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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你,就不問。」
「前夫哥很紳士了。」
「孩子怎麼還不死心呢。」
凌遠收緊手心的餐巾紙,「可我想要個理由,我比他到底差在哪兒?」
「不如你先說說,和他相比,你的優勢。」
「我很乖。」
「嘶,真敢說啊!」
「但也沒說錯。」
「但太乖了。」
「哈哈哈竟然無法反駁。」
「還是野哥帶勁兒。」
「你們都喜歡林野那種,看起來沒素質沒禮貌沒教養,很叛逆,又對誰都愛理不理的臭脾氣嗎?」
「他的確脾氣臭也不愛理人,但不是沒教養,請注意言辭。」顧銘澤不太高興,「相反,你這種背後說人壞話的,的確很沒禮貌。」
凌遠咬住嘴唇,「抱歉。」
「我承認他叛逆不好管。」提到林野,顧銘澤的態度轉變極快,「但有意思的是,他大部分時間很叛逆,偶爾卻很乖。」
「而我最喜歡看他對別人愛理不理,唯獨對我乖順的樣子。」
「嘶,這掌控欲。」
「我也想體會顧總的快樂。」
「嗚嗚嗚誰不想呢。」
「逗他開心的過程,簡直讓人著迷。」
凌遠不解,「您不怕哪次逗過頭了,他不高興,徹底和您翻臉嗎?」
「當然怕。」
所以每一次的試探,都是迫不及待卻小心翼翼,擔心逾越他的底線,唯恐會真的惹他不開心。
可這種事像是中蠱,明知不該,卻控制不住。
「這樣的相處方式,不會累麼?」
「和不喜歡的人相處會累,但喜歡的,叫樂此不疲。」
「所以,我現在累了。」顧銘澤起身整理領帶,「該接他回家了。」
顧銘澤走出餐廳,先接到了導演的電話,對方口氣焦灼急促,「顧總,林野那邊的跟拍斷掉了。」
節目中所有的NPC,全是發廣告應聘過來的。這個薄槐喜歡寫歌,迷戀吉他,和顧銘澤又有幾分神似,是導演最先挑中的人選,但誰能想到,中途竟然會出現這種意外。
*
林野懶得和薄槐做禮貌告別,他拉開酒吧的玻璃門,剛好對上顧銘澤的臉。
「你怎麼來了?」
薄槐中途切掉鏡頭,理論上應該沒人知道他會來這裡。
顧銘澤的臉硬得像冰雕,強行把他扯進窄巷。
「幹嘛你帶我去哪?」
初夏的夜晚,頂到後背的青磚牆,有種潮濕堅硬的觸感。
「顧銘...唔!」
沒來由的,林野被強行撬開了嘴。唇舌是盛夏暴曬過後的乾草,邊緣鋒利,表面灼燒,刺進他的口腔。
林野後背冰涼,只有顧銘澤手掌摟住的區域,燙到燒焦。
出於本能,林野起初是推搡、是拒絕、是反抗,但不論是身高體型,還是力量氣勢,林野都被壓得無力反抗。
除了回應,根本他做不了其他。
纏綿的吻從嘴唇一路向下,越過下頜、耳根、喉結、鎖骨,卻依舊沒有停止的意思。
「別、哥,放過我...嗯...」幽深的巷子,除了顧銘澤無休止的親吻,還有他控制不來的喘.息。
「別叫我哥。」顧銘澤聲音很啞,從他喉結移開,又去咬他耳垂。
這種時候,顧銘澤不想當林野哥哥,不想疼他愛他,只想把他壓在身下,用力欺負他。
「林野,有再一再二沒有在三再四。」顧銘澤的呼吸,在他耳邊盤旋,「再說一次,我從來不是正人君子。」
林野是被顧銘澤抱回副駕駛的,吻到後來,他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有的人僅靠親吻,就能讓他神志不清,全身發軟,還忘不掉求饒。
晚上八點的北城,偏僻路段的車輛極少,車內只能聽到出風口的呼吸。
林野轉過頭看霓虹,繽紛絢爛都沒能壓制發麻疼痛的舌尖。這裡不是被咬疼的,而是被顧銘澤強行奪入口中,嘬疼的。
某人真的把「霸道總裁」表現得淋漓盡致。
「還生氣呢?」顧銘澤的聲音遮過排風口。
「沒有。」
林野也搞不懂,這人是怎麼做到十分鐘前像個強盜,現在卻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還心平氣和跟他說話。
「今天都去哪了?」顧銘澤在閒聊。
「先去他家參觀了吉他,聊了聊關於音樂方面的事,又留在那吃了晚飯,後來就去了剛才那家酒吧。」
「上午剛提醒過你,怎麼就不長記性?」要注意安全,懂得自我保護。
「他也沒做什麼吧。」
至少人家沒強迫,更沒有強吻。
林野輕飄飄地回答,卻壓住了顧銘澤後面的話。更何況,他本就為剛才的衝動而自責。
「看來還是生氣了。」顧銘澤語氣放緩。
「沒有。」
林野換位思考,如果今天去酒吧的是顧銘澤,還被人慫恿參加什麼換.夫俱樂部,他也不會好受。可就是不知道,自己敢不敢按在牆上強吻他。
「你能不能別弄在這種明顯的地方。」林野對著倒車鏡摸喉結,這裡被吻出一塊半圓形痕跡,比上次的耳根還要扎眼。
「我下次注意。」
可所謂的「注意」,在林野眼中和沒說一樣,這人的理念就沒有改變,只有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