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天生的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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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同慕容若早先預料的那一般,當晚她沒有回宮,白芷就派了一整支的錦衣衛出宮搜尋她的蹤跡,這些動作自然瞞不過即墨埋在宮裡和錦衣衛隊伍中的細作。

  冰冷的雨絲打過宮中的琉璃瓦,即墨冒雨進了宮,一身黑金色的錦袍,眉毛鬢角上全是濕漉漉的雨水。

  白芷從未見過這樣的國師大人,方寸大失,甚至有些倉皇,焦急,狼狽。她伸出手攔住了即墨,放低姿態,語氣卻十分強硬,「陛下正在休息,不召見任何人,國師還是請回吧。」

  即墨語氣森冷,說道:「讓開。如果她出了任何的差池,本官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白芷微愣,從即墨的態度里隱隱約約地明白了些什麼,一些答案在她的腦海里呼之欲出。興許陛下與國師的關係並不是群臣臆想中那般水火不容,垂著頭,退讓到了一旁。

  即墨進入了內殿,掀開了閉合著的帷幔,床上空無一人。

  他的心細細密密地疼了起來,那些不曾細數的心意堆疊在一起,無比壓抑,幾乎無法用力呼吸。

  她去哪了,她說要娶他的,說了要同他一起春天去放風箏,夏天一起去游湖,秋天一起去狩獵,冬天一起看飛雪,這些諾言都還沒有兌現呢。

  他以為這是他平生離幸福最接近的一次,但沒想到,只是三天,還有三天,這彈指一瞬的時間裡,慕容若消失了。

  他要把她尋回來,即便是她不想娶,就算是強迫她,她也必須同他成婚。如果是誰故意在這種時機將她擄走,落到他的手裡,一定讓他們去詔獄走一遭,感受一下人間地獄是什麼情形。

  即墨的眼底一片猩紅,手覆在白玉桌子上,砰地一聲,桌子轟然倒塌,碾為粉末。

  白芷聽到了屋內的動靜,脊背陡然間涼了,若是剛剛國師的手下放的是人而不是桌子,那豈不是血肉翻飛的景象,光是想一下那樣的血腥場景,她的額頭就沁出來汗來,勉強保持鎮定,腿卻有些軟了。

  即墨快步走出了宮門,衣袖帶起一股冷風。那冷風颳過白芷的臉,白芷手指一摸,竟是一點血。

  暗部從未想過,有一日少主會對他們下令,他們還以為少主要棄用他們一輩子呢。更沒有想到的是,這第一個命令竟然是找女帝。這個世界是怎麼了,仇人還要惺惺相惜,擔心起彼此的性命來了?但是違抗命令的話,他們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來。

  暗部的辦事效率很高,不過是一個時辰後,就在巷子裡找到了慕容若當時打架隨手扔的帕子了,畢竟是前鎮國將軍培養的精銳部隊,比起那些吃皇糧的錦衣衛水平高得不是一截兩截。

  即墨站在國師府的書房裡,他的面前是一份份暗衛遞過來的情報。他猶豫了片刻,而後蹲下身體,轉動了書架底部的一個匣子,牆壁上的錦繡河山圖連著畫框翻了個身,露出了反面的京城地形圖,根據情報構思出了慕容若失蹤的路線圖。

  慕容若的武功他是了解的,一般人奈何不了他,除非是別人使陰招,她又心軟,落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才掉到敵人陷阱里去。

  地上打鬥的痕跡不多,要麼是敵人心思細密,事後特地處理了,要麼就是根本就不是什麼厲害的殺手,與慕容若交手並不多。當然,也不排除被雨水衝掉的可能。

  即墨現在最擔心的事情,便是敵人知道慕容若的身份才有了這次行動,如果不知道的話,事情也許並沒有那麼糟糕。

  暗部的手段說不上多光明磊落,甚至有些小人做派,直接登堂入室到那些碼頭和客棧查那些出行記錄,這一番排查下來,不過一夜過去了,便查到了上官家身上。

  這幾日本不該是上官家出船的日子,卻偏偏上官家少主連著最大的貨船,連夜出了京城,這其中要是沒有些貓膩,才是叫人奇怪。而且,那上官夏堇自幼就與即墨有過節,兩人又是同門的師兄弟,明的暗的都在彼此較勁。

  即墨得知是上官夏堇出的手的時候,只覺得腦袋突突地疼,風度頓失,咬牙切齒地說道:「上官夏堇。」

  時隔多年,即墨想起上官夏堇仍舊覺得十分討厭。

  當年北望山上,放河燈之時,往宣紙上寫願望,師父問上官夏堇,「小堇啊,你許的什麼願望啊?」

  上官夏堇宛若冰雪的小臉揚起,乖巧地說道:「即墨去死。」

  師父不信,湊過頭去看,上面還真是,「即墨去死。」

  他師父尷尬地笑了笑,又對他問道:「即墨寫的是什麼呀。」

  即墨冷著臉,沒有回答。小手攤開,上面赫然是,「上官夏堇去死。」

  類似於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上官夏堇和他彼此看不慣,就像是天生的仇敵。

  時隔多年,這個傢伙還是那麼地討厭。他現在很懷疑,上官夏堇是不是知道自己三日後成婚,特地來毀了自己的姻緣。

  他自然是相信慕容若不會任由他宰割,但也按捺不住上官夏堇慣來喜歡使陰招。不過他也不是坐以待斃,任由他戲弄宰割的人。

  既然敢欺負到他身上來,就得作出付出代價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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