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出發
傍晚的天空呈現出清澈的深藍色，清新甜美的空氣，讓每個人似乎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秋天的腳步似乎越來越遠，他們的薄薄外套已經抵擋不住寒意，可是他們兩個人沒錢揮霍，多虧當時從人家箱子裡拿到的是夾層的稍厚一點的外套，要不然他們兩個還有苦頭吃。
李小江來到胖胖的老闆面前，「老闆，我們今天工作最後一天。」提前要打招呼。
這是他們作為快餐店奴隸的最後一天，甚至已經結束，有時候小江覺得永遠都不願意再聞到那一股大蒜的味道，還有炸薯條和炸雞的油膩辛辣味道，讓他們幾乎對這些食物倒盡胃口，他已經想不起為什麼那個時候會覺得炸薯條和漢堡包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現在只要一想到要吃下那些油膩膩的食物，他就想吐。
「明天你們不來了？」老闆打開收銀機把薪水付給他們，雖然他們在老闆心目中是黑工，可是這個胖胖的挺著大肚子的白人老闆對他們的確不錯，每次都會付現金給他們，如果他們不來，他會再找別人。
「是的，我們要回家了！」小江說著。
這個耗費體力的工作，曾經是他們最適合的地下工作，可是他們終於要結束了。
「好的！祝你們好運。」胖胖的老闆其實不是一個壞人！除了喜歡占便宜以外！似乎比起哪些人更有人情味。
老闆多給了他們二十塊錢，雖然沒說什麼，可是小江明白這是這個胖老闆的最大的善意。
他把鈔票折好塞到褲子口袋裡，和吳治國走出了餐廳的後巷，風不知道從哪裡灌進來，夾著寒意，可是帶來了新鮮的空氣，兩個人深深呼吸，空氣中終於沒有了大蒜的味道。
吳治國手裡還拿著一盒披薩，這是老闆送給他們的食物。
兩個人快步走向前方的那一輛白色的轎車，車子的主人已經和他們說好，可以帶他們到隔壁的城市再把他們放下。
李小江詢問的時候，特意注意到了是這個司機是一個人上路。
而且看起來也和他們曾經見過的那些人似乎不一樣，起碼他沒感覺到危險，當然也許有危險！可是他們不能不走出這一步。
這幾個星期中，小江在快速的成長著，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速度，心理和心智都在和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完全蛻變的不一樣。
傑森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白人，留著絡腮鬍子，看起來溫和和藹，一點點的威脅都沒有。
小江自從他們被騙過之後！對於溫和有禮已經不再隨便定義。
傑森看到他們，搖下車窗指了指后座。
「上車吧！小伙子們！」帶著他怪異的米國腔調。
李小江和吳治國打開車門，爬上后座，關上車門，聞到車子裡有一股酒氣。
李小江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傑森，「你喝酒了？」
這個問話可一點都不客氣。
「喝了一點，不過你就放心，我的酒量不錯，開車技術也不錯，喜歡聽廣播嗎？搖滾？還是爵士？」傑森雖然沒有醉，可是明顯有些亢奮。
小江心裡微微的警惕起來，暗暗的掐了一把吳治國。
吳治國捂著肚子說，「傑森，我肚子有點疼，我要下去上廁所。」這是他們說好的暗號。
傑森搖搖頭，「已經上了高速公路，等一下到服務區吧！」
小江心裡一沉。
這可是和他們在快餐店遇到的傑森有些區別！那個時候他們詢問的時候，傑森是非常和藹，算得上溫文儒雅，讓人看著一點防備都沒有，和現在這個有些微醺的醉鬼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看來他們兩個人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有問題。
手指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褲腰裡別著那把刀。
自從有了他從來沒有離身過。
傑森前排的座位上，扔著一堆衣服，西裝領帶，牛仔褲，還有大衣，這個人的車子上可和他這個人看起來比差的很遠，相當邋遢。
「你們兩個人最多只有十二三歲，為什麼要去鄰省呢？家裡父母會同意嗎？」傑森奇怪的問。
「我們就是去找父母，因為錯過了客車，身上又沒有錢，就想直接搭便車過去。」小江不慌不忙，這是他們兩個人早就商量好的藉口。
任何一個正常人看到他們兩個孩子上路都會詢問。
「是啊，我也經常會錯過客車，有時候，不過在廁所里蹲的時間久一點，車子就開走了。」
收音機一陣搖滾的音樂過後，開始播報新聞。
「尋找離家出走的兩個失蹤少年，亞洲人種，十二歲到十三歲之間，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另外一個身高一米六五，長相斯文，穿著白色襯衣，黑色的褲子，黑色的皮鞋，父母很擔心他們，有知道他們行蹤的好心人提供線索有5000元獎金重謝！如果看到這兩個少年請聯繫某某某。」刻板的播音員聲音播出的消息立刻在車子裡，引起了一片詭異的安靜。
傑森轉動的方向盤，從後視鏡里盯著他們兩個。
「我怎麼感覺他們說的這兩個人就是你們兩個的？」
除了衣服不一樣，身高，年齡，包括亞裔血統都能看得出來。
況且衣服的話是很容易改變的。
吳治國臉都已經嚇白了，小江努力的讓自己保持鎮定，擠出一個非常難看的笑容。
「當然不可能是我們兩個。」
「真的？」
傑森目光懷疑的掃視他們兩個人，五千元的獎金很讓人心動。
「當然是真的，如果是我們的話，我們兩個起碼去得更遠一點，這兩個傢伙居然有這麼多的獎金，如果我們要是知道他們的下落估計發財了。」
李小江胡說八道的轉移目標。
「那也是，不過沒想到這兩個傢伙居然值五千塊錢，看起來父母很重視，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傑森笑笑，從懷裡掏出一個酒壺，打開蓋，仰頭喝了一口。
「用不著用那種眼光看我，也就一小口，根本沒什麼。」
傑森看到了李小江不贊同的目光。
「大概要開十五六個小時，一會兒開到12點我們就要找地方休息，住一晚，等明天天亮再上路。」因為沒有人和他，倒替開車，傑森喝了酒之後明顯體力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