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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嘆了口氣，抓起顧銘澤卷好的絲帶，塞進書包。
這裡像是年代久遠的小旅館，對面有三個門，分別是4444號，6666號和8888號。
「鬼影門上的數字真不吉利。」
「別封建迷信。」
「4444真的好可怕。」
「為了1%的概率，真不值。」
其他兩個門板歲月晴好，只有4444號門，上面畫著骷髏頭的鬼影。
林野軟肋不多，但這種東西是真怕。他胸腔擴張又縮緊，用力推開房門。
強風吹亂了頭髮，涼風夾雜些潮濕的水汽，尖叫聲瘋狂入耳。
隨著房門自動關閉，四周被黑暗籠罩，周邊有布料從他肩角划過。
「啊啊啊這是什麼啊！」
「攝魂怪嗎救命啊啊！」
「為啥野哥這麼淡定？」
「他根本沒睜眼。」
「竟然不失是一種方法。」
林野不想知道周圍有什麼、有多少，又以怎樣的姿態、表情、方式，佯裝不經意與他擦肩而過。
他憑藉感知向前走，身邊除了尖叫聲、腳步聲和布料的摩擦感，林野偶爾能觸到皮膚的質感，有些是涼的，有些卻有體溫。
「他這麼走啥時候是個頭。」
「但真的好可怕啊。」
有體溫的觸感他還能安慰是真人假扮，但沒有體溫的皮膚，總讓人聯想到更驚悚的場景。
像是小時候偷看的恐怖電影，害怕還要強行逞強，最後以各種理由，賴在顧銘澤房間，睡了整個月。
林野冷靜下來，他只需要找到一面牆，順著牆邊一直往前走，如果節目組沒有騙人，應該很快就能遇見顧銘澤。
他向前移動了幾步，逐漸適應周圍的環境，卻被一隻手用力握住。
林野神經緊繃，拼命掙脫，「你放開！放開我！」
林野的四肢被攏成一束，裹進另一人懷裡，「你躲什麼？」
熟悉的溫度賦予人勇氣，他擠進顧銘澤懷裡，理直氣壯的聲音癱軟下來，「你怎麼才來。」
「對不起。」顧銘澤抱緊他，「怪我沒想到，你會選這個。」
這個項目是雙向選擇，顧銘澤需要從另一個門穿過這裡，找到林野。
「為什麼要選這個？」
「找到你的概率大。」
「只差百分之一。」
「那也差很多。」
就算是百分之零點零一，他也不想放棄早一秒見到顧銘澤的機會。
「傻瓜。」顧銘澤把外套披到他身上，「現在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林野仍閉著眼，口氣兇巴巴的，「又累又困又煩。」
顧銘澤把人背上肩，「你休息會兒，不要睜眼，我很快帶你回家。」
林野墊在他下巴上點點頭。
「嚶，好乖！想rua」
「太喜歡這樣的愛情了嗚嗚嗚。」
林野全程趴在顧銘澤肩膀，兩個人見面以後，周圍的鬼影變本加厲，在兩個人身邊瘋狂逃竄，卻無法對他們造成半點影響。
「累嗎？」顧銘澤背著他走了很長一段。
林野搖搖頭，被照顧的人，怎麼可能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視線前方傳來極強的光。
「哇！出來了！」
「嗚嗚嗚他們通過了。」
「節目要結束了，好不舍啊！」
「恭喜二位成功通過最後的任務，系統正在核算你們的戀愛指數，同時，請把你們手裡剩餘的戀愛通行證放入卡槽。」
林野睜開眼，周圍是個類似陳列室的房間，正前方有四個展示盒，其中一個擺著通過本次遊戲獎勵的通行證。
林野把自己手裡的兩張通行證，和顧銘澤拿到的那張放在空餘位置。
「稍等，系統正在核算戀愛指數。」
大約三分鐘。
「恭喜二位，通過考核。」
「遊戲結束，你們可以離開了。」
室外的陽光很曬，是該回歸現實了。
林野大步向前，卻沒能拉動身邊的人，「怎麼了？」
顧銘澤停在原地，掏出張功能卡，「抱歉小野，我走不了。」
林野接過卡片。
SSR：【國王卡】
持有比卡片的嘉賓，將成為本場遊戲權利的王者。一旦激活，可無限量使用功能卡、任意支配劇情的發展。代價是，作為領導者，他將永遠無法從這裡走出。
「還有這麼強大的東西？」
「所以顧總才有那麼多卡？」
「臥槽這卡可以不用啊！」
「傻啊，他不用怎麼保護林野！」
「啊啊啊啊，啊啊絕美愛情了。」
「什麼意思？」林野捏卡的指尖泛白。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顧銘澤表現得很平靜，「我留下，你離開。」
「顧銘澤，你又騙我，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林野撲進他懷裡，「你說都聽我的，你說再也不留我一個人。」
「對不起，可我沒辦法。」
看到他被迫刷碗，坐在長椅挨凍還逞強時，顧銘澤就根本不記後果。
林野是他的軟肋，不要說刺，連觸碰都會心疼。
「騙子，大騙子！」
顧銘澤用盡全力抱緊他，「遊戲而已，你先走，我很快就去找你。」
可現實無法完成的夢想，遊戲絕不能剝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