辦?」

  白溪喘著粗氣,拽著安之的手臂,順手拉起了地上的藥箱,說道:「快走,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

  「小若若,小若若她,她身上冷得厲害。」,白溪結結巴巴地說道。

  「大概是感冒了吧。」,安之毫不在意,繼續在那裡悠哉悠哉地配藥。

  「不是,都結霜了。」白溪看著都快要急死了,連忙使勁拽了拽安之的袖子。

  「什麼?結霜,我的天啊,不會是精神暗示起作用了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安之連忙翻了翻桌上的瓶瓶罐罐,取了一個黑色的藥瓶,轉頭對白溪說道:「還不快走,再不走就只能給醜女人收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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