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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野趕到公司,徐雯、三個隊友,還有保安正挨個接受警察的詢問。

  「怎麼了?」林野意識到了麻煩。

  徐雯:「有賊偷闖琴室,你去看看有沒有丟東西。」

  琴室地處大廈六樓,這裡安保嚴格,有二十四小時監控,從來沒發生過類似行為。

  琴室歸林野和三個隊友共用,平時也只放些樂器,但因價格貴重,公司專門配備了防盜門。

  門上並沒有撬開的痕跡,林野搜索一圈,所有的樂器均擺放在原本的位置,絲毫沒有移動的跡象,更不存在丟失。

  「你們怎麼看出被盜的?」

  「我親眼看到的。」隊友楊宇渾身酒氣,「我剛上完廁所,就竄出一個黑影從咱屋出來。」

  半小時前,楊宇和幾個朋友在大廈一樓餐廳聚會。中途他鬧肚子,飯店衛生間在排隊,他乾脆坐電梯,來到六樓琴房旁邊的衛生間。

  出來時,就看到一個穿黑色帽衫的背影,從琴房溜出。

  不巧的是,當天大廈樓梯監控損壞,而那個時間,電梯並沒有拍到楊宇形容的那個人。

  外加楊宇喝了酒,報警內容的信服度更低。警察也只是例行詢問,便告別離開。

  *

  林野回到家時,餐桌擺著三個空酒瓶,兩個男人喝得東倒西歪。

  這三瓶黃酒是他爸珍藏多年的寶貝,卻因顧銘澤一夜喝光,這人到底多大的面子。

  說好的不喝酒,結果搞成這樣。

  就不該信他的鬼話。

  林野先把他爸弄回房間,又返回來照看爛醉如泥的顧銘澤。

  「頭暈。」醉醺醺的男人靠過來,「想吐,好難受。」

  林野肩膀沉下去一塊,頸窩裡的呼吸噴得他頭皮發麻。

  這才是林野不敢他喝酒的原因。這個人喝醉後,粘人得要命。

  「小野,我好難受。」

  林野推開他,壓制怒火,「活該,誰讓你喝酒的。」

  「小野好兇。」顧銘澤卻像個雙面膠,使勁往他懷裡粘,根本撕不掉。

  林野端來杯水給他,「喝光。」

  「沉,抬不動。」顧銘澤半合著眼張開嘴,「啊——」

  林野遞到他嘴邊,「快點。」

  水喝完,顧銘澤再次往他身上擠,「小野,我好睏,好想回床上睡覺。」

  姨媽那邊還沒來得及打掃,林野也懶得去收拾。

  他放下杯子,把人攙到衛生間。拆出枚新牙刷,擠上牙膏塞給對方,「自己刷。」

  「啊——」顧銘澤卻只張開嘴。

  林野沒興趣和醉鬼一般見識,只好按著肩膀把牙刷好,順便洗乾淨臉扶到床邊。

  顧銘澤軟得坐不直,搖搖晃晃往林野的肩膀上靠。

  林野忍無可忍,乾脆將他推倒在床上。

  「小野,你好著急啊,我還沒準備好。」顧銘澤邊說邊扯紐扣,「你輕點,別太粗魯。」

  林野恨不得把他嘴縫上,他從顧銘澤行李箱中翻出睡衣塞給他,「換了。」

  「還沒洗澡。」

  「你自己能洗麼?」

  「不能。」顧銘澤黏糊糊的,拽著林野的手往自己臉上貼。

  「那就髒著。」林野和要挾沒區別,「我回來之前,把衣服換好。」

  沒再理他,林野帶著換洗衣服走進浴室。

  等他再回來時,顧銘澤保持原來的姿勢,早就熟睡過去。

  林野輕輕叫了他兩聲,並沒有回應。

  他房間只有張單人床,被子也只有一床。昨晚也是同床睡的,林野並沒有糾結,直接躺在了顧銘澤身邊。

  狹窄的床體和單人被,再次拉進了彼此間的距離。

  一團熱源拱了進來,顧銘澤的呼吸噴在他下頜周圍,「小野,你好香。」

  林野也在懷疑,到底是怎樣的混蛋,喝醉能比醒著還無恥。

  他把側身的顧銘澤按平,「再亂動,你就去地上睡。」

  也許是警告起了作用,顧銘澤不再說話,動作也變得老實。

  房間開著低溫空調,只能能聽到顧銘澤緩和的呼吸聲。

  顧銘澤睡得很熟,可林野卻毫無困意,他轉向對方那側。

  臥室內點著個小型夜燈,淡藍色的光剛好能識別顧銘澤的面部輪廓。

  五年時間,除了把校服裝換成了西裝,這個人好像從沒改變。他依舊是人群中的焦點,本身就發著光。

  林野視線模糊,他緩緩閉上眼。

  突如其來的入侵打破了醞釀好的睡意,林野鼻尖前方不再是空氣,而是另一人的鼻息。

  而這種鼻息,比隔夜的黃酒還醉人。

  他睜開眼,卻因距離過近無法聚焦。

  顧銘澤的鼻尖和他鼻樑交錯,而鼻子下面的,是嘴唇。

  荒唐和衝動再次湧入大腦,怎麼刪都刪不掉。他中了蠱,明知是深淵,卻還想往下跳。

  林野妄想鎮定,心跳卻在胸口肆意妄為。摻雜酒精和牙膏的混合氣味,還在他鼻息間瘋狂逃竄,掛著彎鉤,引他一步步向前。

  林野在自我洗腦,只要我閉上眼,全世界都發現不了我。

  就一次,只一小會兒。

  他醉了,他根本不知道。

  林野關掉眼睛,屏住呼吸。

  一寸一寸貼了上去。

  熱的,軟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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